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避免的,执政理念上的分歧达到已经无法求同存异,并且使用了如此极端的手段夺权失败的彭罗斯一行人踏上了去火星的旅途。
地球之上隐隐形成的欧美和泛亚势力的两极对立随着彭罗斯带走了泛亚和非洲的大部分力量而崩溃。地球成了跃进党的一言堂。地球方面称彭罗斯及其追随势力为旧华宇叛党,并正式对盘古战役进行重新定义,随着上层的政治导向,渐渐的华宇被初步判定为战争分子----人类罪人。跃进党依靠缴获的哨兵文明的技术使大部分民众渐渐相信沦为新的哨兵文明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们怎么就成了叛军了!华宇将军救了整个文明,他们怎么能这样毫无底线!”
彭罗斯静静的坐在主舰的司令室,
“冷静点夏天,我们将要面临的挑战比以往都要巨大。”
“是的,作为失败者这是我们必须要承担的代价,而且能源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月球聚变基地离火星的势力范围太远了。”
“在解决问题之前,我们必须保证我们的信仰完全一致,或者说我们必须拥有相同的信念。我们要搞明白我们肩负着人类文明的尊严,只有保证独立性,我们的发展才有希望。这也是华宇将军发动盘古战役的意义所在----在跃进党眼中可笑的尊严。”
与此同时,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火星舰队,有关SF场的讨论十分激烈,这是第一套完备性的解决古老的东方国度的玄学问题的理论体系。
“这个古老的文明古国的古代,有无数的传承,他们有封闭性,也有先见性,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无数的贤者大儒研究易学,在两河流域如此众多的人口之中,就算在统计学角度考虑也应当有研究是显著的,然而考古学界只用一嘴无显著成果带过,虽无证据但也是极不负责任的。
我所做的工作不过是建立了一套较为完备的变换,如果把玄学抽象成一系列坐标,我只不过找到了这套线性变换的过度矩阵。
也许在发表言论前我们应当思考科学的本质是什么。数学的本质是什么,我们应当忠于事实,而不是忠于固执的难以纠正的老旧世界观;我们应当创造知识而不是被知识,被权威所禁锢。是知识描绘了世界而不是世界由知识由公式组成。
目前我正在寻找较为直观的观测SF场的手段。”
·········
庞大的舰队泛着冷冽的寒光,“逃亡者们”终是抵达了这个家园。彭罗斯并没有让人们即刻进入对新家园的开拓和建设,而是打开了全舰频道:
“长时间的科学教化让人们过度的用理性去思考问题,逃亡途中,我和科学舰的同事们聊过很多,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研究员问我,既然我们的实力已经差距这么大了还有斗争的必要吗,难道不是应该保存文明的实力吗?是啊,斗争有必要吗?从来没有人计算过盘古战役我们和对方文明的阵亡比,我可以告诉大家,1000比1,我们近一亿勇士的牺牲只换回了对方很少的伤亡。大家觉得值得吗?我曾问过华宇将军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
在考虑的得失前,首先我们是人!
后来我想明白了,无论我们如何理智,我们总是感性的,这是我们作为碳基生命,作为人的特点。护犊的母亲从不会管自己能否击败伤害她孩子的敌人,向无数于危难中建立的国家一样,我们是有骨气的种族,在千百年的进化过程中我们战胜了无数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弱肉强食,悲哀的不是弱者力量的缺失,而是弱者只会引颈受戮!
曾有人说人类是地球的病毒,那现在,我们就要成为掠夺者最痛恨的病毒,不屈不挠,不死不休!
现在,将踏上火星的诸位,我们将是同志了!”
频道中长久的静默过后,忽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亚太舰队编号1706战列舰长章九龙及全舰人员,向彭罗斯同志报道,即将降落火星第三区!”
“亚太舰队编号1694运输舰舰长丁燚及全舰人员,想彭罗斯同志报道,即将降临火星第六区!”
“地中海舰队·····”
“以后我们就是Virus文明!”
舰队缓缓停靠在火星各区的太空港上,在这一片荒芜之地,恐怕也只有如病毒般顽强的文明才能生存下去。
“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刻,SF场理论仿佛黑暗中的火星,对我们的文明而言,技术爆炸甚至已经不能完全拯救我们,我们缺少的是一个奇迹,是一个像无数玄幻小说中描述的那样的奇迹伟力。
SF场确实像幽灵一样令人难以捉摸,但其作用却也如幽灵一般莫测。就像电磁场只会作用在电磁场上一样,SF场也只会作用在同为SF场的我们意识上并与之产生共鸣。
在其中,时间这缠绕了人类文明千百年来难以理解的幽灵被扯下了遮羞布,我们会在其中再度感叹生命的伟大,宇宙在堵住所有文明的出路的同时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看似像安慰的漏洞。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要在这漏洞中用我们的生命堆出一条路来。”
————《生命的力量》彭罗斯,袁天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