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刘也,顺着大道走。出了城东,独见远处一片山峦连绵,却是向两侧分开,一条大道没入丛林内。
走出一里,只见一处石像立于左侧,高三米,宽也三米。雕刻之物不伦不类,圆溜溜,却有经脉凸起,两只大眼球盯着天空,另有两只眼球俯瞰地面。
刘也从未见过这类邪物。
再走一里,又是一处石像,高五米,宽一米。所刻之物为一条蛇,有脚有爪,尾如牛尾有毛,其头上有角如鹿角。石像踏着青云,正冲天飞起。
刘也也从未见过这般灵动之物。
沿着大道,每走一里,便是一处石像,约莫十里,见一处五米高的石拱门,上刻两字——问君。
又走了十里,而这十里石像不在是奇异之物。这次所刻为人身,尽是握着书卷,朝着大道一拜。
形貌不同,姿态一般如是。
又是一座石拱门,高十米,上刻两字——问天。
刘也走出一里,立于前的是一块两米石碑,所写字刘也不认识,正要继续往前走,于远处传来数声呼喊。
他跑去看到有一人落水。
那河水汹汹,水中之人一个劲的噗通挣扎,但头已是被水淹过。刘也心急,脱下衣服,放好匣子。走到这河边时,又是极为小心,毕竟本就所属北方,自小不通水性。
刘也本欲伸手去拉回那人,奈何太远。四处看了一下,却见一棵树,便是急忙跑去,欲要折断一根树枝。刘也不知为何,这跑去之时,脚下被何物勾住,忽的天旋地转,整个人倒转,挂在大树干上,鼻孔恰好被这河水倾没。
那落水之人反倒从河里游上来,一阵嬉笑,穿上刘也脱下的衣服。
刘也卷起身子喝道:“你作甚啊?”
落水之人咧嘴一笑,此人正是晨时同刘也相撞的小乞丐。小乞丐戴上黑纱斗笠,这身板倒是和刘也九分相似。
“我是贼啊,你说我作甚呀?”小乞丐背起匣子,摸了摸,兴奋说道,“天公开眼了。”随即,哼着小曲跳着步子离开。
刘也喊了几声救命,却是无人应答。几炷香后,因身体疲软,无力卷身,便是半晕了过去,任由流水冲刷呛鼻。
河水凉透,刘也神志不清,卷身吸了口气,喊了声救命,便再也卷不起身子。最后一丝神志消散前,隐约听到一中年妇女的叫喊声:“哎哟,这谁家的王八造的孽啊,老头子,快快。”
“噗通”,一声跳水。
刘也只觉脑袋一阵刺痛,眼皮无力的睁开,只见这是一处木屋,自己盖着被子,这脚还有热水袋暖着,屋内温度也很是暖和。
“老头子,娃醒了。”一个约莫五十的农村肥胖妇女映入刘也眼帘。
“嘎吱”一声,一老头,约莫六十,端着一碗热汤走到床边。肥胖妇女拍了一下老头的脑袋,骂道:“粗,大老粗,门也不带,寒气都进来了。”妇女瞥了一眼老头随即将门关上。
老头憨厚傻笑,朝着刘也说道:“来,喝点猪肉汤。”
肥胖妇女一阵骂骂咧咧道:“不扶起来怎么喝,你个粗汉。”随即扶起刘也,让其靠在自己的怀中。
老头摸头傻咧咧笑了,端着汤匙给刘也喂汤。汤水滚热,刚入口,刘也便呛得咳了起来。肥胖妇人瞪了老头一眼,给刘也顺着背,待刘也平缓之后,带着怨气喝道:“你个粗汉,还是我来吧。”
老头过来扶着刘也,倒是这肥胖妇人细心,将汤水吹至微凉,方才喂食,不出一会,刘也便是将汤水喝完,腹中饱暖。
“小公子,可是困觉呀?”肥胖妇人问道。
刘也摇头,又说道:“感谢两位救我。”肥胖妇人挤开老头,坐下说道,“哎哟,你睡了三天三夜,可吓死我们咧。”
“三天三夜?”刘也问道。
“那可不,这大夫说你身患寒症,还体虚,你看着小脸,都白成尸体了,吓坏我们咧。”肥胖妇人说道,又冲着老头骂道,“笑,笑什么笑?”
老头还是憨笑。
刘也叹了声,问道:“那这青道院求学考试呢?”
肥胖妇人一愣,说道:“你是来求学的么,那可不能咧,都过去三天,昨天傍晚就结束了。”
刘也又问:“你们可见这几日有个高高瘦瘦,白面无须,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寻人?”那二人面面相觑,随即摇头。
刘也沉思时,却见那二人眉宇间眼神奇异,又在私下窃语。那老头一直憨笑,令他心生几分寒意。
他临别前,那中年人曾对其说过:“人面不可信,人心不可测,世道无良。”
肥胖妇人忽然问道:“小公子姓甚名谁啊?”刘也答了名讳,也知了这二人是为夫妻,妇人叫做蔡肥婆,老头叫做许老。
“小公子可是想去那青道院读书啊?”蔡肥婆问道,刘也点了点头,想这二人既然救他,又为其医治,定不是什么坏人。
“哎哟,那你可进不去咧,这青道院啊,规矩什么的,定得死死的咧。”蔡肥婆又问道,“那小公子接下来可有去处么?”
刘也想了想,其父亲曾说,“拿不到东西,命也别留着了。”
“不知可还有什么机会进入青道院吗?”刘也问道。
蔡许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蔡肥婆笑道,“青道院自然是进不去咧,敢问小公子家在何处啊?”
“家在大汉,父亲所求,必须学成归去,不然不认我这儿子。”刘也说道。
蔡许夫妻又是私下窃语,而后蔡肥婆说道,“我老头子一直负责给青道院送米粮,菜蔬之类的咧,小公子若没去处,可跟我老头子一齐干咧,偶尔也可以偷偷跑去听学咧。”
刘也皱了眉,暗暗道:赔了夫人得了妾?
“也不想瞒,我家老头子老了,这...又没...孩。”蔡肥婆停了一下,却有些哽咽,过会又道,“有个人,帮帮他,也很好呢。”
刘也笑道:“也好,承蒙两位救我,没有去处,留下帮忙也好,当是报恩。”
蔡肥婆拍了拍手掌,说道:“好咧,那小公子先歇着,一会吃午饭,我来叫你。”说罢,夫妻二人便是离开。
这刘也睡不安稳,翻来覆去,思来想去,越发觉得这夫妻二人有些古怪,却看不出何处古怪。想着不久后刘也便睡了过去,待醒来时,蔡肥婆便是吆喝其吃饭。
此处是一片极大的菜地,房屋倒是有五六间。
远处山上种着诸多茶树。
一条通幽小道直通远处远处的一座大山,蔡肥婆从厨房内走出,指了指那山,说道:“那就是仙山咧。”
随即二人入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