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蝶钰紧张地站起身来,“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还需我多言么?”管家忽然变成了一只挂着笑脸的大灰狼,“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帮你,不过是多写几封信多讲几句是非,之于我,易如反掌,而你,想得将军宠爱,甚至想坐上夫人的位置,也很容易。”
蝶钰后退几步。
“我只求这一次,成全你一世,你还觉得亏么?”管家笑得很邪恶,“你若怕日后服侍将军的时候露出破绽,来找我就是,我能给你想出法子过关。”随后,姿势更加悠闲,低头提笔,“你若不从,便算了,夫人其实待我不薄,我无意影响她和将军的感情。”
蝶钰飞速地转着脑子,想着眼前和一生孰轻孰重,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止住了管家落笔的动作。
管家摸了摸小胡子,“如何?”
蝶钰的语声一路转低,“你先写完,我看过之后……”
管家低下头去,加上了一句话,将信给蝶钰看了,装进信封,再交到她手里,“这样是不是更稳妥?稍后你亲自交给信使。”又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房间一角的床榻。
蝶钰迟疑着走向床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之重。
“你这样子,不是要磨蹭到信使走了吧?”管家已没了耐性,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不顾她的不愿,扯净她的衣衫。
蝶钰看着眼前的管家,脑海中浮现出了寒烨昭的俊容,真是天地之别。即使被管家侵犯,她手里仍就紧紧地抓着那封信。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最起码,要比蝶舞活得好。她这样告诉自己。
男人的喘息声平息下来之后,她动作缓慢地起身。
管家却把她的肚兜和沾染了处子血迹的裤子拿到了手里。
她不由得大急,“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种心肠,我怕日后死无葬身之地罢了。”管家说着转身走到门口,“你快些吧,这样也能早些打发掉信使。”
蝶钰怒火中烧,心里恨不得把管家碎尸万段,可此刻她已没得选择,一件一件穿好了衣服,整了整妆容,向门口走去。
管家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笑容,“我是英雄的管家,但我不是好人,太好的人做不了管家,你得记住。”
蝶钰敛目看着地面,没让管家看到她眼中的恨意。
管家开了门,吩咐家丁的语气极为愉悦:“去唤信使来。”
蝶钰耐着性子等了片刻,听到脚步声,看向门外,眼睛便露出惊骇之色,仿佛见了鬼一样。过了很久,她才转眼看向管家,到此刻才明白他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他岂止不是好人,简直就是魔鬼。
含桃的笑容分外愉悦,“慕容姨娘,去夫人房里说说话吧。”
管家轻而易举地从蝶钰手里夺过信件,丢入火盆之中,看着纸张化为灰烬,之后才道:“我不是好人,却有颗忠心,将军记挂之人,便是我效忠之人。”
蝶钰茫茫然地被两名婆子拖拽着,跟在含桃身后,走进期云阁的厅堂,那感觉,就像是一步一步走进地狱。
蝶舞卧在美人榻上,猫儿睡在她身边,憨态可掬。
蝶钰定定地看着蝶舞,见她发丝漆黑发亮,脸颊愈发瘦削,抚弄着猫儿的手指纤长,除了隆起的腹部,看不出孕相。
蝶舞抬眼,平静地看着蝶钰,抿唇而笑,梨涡浅显,“不过是场戏,你却当了真。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蝶钰万般羞愤,她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难以启齿询问。
蝶舞清楚她的心理,温声给她解释,语声很轻,似是怕惊动了熟睡的猫儿,“想必你也晓得,前些日子开始,府中便开始传我的闲话。戴姨娘一步一步排查,到最后发现,是你房里的丫鬟秋菊起的话头。她对别人谈及我房里的事,说得有理有据的,让人想不信都难。她原是大太太房里的人,对你和大太太也算是忠心有佳,你难以自保之时还想着暗中给我下绊子。只可惜,终究是难过钱财这一关。”她看着蝶钰的眼睛,“秋菊没和你提及此事吧?”之后又自问自答,“自然没有,否则你怎会上当。”
蝶钰听了,身躯晃了一晃。她进寒府之前,在大太太房里千挑万选,选了秋菊,觉得她有心计,关键时候能帮她一把,却不想,最终毁了她一切的却是她。
蝶舞继续道:“前些日子,将军的确是给管家来过一封信,让他帮我把你处置掉。管家便过来向我讨要你,那时我真没想好怎么处置你,也不知你这心到底干净了没有,就想再观望一段日子,直到今日,我终于看清了你,你果真是不值得怜悯。”
蝶钰直到此时才能理清思绪。蝶舞和管家联手,从而使得一众下人联合起来跟她做戏。怪不得她会那么巧的听到那段议论蝶舞的话,怪不得她能轻轻松松进到前院找到管家。真就是场戏,演得最投入的却是她。所以,她输的彻底。
随后,蝶舞宣布结果:“管家说了,他不心急,让我等将军回来之后再把你打发出府。将军回来之前,你就委屈一段时日吧,先在房里闭门思过,我会找几个婆子服侍你的。”
蝶钰脸色发青,缓缓吐出几个字:“恁的狠毒。”
蝶舞已懒得跟她翻旧账,只说这一晚的事情,“看见一线希望,你便想抓在手里,想置我于死地。我再狠毒,也比不得你,我也不是神佛,不想被你推下地狱。”继而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