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还未等信兵回话,她已经动身出了军帐,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她要去见他,一定要见到他。
从来,都没有一刻,心会像现在这般这么慌的。
“娘娘,您去哪里?”
信兵快速追了出来,然后,只见越离已经骑上追日,出了军营。
信兵一见越离的方向是往阵前,于是立刻招来几名士兵马上跟上越离。
澈,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便来。
一跑狂奔,正好遇上撤退回来的北成军,北成军一见到她,便忽忽向她行了跪礼。
突然她感觉自己对于这个礼受得有些愧疚,如果没有她,冷澈不会被俘虏,而他们,也必定不会因此吃败丈。
直奔到尉迟信的面前,尉迟信一见他,也立即要下跪,她匆忙阻止,道:“尉迟将军,不必多礼了!”
“谢娘娘!”尉迟信抱拳谢过,又问道:“娘娘为何突然前来?”
“尉迟将军,今日必定要救下皇上,这兵,我们不能退!”
越离说得很坚定,刚才在来的路上,她突然想到,冷澈虽被垂吊于东秦阵前,不过,却也是最好的救他的机会,“将军,请跟我说说,皇上他刚才在战场上所处的位置!”
对于尉迟信,越离自是比较尊敬,丞相韩显说朝中传达室言他有勇无谋,当时她便反驳了韩显,然而,事实也确实非如传言一般,反而,他这人处事非常有分寸,深谋远虑,思维冷静,军势布置,非常独特,是难得的大将之才。
“皇上被数百东秦军包围,正在敌军的最方,皇上的背后,还有百名弓箭手,都将箭头直对着皇上,随时准备着,这让臣着实不敢轻举妄动!”尉迟信如实的回答,满脸的无奈。
越离点头,微微皱了眉,那围着他的那数百名东秦军到没什么,不难解决,主要是那百名弓箭手是个难题。
要如何,才能隐开那些弓的注意呢,越离困惑苦恼的叹息,不经意的抬头,发现,虽是冬日,可是今天日的太阳却很大,很温暖。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心下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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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的前阵
洛央没有想到,北成军会去而复返,并且,这一次,越离居然亲自前来,他饶是意味的看着这个立在北成军前,离自己现在的距离大概是半里远,手持着长鞭,坐在追日上,英姿飒爽的女人。
看着她手中的长鞭,不禁让他想起他们两人以前在孤岛上训练长鞭这武器的时候,她对鞭不能撑握的模样。
每一次,她将鞭抛出去了,可是,却总是收不回来,她不断的练习,然而无论多久,她都不能很好的撑握住那长鞭的收回,所以后来,她便也不完全的把精力全放在了长鞭上,重修于其它武器。
等等,这个长鞭,可是她最差的一名武器,为什么这一次她选择的武器,居然是长鞭?
再仔细一看她手中的手鞭,这鞭居然大概是寻常长鞭的三倍。
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来不及抓捕,让他顿时困惑不已。
越离的双目,全然放置于冷澈身上,他现在的处境,果然与尉迟信之前所说的一样。
冷澈手脚被分开,如大字一般,被绑架在那方字木桩之上,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染红色,而血迹,已经干涸,红成一片一片。
一头银丝被风吹乱,看起来,颇有些狼狈,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让越离安心的微笑,目光有神的望着越离。
所以,即使他此刻被凌侮成些般,如些狼狈不堪,却还是半点没有失去他帝王的气质,反到更显他很男人,是真真正正的天下之尊。
越离抬头又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此刻,它正在冷澈的头顶上。
腹部原本就因动了胎气而有些疼痛的感觉突然重了,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正从体内流出,她微微暗了神色,手抚上腹部,心道:“孩子,你千万不能这一个时候生事,一定要保佑娘亲成功的救下你父亲,同样的,你也绝对不能有事,一定要坚持住,知道么?”
咬了咬牙,再次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对道身旁的尉迟信道:“尉迟将军,时刻差不多了,都可准备好!”
他们,只有大概三分钟的时间。
“娘娘,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尉迟信慎重点头的回话,半刻不敢掉以轻心,这一个救人计划,环环相扣,必需步步配合好,稍有不甚,便可能会危及冷澈的性命。
“嗯,很好,传令下去,行动!”
越离点头,再看了看冷澈身后的那一百名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握着长鞭的手紧了紧,几十年,这个鞭她都练不好,这一次,她是放手一搏了。
澈,如果我没有救下你,或者让你有了什么闪失,我也必定不会独活,黄泉路上,定会来与你作伴。
待战鼓一响,越离便策马嘲着洛央的方向而去,同时,尉迟信也紧跟在她身后,而北成军,这一次也是很有士气地冲向东秦军。
洛央做好迎接的准备,心道:“阿离,这一次,一定要把你再带回去。”
然而,路至一半,越离却突然转了方向,在与尉迟信目光相碰之迹,相护默契的一点头。
腹部越来越巨痛,她咬紧了下唇,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心里也依然念着:“孩子,一定要坚持住,为了你父亲,你一定要坚持,再坚持一会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