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第二天晚上斯灵向之前上班的地方请假，然后和宋颖一起去她那边看看。
那个下午，他们正常下班，宋颖锁好卷帘门。
“一起去那边吃吧，算是员工餐吧。”
斯灵感激地点点头。
然公交车过了五六站，最后却停在铭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附近。
宋颖拉斯灵下车，“夜合升，你知道吧，咱们这规模最大的，他们不愁没有人，但你要是机灵，也不愁他们不收你。”
斯灵穿着昨天清货买到的加绒卫衣外套，却周身的寒气。
“姐，我…我不去那种地方的…”
宋颖一愣：“你之前上夜班的地方不是酒吧？”
斯灵双手冰冷，急忙摇头，脸却热了起来，“是便利店。”
宋颖一阵尴尬，“那是姐误会了，我在夜合升做服务生，开一瓶酒或者招待新一桌客人有提成…你也别误会，我不是要你来做…陪酒的，我想的是咱俩一起做服务生…”
斯灵咬咬唇，低下头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嘴里却不由自主地问：“能赚多少钱？”
本来宋颖已经打算送她走了，却听见斯灵这么问了一句。
“我的话好的时候一万多，不好的时候也有七八千。”
宋颖有感觉，她刚说完，斯灵单薄的身影似乎在渐渐浓稠的夜色中晃了晃。
“姐，我今天可以先试一个晚上吗？”
斯灵知道，要是被妈妈知道她在这种地方上班，非要打死她不可。但是她一个月在便利店通宵打工赚的钱还没有宋颖“不好的时候”赚的多。
债务那么多，几乎是天文数字，她不多赚一点，未来拿什么活下去？
服务员而已，我不陪酒，我不陪酒，我不陪酒……
夜合升装修豪华，出入的也都是当地权贵，可以吃饭，可以唱歌，可以喝酒，甚至还有按摩，是真正的娱乐不夜城。
宋颖带斯灵去的是喝酒部门，是最乱也是最有钱的地方。
领班是个男生，很清秀，很高却不会让人有距离感，穿着白衬衫黑西装，眉眼弯弯，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几分亲近感。这出乎斯灵预料，在她的认知里，这个工作应该是个中年女人担任，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男生听宋颖讲完大概情况后，见斯灵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在这初秋天气，额头上居然都是细小的汗珠，看起来很是紧张害怕。
“不要怕，抬起头让我看看。”
斯灵怯生生地抬起头，那个男生先是眼前一亮，而后又摇了摇头。
“颖颖，这孩子资质不错，但也太小了吧。”
“领导，我满十八了！真的！”斯灵急切地说。
听到这个小姑娘叫自己领导，Kin一下子笑得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我领导哎……”
笑了好一阵后Kin才渐渐止住，“叫我Kin就好了喔。”
宋颖拉过Kin，耳语道：“你帮个忙嘛，她实在缺钱。”
Kin撅了撅嘴，“老娘还缺钱呢……”
一个超大的白眼送给Kin。
“说真的，你知道我经济状况，她比我还缺钱，她家里欠了好多钱。”
“好多是多少？”
“别抬杠，你什么时间见过我说有人比我惨，这是第一个。”
Kin看着宋颖叹了口气，“她真成年了？”
宋颖眨巴眨巴眼，点头。
Kin回过身，看着斯灵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心里暗自感慨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纯的了，嫩的像只小兔子，扔在那狼队里，绝对会被吃干抹净。
“今天是试用，试用过后我们都有反悔的权利，但今天的薪水我会给你，你要是真凭本事卖出去了，提成按正规员工的给。”
斯灵呼吸一滞，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