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即将过去。就像2020年一样终会过去。
我走过很多路,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的风景。在这个下过雨的晚上,我想起那些我许过真心实意的承诺。想起顾苏曾说,男人的誓言就是用来违背的。可我也记得有人说,所有男孩子在发誓的时候,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违背诺言,而在反悔的时候也都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不到。
我答应过白以念不会骗她,不会在她面前抽烟,我说以后要一起旅行,去她喜欢的地方。
我没来得及反悔。
这满大街人来人往,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每一个人都过得那么无力,为了父母,为了子女,为了责任,为了道德,可永远都没有办法为自己活一刻,老去的时候,也只剩下半生遗憾,一世蹉跎,两声咳嗽。
我能预见今后的生活,碌碌无为,浑浑噩噩,再也不能惊艳谁的岁月年华。是柴米油盐,是短褐毛衣,是日复一日机械程序般的过着。我会遗忘,遗忘顾苏,遗忘安适,遗忘白以念,再也不会提及的那种。
这是生活的剧本,谁也无权更改。
因为预知结局,所以中间发生的一切只是在特定的情况理所应当的发生。而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方,某一个原因,我遇见了安适。
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情绪失控,泪流满面。只是简单地寒暄,像那些负罪感从未纠缠我一样。
简简单单。
在清远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大约在冬季。
那天,太阳悬在一栋建筑的顶上,无云,微风。安适就站在我面前。
我想起四年前的那个毕业典礼上,安适就坐在我旁边,很近很近,像此刻一样离的很近,耳边是节目背景音乐,混着礼炮的巨响。我曾轻轻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在过去我喜欢你。
我以为会很久很久的,可后来我又喜欢上别人了,所以哪有什么喜欢呐,不过是荷尔蒙的作祟,影视小说的美化中错把好感,习惯当喜欢,还期盼着什么天长地久。
安适过得很好,比我要好。她开始适应这个社会,开始写论文写计划书做兼职。
而我还在无所谓。
我的时间仿佛被暂停,又好像被加速了。我已经二十了,那么多想做的事都没有得到一个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每天过着昨天的生活。
因为知道目的地,所以旅途中的风景显得可有可无。我是悲哀,是彷徨,是自说自话,是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