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蓉说只有在回首的刹那,才会有一种难言心酸的清明。可我回首只会看到在那个夕阳下,寒风凛冽里,卑微乞求的自己。
我恨自己的卑微,所以能和陈昭沾上关系的东西我都厌恶恐惧。如此狭隘,可就是改不掉。
我知道苏惜其实没我想的那么不堪,甚至她真的很优秀。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习惯先入为主,爱屋及乌,也会恨屋及乌。
大概老乔看出了什么,于是在寒假说起乐队人选,他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你比我人缘好,处理关系也比我强的多。所以你决定就好了,咱乐队要是能做大你就是咱乐队的经纪人,外交官。’老乔笑,‘做大还不一定,不过为啥是我做外交官,当初可是你提议的。’
‘呸,别甩锅,明明是一起,你不同意我还能强迫你?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乔点了一根烟,略显无奈‘行,那我要是找陈昭,你别跟我急眼。’
‘你要能说动她加入,我没意见,还服你,以后天天管你叫哥。’我是这样说的,可为什么我听到乔说等着瞧时,胸口疼了一下。
那天和老乔分开后,我偷偷拿我妈的手机登录QQ。再次点开陈昭的个人主页。简简单单,可有可无的几个虚假信息,我看不到她的喜怒哀乐。空间还是挂着锁。
'主人设置了权限
你可以申请加为好友或申请访问'
屏幕暗了。
......
关于人选的事就这样交给了老乔。
我以为我足够大度,即使老乔真的拉来陈昭,我以为我能接受的。
然而当乔在放学后叫住我和苏惜,然后告诉我她是乐队将来的主唱。
我再次不知所措。
似乎我总是高估自己。
乐队成立的那天,乔收拾下桌上的东西,背对黑板坐在课桌上,扭头看向右边,'苏惜,等下先别走啊。’
我看着老乔开玩笑:‘这是要说悄悄话的节奏啊,要不我回避一下,晚上就不等你一起回了啊。’
乔拿起我桌上的书往我肩膀敲了一下,‘一天天的净想这些,是乐队的事啊,苏惜是咱乐队以后的主唱了。’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倒是苏惜开口了‘嗯,听乔甯说还是你提议的,还说他负责找人,你负责起名。那乐队叫什么啊?’
我不想回答,但还是开口:‘砂砾。小人物的梦想像砂砾一样。’
苏惜接了下句:‘总有一天会闪闪发光对吧?’我摇摇头。
乔说:‘是像砂砾一样最终还是默默无闻,不过我会尽力去发光,也让这束光照在你身上。’
我笑了,举起拳头和老乔对碰一下,他知道砂砾的意思,却不知道我为什么我说的小人物是谁。
可我还是因为老乔的话感动。
当李云卓来的时候,乐队就这样算是成立了。因为在这个小小的清远一中多的是面熟的人,彼此之前也早就见过了。省去了自我介绍,直入正题。分工,确定排练时间。
然后就这样散去。
就这样散去。
我不知道他们对所谓的乐队有多么认真,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怎么去看我所谓的乐队。起码我理智的认识到其实乐队根本就没有真正存在过,只是挂着个名字罢了,不过是用一个名字圈住四个人,然后在小小的圈子里再次重复悲欢离合。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会偶尔约个时间聚在一起练习,敲鼓的敲鼓,唱歌的唱歌,练吉他的练吉他。
其实乐队成立的早了些,因为我和李允卓才开始学习乐理知识,没有办法去像影视剧里一样进行演出。
也不算是没有吧,起码校庆之类的活动上乔会和苏惜挂着砂砾乐队的名字上台表演。
而我们第一次同台演出居然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