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挑了眉,想是出去散心了,看看离用膳还有些时候,于是,便也不急,挥手让宫女退下,径自走至书案前,想着看下书等她,待坐下时,目光,瞬时被越离之前的那幅临帖所吸引。
这种刚劲有力龙飞凤舞般的草书,他自是认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拿起临帖轻声念来,眼中,瞬间闪过伤与无奈,自语道:“离儿,萧默在你心中,果真是无人可替么,沧海难为水,难为水……”
有丝痛楚的闭上双眼,所有的好心情,瞬间被心痛所替代,之前胸口处那箭伤的疼痛,也不过如此,然后,又猛然睁开,眼中,是让人彻骨的冷,看着沧海那两个字,冰冷的声音从喉间溢出:“萧——默!”
拿着临帖的手握紧,皱了平整的宣纸。
“何时来的?”
这时,越离的声音幽幽的从门外传进来,冷澈抬头,只见越离带着几个手提着食盒的宫女进了来,几个宫女一见冷澈,行了跪礼。
“才来不久!”他微微一笑,眼中的冷弃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无限温柔。
看了看她身后的宫女手中的食盒,自是明白了她之前是去了哪里,道:“看来今日,我有口福了。”
“算是吧!”越离不置可否,目光微微在他手中的临帖一撇,然后微微转头对着身后的环儿道:“传膳吧!”
“是!”环儿接过吩咐,然后便带着其它宫女一起,纷纷将菜摆放去桌上。
冷澈放下临帖,然后起身走至越离身边,牵起她的手,往餐桌边去,边走边道:“何需亲自去传膳呢?”
越离不言,在摆入菜色的环儿却替她回答了,乐呵呵的道:“皇上有所不知,娘娘并非亲自去传膳,而是这些菜啊,都是娘娘亲手做的。”
“哦,离儿当真是有心了!”冷澈微微一讶,然后眉开眼笑的望向越离。
越离嫣然一笑,不与多说什么,只是随着冷澈的身旁坐下了,然后亲自为他斟了杯小酒,替到冷澈的面前,道:“澈,你舍命相救,无以为报,这些菜,算是我微表的感谢之意。”
冷澈一听,浑身一震,手一紧,关节微微有些泛白,她的话,如针一般,一字一字很细微却很疼痛的刺入他的心,微微有些怒了,声音有些沉重地道:“离儿,我是你的夫君。”
越离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躲开她灸热的双眸,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又如何此般,嗯!”冷澈的眸,更是加重了怒色,夫君救妻子,天经地意,哪会如此见外!
“那你要我如何,澈,你要的,我早就说过,我给不了。”
因为给不了,所以也不想他陷得太深,于是,她才故意设了这个宴,故意见外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