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止是一个极富野心的人,并且他也从不会去隐藏自己的野心。他原名本是袁天智,后来自己改名为袁天止,用他自己的话说,天的尽头止于此。
出生于袁家这样传统的家族,他从小就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只是对易学,还有各种学说,尤其是对物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很享受了解世界的感觉,通过手下的公式,通过脑中抽象出的架构,描绘出整个世界,他有一种世界由此生,亦由此止的感觉。
每当他在描绘一种数学物理模型,并通过实验进行验证的时候,他都有一种上帝的感觉,没错就是上帝的感觉。
袁天止极度厌烦人类社会中的尔虞我诈,或者说他找到了一种可以很好的逃避的方式,研究科学,于是他攻读了理论物理学博士。
在博士毕业后,他在一所一本大学当了教授,没出什么成果。在外人眼中就属于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浑浑噩噩过一生的态度。但袁天行了解他,甚至还为他算过一卦,“万语同义,万象同源!”
盘古战役结束后第七天,袁天止一脸兴奋的找到袁天行,厚厚的黑眼圈也挡不住他双眼中难抑的兴奋。
“道士,你猜我创造了什么?意识论!咱们家的学问再也不能称之为玄学了,这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可以让意识映射到现实!”
袁天止将他的论文连同思想实验一起投到了《自然》期刊,然而却如石沉大海一般,不再有音信。后来他投到了本学校自办的期刊之上,但大部分人都把它当作了一个笑话。也曾有人用他的方法进行实验,但有人成功,更多的是失败。
不久,他自费举行了一场讲座。
“我们的意识,他是更高明的东西。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或者说我们的想法和念头都是我们的意识体在世界上的映射,我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了解过智慧。想想最初的我们,只是单纯的在实践中积累经验,然后对一些小范围事物的未来进行预知。那时我们从来没有思考为什么,也从来没有什么模型,我们就是这样想这样做这样看,我们就看到了这一小部分的未来。而且有时的直觉有更难以解释,就算考虑了幸存者偏差,人类社会中已知的直觉现象也十分准确。那是一种更宏观的预言!
我曾在生物学的角度研究意识,现代科学认为物质是本源,意识活动可能是脑细胞与各种激素之间相互作用的产物,一句多既复杂就敷衍了大众。就我所了解到的,人脑中虽然有数量巨大的神经元,但单个生物神经元的处理能力难以与电子器件相比。要完成这样复杂的预测,难以靠这样一个系统上限可以预料的大脑去解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大脑不充当处理器,它只是一个存储器也许还有解码器。
也许这是因为我们这个宇宙中的某些铁律,意识必须借由这样一个肉体才能显示其智能。而从众多直觉现象来判断,我们的意识是十分强大的,最近的某项研究表明,在做梦时,有些人的脑细胞调动力度远大于清醒时,这就不难解释预知梦和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场景的来历了。
科学劝导人们要理性思考,但我们说到底还是大部分时候还是感性的认知。我想生活中打乒乓球总不会先去思考刚体力学吧,等解出最优击球方式,球早跑了。我们只能玄之又玄的凭感觉去处理这些复杂的计算。在某些方面上,科学就像是枷锁。
我们凭借意识这样的规律,只要看就能看到未来!”讲台上的袁天止有点手舞足蹈。
“不管意识是不是更高维度的东西,我们关心的都是他在我们这个宇宙中的具体表现形式。”台下传来一道声音。
“啊先生,您问到点子上了,这就是我这二十几年的发现。
我想过很多模型,包括你们想的那种,(修仙中的神魂之类的)。最终我把目光放到了场的模型上,但并非是一般的场,我把它命名为幽灵场简称SF,我不清楚在这个宇宙是否有这种场的具象。如果有,那简直太疯狂了,因为这种场的时间是可以随意快进的倒退的,相反,他的空间无形,度量这种场的一切。而我们现实中体会到的时间与这种场的时间可以对应,因为意识的联系!他不是物质场,它存在的凭借就是熵,这种熵定义与我们理解的熵几乎完全相同。正如能量之于物质世界,熵对于那个场来说也是在逐渐减少的,物质世界中的物理定律全部失效,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规律,它就像一个新世界,世界中的世界!
先生们,现在你们想象一下对那个场求梯度,那就是事件的演化过程啊,预测未来在那个场中就是我们的意识直接看到的。就像在物质世界中我们在空间位置的变动,在幽灵场中看到我们的未来就像去旅游一样简单。但由于“场空间”的推进不可控制,这种对未来的预测难以定向进行。但就像我们对空间位置的变换有相应的成本,时间位置的变化也有成本,而意识也有强有弱。”
台下一片寂静,有人十分震撼,亦有人不屑一顾。
“对幽灵场的研究是我一生的事业,也是人类一世的事业。毫无疑问,智能是宇宙中做大的奇迹。灵理论从不是一个人的事业,当我们凝视深空之时,也别忘了凝视自己。”
········
彭罗斯审视着量子终端上显示的文章,这无疑是颠覆性的理论。灵魂的存在有了科学的依据?时光旅行不再是物质世界里的操作?那是袁天止的手稿。
“经过无数次失败的演绎,我一次次的放弃了假想的规范,对于一个理论学者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找到一个规范的群并对它建立物理模型然后做出预言更令人愉悦的事了,如果有可能是这些预言被验证是真的。
SF场是一个混沌场,起初我想利用亥姆霍兹定理把他规范为横场与纵场的叠加,就像电磁场理论,多么对称而美的理论。那是所有理论家的追求,但毫无疑问,我失败了,这个场就像一个幽灵。我一度质疑是不是我的物理模型出现了错误,但他的某些行为又可以用场来解释,比如鬼魅的超距纠缠。
我不相信自然会撒谎,只是我没有找到让他展现自己的方法。后来,我在玄学中找到了答案。没错,我发现了一个词,天道,什么是天道;我身边就有一位玄学大师,他的有些行为难以用现代科学进行解释,但那些行为对现实的影响又无比真实。
在他口中,我了解到了很多,总结下来,天道可能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我们的智能,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不就是负反馈吗?维纳先生的控制论曾详细解释过这种演化,负反馈几乎是所有稳定体系必须要存在的机制。天道,几乎在所有中外神学研究中都能找到其相应的模型。把SF场看作一个智能,我似乎可以理解它幽灵般的行为了。
它在现实中处在一种有意识是混沌态,凭自己的喜好作用在现实物质世界;比如引力子,这是我大胆的预言。
通过换一个角度对SF场进行规范,我在极其有限范围内确定了SF场的几条规矩,或者说他存在的必要条件,就像我们人虽然有主观意识,但也必须依托生物学的几条自然规律而存在一样。
1. SF场存在一种信息的基本单位,我在称之为逻辑子。
2.逻辑子满足一定的分布函数条件,由于我们无法直接进入SF场(或者没有找到办法)。这种变化关系难以定解。逻辑子可以描绘SF场的熵的变化,而熵之于SF场的地位就像是能量之于电磁场。
3. SF场在对物质世界的影响中可以表现为矢量场,标量场等多种形态。
4. SF场满足因果对称,即满足一个守恒关系,逻辑子的分布函数对信息量和时间的双重积分与熵对空间变化率的乘积是一个定值。称为为熵密量守恒。
5. SF场中,信息是存在是在的力量的,它不再像物质世界中那样抽象,这也为它作用于物质世界提供了理论基础,具体表示为熵与逻辑子分布函数和空间的泛函。
简单说一下第四条定律,这意味着如果想看到的事件的信息越全面,时间跨度越长,那么熵随空间的变化就会越小,最后的信息熵将十分庞大,就像把一个十分快的大物质停下来十分困难一样,揭秘这样的内容十分困难,即使身在SF场想做到也十分危险,跟别说对物质世界做出启示。相反的,我们想看到时间跨度小而不全面的信息,看起来就十分可行;当然更关键的是要找到SF场的解析解。
SF场的空间跨度近乎无限,这一点曾一度令我十分震惊,另外他还很好的解释了鬼魅的超距作用,量子纠缠,大意是纠缠态的量子收到SF长的作用,他的本意是传递信息,SF场中的同时概念不难理解,量子的信息在SF场中就是一个点,SF场不存在推迟势的概念(或者说在我们的物质宇宙中不存在),那自然无视距离的限制。
很难想象吧?这是思维的大型话剧,有时候我都以为我是在讲故事,但是事实上不是,我真的观测到过SF场,虽然不是靠自己的方法,但是完成理论的那天晚上,我确认自己被拉入了幽灵场,被一群同样幽灵般的人---“逆熵者”
你听过吧!嘿嘿······”
(附推导过程和大胆的预言)
彭罗斯在飞机上看完全篇,进入到深度思索的状态,引力子就是逻辑子在物质世界里的坍缩表现?想象引力子那诡异的性质,有意识的场?为什么只有因果对称在SF场中有所体现,其他守恒为什么不能协变过去?
光学隐形的飞行器在万米的高空飞驰,达姆在驾驶,夏天注视着沉思的彭罗斯,尽管他不想打断他的沉思,但现在的情况十分紧急了,
“我们的后路是什么?”
“嗯?···”彭罗斯没有答话,显然还没有完全的在沉思状态中脱离出来。
前面的达姆传来声音“火星的拉格朗日空间站还有地球的亚太地区。”
“联邦不可避免地要分裂了?”夏天并没有询问何时在火星的拉格朗日点建立了空间站。因为他知道接着盘古战役战场的余危在那里偷偷动点手脚没什么不可行的。
“我们将前往空间站,在哪里备战下一次危机!”
“SF场,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的发现者居然来自一个玄学家族,不,以后都应当叫灵者。
毫无疑问,袁天止的理论是不完备的,但无论是最终将SF场理论完善的彭院长,还是最后把统一场论建立起来的诸多科学家没有人能否定袁天止的贡献。
是的,智能化的场,一个世纪前的爱因斯坦坚定地认为上帝不掷色子,但那无疑是对人类傲慢地证明,人类都拥有的智能为什么自然不配拥有,科学的本质是决定的,但不代表宇宙是科学的一言堂;自然不会骗人,除非他想这样做。文明是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的小草,我们应当把能掌控的小小力量用在必要之途,而不是四处彰显我们那可怜的肌肉。
统一场论不是万物的终结,而恰恰是一切的开始,爱因斯坦有句话是对的:
窗外的都一片飘落的叶子都在彰显着人类科学的无力。”
————摘自《统一场论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