精明人一般都很会谈生意,碰巧长空便是这样一位精明人。
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好,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得罪人,无论那人是谁,无论那人近期是不是和自己有利益牵扯。
长空是人界中人,他的身份也极为敏感。长果大将军之子,人界中显赫的人物,带着这样的光环,便注定了长空做事情都要小心谨慎。
若是出了乱子,影响到的将是他的父亲。
武者之地有名的大将军!
按常理来说,人界中人定然不得插手地界之事,更何况是地界三司使亲自前来办的事,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参与进来。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为了避免出现一些意外事故,进而引起某些大的变故。
只是,长空不得不插上一手。
有人付了高价钱,为了让后代提前体味一些东西,长空是这个过程中的守护者。
若是这个过程被插上一手,长空可以肯定樱木必然会被带走,这个过程中将会出现些什么激烈的变故,他掌握不住。
因此,他冒着风险顶了上来。
可是,为了这点事情得罪地界的三司使大人,也确实不值当。
“这里刚出现过冥界气息,若是为此事而来,长空可助一臂之力!”
进退有佳,言语得当,同时还不卑不亢,倒不失为将军之子。
三司使顺着铺好的台阶走了下去,脸色也缓和过来,带着一丝柔和。
“长公子的好意,耀武心领了!只是此次公务着实麻烦的紧,还是不劳烦公子了!”
一步逼死,这位三司使大人成功将长空逼到绝境。他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便是公事无可奉告!
如果长空执意要插上一手,下场未必会好。他爹虽然是大将军,可他还只是长公子,连少将军都算不上!
三司毕竟是地界之主手下最得力的部门,此时耽搁在这也完全是给大将军面子,和他长空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如此!长空便不再叨扰!”
漆黑的面具上笑容依旧,可那面具之下却再也笑不出来。
在三司面前,他一个将军之子确实还不够看。
二人互相行礼之后,长空便朝那楼内走去,如今的他已经没了别的手段,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拖延时间。
三司使耀武看着长空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少年有所图,也知道他这一切都是为了阻止自己。
可为何要阻止自己,他却不太明白。
冥界的气息已经消失在这里,他来到这里也自然不是单纯为了这件事。
或许,在这个人的身上能找到答案。
耀武隐约有这种感觉,他跟着步入楼内,一层一层的走着,看那楼层空了,看那桌椅乱了,看那人已散了。
终于,他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那股气息不是单纯的人类气息,他的身上有着地界的味道,这似乎在说明了某种可能。
耀武强装淡定,极为缓慢的走着,脚下的重音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长空感知到了来人,他早已料到这位三司使大人会过来,倒也没想到会这般快。
“大人!”
长空再次行礼,这次与之前的感觉已截然不同,之前还稍微有些亲近之意,如今只有疏离。
他在害怕。
耀武没有搭话,径直从长空的身旁走过,他果真不把长空放在眼里。
长空没有因为此事愤怒,方才那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便已经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界线,长空在界线内,他却在界线外。
这是实力的绝对碾压,无需动手,胜负自然已出。
耀武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他走进了教室,看到了他想见到的那个人。
“他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自然是在问长空,寻常人类根本注意不到他们的存在,就连声音也是。
长空反应了过来,顾不得身上那不断冒出的冷汗,转身行礼。
“越山!他是越人之后!”
长空点出了个特殊的身份,这一重身份哪怕是越山自己也并不知晓。他跟着紧张了起来。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并不平凡,可这越人之后是今天才知晓的。
那耀武听到长空的话后,打消了疑虑。他终于明白方才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既然是那个人的后代也并不奇怪。
“如此说来,倒也有些渊源!”
这位三司使大人的脸色再次缓和了下来,长空也跟着松了口气。他虽然没说假话,可实际情况却未必是三司想的那样。
“相逢便是有缘!不如就由我来点化吧!”
耀武说着继续上前,他手中圭臬高高抬起,落在越山头上重重一击。
越山本来听到点化还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小期待,可脑袋上的剧痛让他双眼发昏,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没坚持一会儿,越山便瘫软在桌子上昏迷了过去。
长空看着这一幕,也不知是好是坏,只能任由这位三司乱来。
谁知这三司使将越山敲晕之后便转过了身子,似乎对越山的情况不再感兴趣。
他从长空的身边走过,轻巧的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这四个字落在长空脑中直接炸开,害得他强吸了两大口气才堪堪平静下来。
如此实力让长空已不敢再怠慢,他那将军之子的身份在实力的面前也确实是笑话。这样的强者,只怕他爹见了都要好生相待。
正想着,二人不知怎么便来到了楼顶,这里是刚发生过大战的地方。
有冥将出手,也有神引落下!
那三司使缓步走到寒霜消失的地方,手中圭臬再挥,一道道柔和的光芒升起,竟和出现过的神迹没什么两样。
兴许是猜到了长空的心思,耀武舍得开了口。
“不过是幻术尔耳,当不得真!”
可即便是幻术,也未免太真实了些。
霎时间,长空对这位三司使大人的尊敬达到了难以附加的地步。这是他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强者,以前那些强者在这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光芒散去,那三司使收起了圭臬。
他注意到了躺着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