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没在理会洛央,用只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越离耳边交待,“离儿,记住我之前交待的话,从这里到接应之处,大概还有一里路程,等一下记得先走。”
眼眸观察着四周的形势,想着如何将她送出去。
“不,说好要一起走的!”
越离摇头拒绝。
“别任性,否则我们两人都走不了!”冷澈严肃的沉了声音。
“那你先走!”
“不行,离儿,记得你现在怀了身孕,如果你这一次再回去,必定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那么幸运,为了孩子,听话!”
他的话,让她不自觉的顿了一下,然而她怎么可以让冷澈留下呢,洛央正是要杀他而后快,如果让他落到他的手中,那岂不是正是将他往死里推了一把,可如果自己留下,那孩子怎么办?
此刻,她的心乱了。
冷澈看出来她的纠结,再道:“离儿,回到军营之后,记得今夜连夜便让尉迟信大攻信阳,这样,他们便不敢杀我,再说了,我们只是分开走,我不一定会被捉。”
“不,你是一国之君,北成的将士,不能没有……”
越离还是摇头反对,她懂他的意思,只要连夜攻城,那么,洛央自是不敢马上杀掉冷澈,必定要拿他来威胁北成的士兵,那样的话,必定会乱了北成的军心,无论如何,军心不能乱,所以这是断然不行的。
可是,话还未讲完,身子便被冷澈的大手扭过,唇也在即刻便被堵住了。
萧默满眼痛楚的闭上双眼,别过头不去看,心如被万千虫子在啃蚀一般,痛到刻骨。
洛央则是顿时握紧了双拳,死死的瞪着他们,愤怒之意在眼中翻滚,大喝:“火速拿下北成帝后二人!”
“是!”
东秦兵齐声接过令,然后便向越离与冷澈攻击而来。
“不要回头,等会先走!”
冷澈放开她,最后再在越离耳边交待一声,然后跃身腾空而起,拔剑,直取越离前面的士兵,为她杀出了条通道。
又快速移至追日的身后,剑尖对着追日的右腿用力一拍,追日感受到疼痛,又像是接到什么命令一般,立即便带着还在撕杀着身边那些东秦兵的越离倾刻跑远。
越离有些惊慌的回头,只见冷澈正以一人之力奋阻挡着向她追来的东秦兵,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吁……”
想要追日停下,可是它犹出疯了一般,只一个劲的往前跑。
突然,只见看冷澈的左肩,被长枪刺正,鲜血染红了枪头,也迷了她的眼,泪水止不住的溢出,失声撕心的大喊:“澈……”
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总是替她承担那些危险?
身后,洛央带着少许人追了过了来,她知道她没有退的余地了,只能听冷澈的话,让自己先回去,狠心的将转过头,任泪水被冷风吹干,任由着追日带着她一直往前面奔跑。
冷澈见越离已经走远,心下便也放心了,然后他放弃了与东秦兵纠缠,任他们捉住于他,他不是那种明知打不过还死撑的笨蛋,接下来还会面对什么是他未知的,所以还是保存体力为妙。
跑了没一会,她终于是见到了再那里接应他们的尉迟信等几人以及马车,往后一看,洛央已没有再追过来。
而追日也在此乖巧的停下了来,这一刻,她才明白,刚才冷澈是在对着追日说的,并不是叫它小心着她的孩子,还是让它带着她先走。
澈,再一次,我在你面前成了笨蛋。
然而,来不及多想,越离马上急切的对着尉迟信吩咐道:“尉迟将军,皇上交待,速速回营召集人马,攻信阳!”
尉迟信看只有越离一人回了,立刻明白了所以然,抱拳道:“臣尊旨!”
越离微微点头,小腹处隐隐传来微微的疼痛,不能再骑马了,好在冷澈一切安排的周到,下了马,然后快速上了马车。
尉迟信也随着立刻上了马车的车头,自当车夫,快速往北成军营赶去。
一到军营,尉迟信立马去传令三军,攻信阳,作战的方案,早前便与冷澈已经安排好了的。
越离本要亲自去阵前,可是刚才在马上奔跑的过程中,微微的有些动了胎气,军医再三交待,不能再做巨烈运动,于是,她只得在留在军中。
时至午时,通信兵忽忽从阵前回来报:“娘娘,大事不好,我军……惨败,尉迟将军正下令撤军回营!”
越离的心狠狠一震,猛然拍案而起,历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惨败,这不过才半日,便坚持不住了,到底是如何个惨法?
“娘娘,东秦军……将皇上吊绑于阵前示威,我军军心因此涣散,所以,顿时兵改如山倒……”
信兵很坚难的开口,满脸气愤与悲痛,然而这一消息,更是让越离脸色瞬间惨白,居然还被垂吊在阵前。
“洛—央!”
越离咬牙,手指关节泛成死白,冷澈身为北成一国之主,总可让你如此侮辱!
良久,她才微微收了些神,冷静了些许,问道:“皇上状态如何?”
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冷澈的身体状况了。
“娘娘,皇上满身是血,想必是被东秦军用过刑罚。”
信兵再是如实回答,当真是深深的刺痛了越离的心,满身是血,突然脑中想起昨夜她转身前,他受了伤的那一幕……
“皇上,是否有从动过?”她极其小声的问道,心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