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初睡了一会儿回笼觉,起床后,顺便做晚餐。
很有耐心的熬了小米红枣粥,心想着好歹是大年初一,便准备了一桌很丰盛的菜。
纠结片刻,她上楼,推开房门。
男人眼眸紧闭,还在睡。
苏子初弯腰,抬手,放在他额头上。
触感绵软,冰凉,还夹杂着一股淡淡柠檬香飘进鼻间,霍亦琛喉结滚动,攸然睁开眼。
两人视线相撞。
苏子初呆住了,还维持着那个姿势。
“你在干什么?”
他薄唇扯动,声音干涩沙哑,还夹杂着一丝寒气,眉头紧皱。
“你感冒了,看有没有降温。”被抓个正着,苏子初不自然轻咳。
像是被电击一般,她迅速抽回手直起腰,讪讪道,“温度已经正常,我准备了晚餐,你要不要吃点?”
霍亦琛没理她,大掌直接掀开被子。
见状,苏子初蹭的一下转过身,就向着房间外走去。
毕竟,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只剩了条内裤。
她脚步很快,如同身后有恶狼追赶。
一直到在餐桌旁坐下,苏子初才松了口气。
房间内。
霍亦琛坐在床沿,长指揉捏着太阳穴,目光深深扫过自己赤身裸体的身躯。
昏睡前的那些记忆,逐渐涌现上脑海。
包括,打翻的那碗粥,以及被女人扯下的衬衣,长裤。
他眉宇间浮出几抹烦躁,随手拿起浴袍穿上,下楼。
喉咙间很干,似是冒火又冒烟,他拧着眉,接了杯温水。
长腿已经跨上楼梯,闻到从餐厅散发出来的香味,霍亦琛脚步一顿,转身去了餐厅。
听到脚步声,苏子初抬起头。
男人慵懒的系着睡袍,径自在餐桌旁坐下,悠闲的开始用餐。
苏子初一见到霍亦琛,就想到他被自己脱的只剩下内裤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盐放多了?”
他忽然开口,抬头看她。
“什么?”
苏子初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苦。”霍亦琛沉着脸,嗓音冷冰冰的。
苏子初瞧了眼他盘子里的苦菊,没忍住,嘴角抽了抽,“苦菊啊,本来就是苦的。”
霍亦琛冷着脸,嗤笑道,“吃这么苦的菜,脑子有病?”
“……”
苏子初被骂的莫名其妙,深吸口气,隐忍着那股火焰。
吃苦菊就是脑子有病?
真是神奇的脑回路!
“感冒发热,还是要多吃一些苦菊,能清热下火。”
她又添了一句。
瞬间,霍亦琛手中的筷子顿下,目光轻飘飘扫过去。
苏子初挑眉,低头,躲避似的端起碗,喝粥。
“香菜,胡萝卜,茄子,以后不要让我在餐桌上看到。”他沉声又道。
苏子初径自喝粥,不理,装没有听到。
反正,只要过完年,霍宅的佣人和厨师就会上班,她只是暂时做一顿晚餐而已,没必要去记。
没有得到回应,他长指屈起,在桌面上敲了敲,“聋了?”
“听到了。”
苏子初没抬头,随口回道,态度敷衍,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吃韭菜,香菜,胡萝卜,茄子,他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啊,挑食还挑上瘾了!
一顿晚餐,吃的倍感煎熬。
用完晚餐后,她去厨房洗碗,而中午还高烧不退的男人,此时已经精神抖擞的处理公务。
苏子初透过厨房门,悄悄瞥了两眼,暗自嘀咕,这男人,不仅性格变态,身体也变态!
整理收拾好厨房,苏子初关上门,准备上楼休息。
从客厅经过时,沙发上的男人冷漠扫了她一眼,眉峰挑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中午那些行为的意图是什么?”
苏子初认真想了想。
他应该指的是,熬粥,喂药,扒了他裤子,以及脱了他衬衣的那些行为。
“没有意图。”她直接回道。
“不是为了盗,那就是为了奸?”霍亦琛放下电脑,嗓音低沉磁性。
从早上到晚上,忙碌了一整天,做饭,还有被重感冒的他活生生折腾了一中午。
说实话,她也没奢望能从他口中听到好话,但他这样说,简直太过分!
再也忍不住那股火焰,苏子初胸口起伏,噼里啪啦开口就道,“我是有多饥渴?精虫上脑吗?连得了重感冒的男人都不放过?你凭什么这样想我!”
“凭什么?”
霍亦琛长腿慵懒交叠,扯动薄唇,漫不经心道,“就凭你三番两次,费尽心机的勾引我,想要爬上我的床,我就有理由这么想。”
“你——”
苏子初被堵的哑口无言,胸闷气结,怒极反笑,道,“就算我有那个意思,你行么,双腿软的能站起来吗?”
瞬间,霍亦琛的眼眸眯了起来,“你在质疑我?”
苏子初回了句冷笑。
霍亦琛站起身,眉眼间尽是冷沉与不悦,长腿迈动,向着站在楼梯间的苏子初走进。
苏子初脸色一变,眼明手快。
脚底下就像是抹了油,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跨上台阶。
也许是跨的太急,脚下打滑,额头直接撞在了栏杆上,她疼的哎呦叫了声,连揉都来不及揉,一溜烟,跑了。
霍亦琛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出尽洋相的女人消失在楼梯间 ,觉得好笑,薄唇中溢出冷嗤。
她倒还真是会看眼色!
……
翌日清晨。
六点半。
苏子初已经起床,洗漱好,下了楼。
按照习俗,今天是大年初二,已经结婚的女性要和丈夫一起回娘家拜节。
让霍亦琛和她一起回苏家,她连想都不敢想!
收拾好以后,她骑上电动车,离开。
没有直接回苏家,而是先去了超市,用卡上仅剩的五百元买了水果和礼盒。
“哎……”苏子初耷拉着肩膀,叹了声气,这下,花的干干净净,裤兜比脸都干净,一毛不剩。
苏家很是热闹,刘兰和苏子悦,边看电视边包饺子。
苏正国磕着瓜子,也跟着在看。
还是佣人发现了她,叫了一声二小姐回来了,然后就去接她手上的礼品盒。
苏正国抬头,看到她脸色乌青,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将茶杯递到她手里,让先暖暖。
刘美兰看了她一眼,又特地看了眼身后,目光非常尖锐,“那么寒酸的礼品盒,肯定不是霍家准备的,自己买的?”
“嗯。”
苏子初坦荡荡点头,没有丝毫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