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不求他原谅她,她只希望,他能放过萧默,她欠萧默太多,永永远远都无法还,所以,此刻,她一定要救他,不惜一切代价,“无论要臣妾如何,只要你放过他,臣妾都绝无怨言。”
冷澈的心如被人狠狠地抽打了一翻,鲜血淋漓,怒火更是滔滔不绝而来,很好,首次这么对他下跪,不是求他原谅于她,反而居然是为那个男人,伸手掐上她的脖子,将跪着她拧起,红着双眼,怒道:“他在你心中,究竟有多重要,居然让你如此的为了他求我?”
越离被他弄得有些呼吸困难,可她,却只是任由他这么掐着,也不求饶,只道:“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冷澈掐着她的手,更紧了,果真如此,比生命更重要,果然,在她的心里,他,永远没有萧默重要。
越离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因为严重的缺氧而被憋的通红,可是,此刻,她的心里确更难受,其实不是那样的,在她的心里,冷澈,比什么都重要的,不是么?
刚才的,只是气话啊,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湿了冷澈的手指,冷澈突然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她顿时就像腌了的小草一般,软软地跌坐在地上,然后,便是冷澈冷漠的声音,“既然你这么在乎他,那么,他更该死。”
语气坚定而又决绝,语毕,便头也不回的往军营而去。
越离缓过了些气来,对着冷澈的背影大喊:“冷澈,别让我恨你。”
冷澈没理会她,只是一直的往前走。
恨他,曾经那么怕她会恨他,此刻,却不然。
她不会知道,他的心,有多痛,昨天,那几十名士兵,因为看见了她与别的男人亲吻,他为了保住她的名誉,他将那些人,一一杀掉。
他一直在给她机会,等她向他解释,等她说,让他原谅她,其实,无论她说什么,撒个什么谎,他都会相信的,不是么?
可是她给他的,是失望,是不顾一切的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越离跌跌撞撞地回了军营,她再去找冷澈,她不能放弃,一定要求他放过萧默。
可是,冷澈似乎早便知道她会这样,于是,一早便下了禁令,如何都不再见她。
她一直站在冷澈的议事帐军之外,等待着,太阳笔直的晒着她,将她的影子拉了很长,她手抚着小腹,头上,隐隐有汗珠,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好在这已是秋天,天气转凉了,如果,这还是那炎炎夏日,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这样坚持住。
一直到夕阳落下,冷澈也还是不见于她,对她更是不闻不问,有好几次,她想冲进去,可是,却都被军外的护军拦了下来。
冷澈是铁了心要杀萧默了,她的心里,有了这个定义。
她想,如果,她在萧默吻上她的那一刻,便使尽全力的推开他,那么,他也就不会看到,那么,他也就不会如此铁了心的要杀萧默。
可是,那时的她却犹豫了,她不忍心那样伤害萧默,却不想,反而真真是害了他。
虽然知道,那是自己的错,可是此刻,对突然对冷澈有了怨恨,恨他为什么不理解一下,萧默与她从小一起长大,一路过来,给过她很多很多的爱护。
自己那样离开他,已经是很狠心了,如今,她又如何再狠得下心去伤害他。
不行,她一定要救他,不论用什么方法。
看了看那议事军帐的帐门,最后,终于是下了个决定,转身,离开。
澈,对不起,这是你逼我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默哥哥死。
我已经狠下心,抛弃默哥哥,一心一意的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却还要杀掉他,这,我不能接受。
——————
深夜,一个黑影,身手利索地闪进关押着萧默的军帐,那看守着萧默的人,都一一被迷药放倒。
萧默倒也没有如人所想的那样,被捆绑起来,但是,似乎他伤得挺重,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模样有几分狼狈。
萧默听到有人进来,睁眼,坐起,见是个黑衣人,一惊,“你是……”
“是我,默哥哥。”
来人拉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脸。
“沫愁。”萧默更是惊了,却也带有些喜,昨天,他还以为冷澈也会严惩于她,她也不会有好日过的,所以,刚才一直在担忧着,现在见到她没事,心也便放了下来。
“怎么样,默哥哥,你伤得重不重?”
越离看他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双唇,她的心疼得紧。
“没事,还好。”萧默笑着点点头。
越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似乎只是昨天被抓时受的伤,冷澈,并没有对他用其它刑罚,心下微微放下心来,然后拉住他的手,道:“默哥哥,我们快走。”
那些迷药的时效不会太久,所以,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被发现了,那么就完了。
“好。”萧默点点头,因为她说的,是我们快走,他的心里,喜悦更重。
两人出了军帐,然后越离便带着萧默提心吊胆地到了马棚,那里,有她早便准备好了的马车,将马鞭交给萧默,小声问道:“默哥哥,你能驾车么?”
她抚着小腹,不能太过做巨烈运动,驾车必定是会颠簸,所以,车夫的值责,便只能落到萧默身上了,但是,她又担心萧默的伤势。
萧默接过马鞭,点点头,道:“上车吧。”
越离跃上马车,心里,一直不安,在拉下马车的帘子时,她看了一眼冷澈的军帐,一阵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