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寻没有参加叶韵的昏礼,原因只是他不想看见他的六妹妹跟其他男人拜堂成亲。
他现在还是坐在静心亭的石墩上,石桌上摆着那块蓝色绣帕和六颗刺。静心亭是一座很常见的六角亭,亭子两端有五阶矮梯,一端离院墙很近,另一端通向厅堂,直径约为两米。
靠近院墙那端还未开花的枝头微微伸进亭子,予人以“杂草不入深,深而入人心”的感觉。
叶久寻眼睛盯着那六颗刺,心绪不知飘到何方。
他今天把头发扎高,插了一根银制桃花的簪子,鬓发乖巧的垂在脸旁。有时遇着风了,就跟着风抚摸他的面颊。
叶久寻的头发很长,莫约到股直肌,扎起头发莫约到股二头肌。
不知怎的,他从石墩上站起,走到长椅上坐着。坐了一会又爬到长椅的护栏上坐着,随后,身体向后仰,跌入湖中。
湖说不深但也不浅,刚好落在湖底的淤泥上,染了一身污泥。叶久寻慢慢浮出水面,湖里的鱼围在他的周边。
正午时分,太阳正好在头顶,刺的眼睛痛,好在闭上眼就能缓解。深夏很热,是稍微踢几次蹴鞠就会流汗的那种,浸在水里倒也凉快。
叶久寻整个面部除了鼻子以外都浸在水里,周围的鱼吐着泡泡,叶久寻也吐了几个泡泡,吓走头部周围不少鱼。
他慢慢的仰头,使整个鼻子浸在水里,吸入带有刚才浮上来的淤泥的水,狠狠的呛了一口,鼻血喷射出来,染红了小片湖。血周围的鱼迅速离开叶久寻,过了不久在血与水的界限边吐着泡泡。
叶久寻随手用衣袖堵住鼻子,鼻血顺着衣袖慢慢晕染开,水里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没有在意,只是慢慢走到岸边,踩着岸壁上凸起的石头上岸。
上了岸,叶久寻往地上一躺,手还堵着鼻子。血液从鼻腔淌入咽腔,到口咽时用力一咳,鼻血就从口腔中出来了。看起来就像受了严重的内伤导致咳血一般。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叶久寻就阖上眼睡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叶韵跟陈靖庭在一起,四周火红的一片,他们身上发出点点白光,手牵着手背对着他向前走去,越走越远。任凭叶久寻的哭喊四处飘荡,最后化为一对龙凤消失在一片红火之中。
梦到这里就结了,叶久寻睁开双眼,太阳还是悬在正空,血已经止住了,残留在鼻腔的血也已凝成血壳。
叶久寻从地上起来,脱掉沾了血的外褂,拿了绣帕和刺就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