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府传出消息,丞相夫人,于昨夜突然暴毙。
再次日,莫承言自动辞去丞相之职,将一切兵权,交还到萧默手中,然后,人便不知道所踪。
也在同日,东秦传来消息,冷澈亲自带兵,全力从南北两面进攻东秦,东秦战战皆输,一月下来,所失领地,大约是东秦的三分之一。
贤王府后花园,越离轻靠在萧默的怀中,神情平静得不可思议。
这段日子以来,每日与他相依相伴,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只是,她知道,其实,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默哥哥,能答应沫愁一件事么?”
“什么事?”
萧默的心微微一紧,今日的她,有些不对太劲。
“不要再做皇帝了,这那个位置,不适合你。”迟早有一天,冷澈将会占领四国,她不想,他成为亡国之君。
“好,今日,我便写诏书,公告天下,将其皇位禅让于我三哥,然后,我们便一起去浪迹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萧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做皇帝,本便是为她,如今,她已回,便无需在做下去了。
“默哥哥,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越离说得及其小心翼翼,而萧默也亦然,“你说。”
“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活着,找个爱……”
越离低下头,话未完,萧默猛抱紧了她,沉声打断,“没有你,我活着便没有意义,沫愁,不会没有你的。”
“默哥哥,别这样。”越离急了,深锁了眉头,然后再缓缓道:“听我说完好吗?”
萧默不作声,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眉头深锁,眼中,满是纠结,像个就要被人抛弃的孩子一般。
越离心疼地抬手,去轻抚他的眉心,很是坚难的道:“默哥哥,我们,回不去了,你明白吗?”
“默哥哥,自从你答应让我代替莫沫忧开始,自从,我真正嫁给冷澈的那一天开始,我们,便再也回不去了。”
“默哥哥,当我听到你要让我代替莫沫忧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恨你,我其实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却因为恨,所以意气用事的嫁给了冷澈。”
“澈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惭惭的,原本我已经死了的心,被他救活了,我慢慢的再也离不开他,喜欢他的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我爱上他了,爱得很深很真,默哥哥,两年的时间,什么都会改变,圣都的街景变了,豆花店的婆婆也死了,所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是的,一切,都在召示着,他们之间,永远也回不去了。
“不,沫愁,回得去,你还是你,默哥哥还是默哥哥,我们都没变,所以,回去得去的。”
萧默有些激动的抓紧了她的双臂,双目痛苦。
“默哥哥,你没变,可是我变了,沫愁变了,你明白么,沫愁再也不是原来的沫愁,沫愁的身心,都已经许给了另一个人了。”
越离也微微提高了声音,看着他痛苦,她的心,也在滴血。
“默哥哥,你也知道的,有些东西,错了,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沫愁已经错得太多了,回不了头,也无法在回头了。”
泪,止不住的掉了来,她真的不忍心这样对他,可是,她没办法,她必需要让自己心狠一点,从自己再次踏上南楚的这一块土地开始,她便已经做好了决定的。
这一段时间,她静静的让他陪着他,重温了一变他们的过去,她知道这样对他来讲,在此刻说再见时,伤害会更大,可是,她自私了,她只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对不起,默哥哥,原谅沫愁的自私。
“默哥哥,上天弄人,我们,终究是无缘之人,默哥哥,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傻,是你将我推开的,是你把我推向别人的怀抱,是你不对我说出原因的。”
“你宁愿让我恨你,也不愿告诉我真相,你真的是傻瓜你明白吗,如果,当初你告诉我真相,我们一起去面对,那么,如今,沫愁一定会是在你的身边,我们的那些美的誓言,也都会一一的实现。”
“一念之差,我们便成了永远的错过,沫愁的心,一直都很孤单的,在遇上冷澈之前,只有你,只有你温暖过我的心,可是,你却宁那么笨的方法,将我再一次的推入了地狱。”
“我那一会,很怕,心一下子没有了着落点,也就在这个时候,冷澈走了进来,他给了我依靠,给了我温暖,于是,我的心也变惭惭的遗落在了他的身上。”
“默哥哥,沫愁对不起你,辜负了你,没能将我们之间的爱守到最后,原谅沫愁好吗?”
越离满是泪光的看着他,这些话,在自己的心里练习过千万变了,本以为可以做到坦然,却还是心痛到无以加附,对一个爱自己至深的人,说出如此之话,多么残忍,想来,是比杀了他更难受吧。
她这辈子,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冷澈,一个便是他,但很明显,在冷澈与他之间,她发现,她的心是偏向了冷澈那一边的。
每每在与萧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心,隔了一步,不再如曾经那么纯,她总是会想起那个白发飘飘的男子,每一夜,她在梦中,都总是会梦到于他。
她已经,爱他很深很深,深到,她永永远远,都不想在离开他。
“不,我不相信,沫愁,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会说要离开我的对不对,告诉默哥哥,是不是冷澈用什么威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