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叶忘离被叫到方灼院里,说是调好毒药了,等她过去施针。
暗五把话带到就想离开。
“等等!”叶忘离一把扯住他衣袖,开玩笑,她自己一个怎么去?天黑之前能不能到还是两说。
若换了其他人来难免疑心嘀咕一二,好在来的是老实孩子暗五,只是奇怪那日王妃能自己进去,现在怎么还需要人带?
他把人带进去,抱了抱拳才离开。
“来啦,看着选一个。”方灼招呼道,手指指向一排的猫狗鸟兽。
叶忘离见他手上戴着闪瞎人眼的扳指,上面还有牛眼那么大的翡翠装饰,让人怀疑戴着这么个玩意会不会抬不起手。
“你品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清奇了?”
把扳指摘下拿手里玩了玩,方灼满不在乎笑道:“小爷那还有很多,各种材质颜色款式,喜欢吗,送你?”
事实上真的很多,满打满算有十几二十多个,他倒也不嫌弃,看上的全拿走,走时还善心的给人留一条裤衩。
“驾驭不来,你留着自个用吧。”她敷衍道,眼神扫过一排排的飞禽走兽,在某个熟悉毛色顿住。
见叶忘离望来,大黄狗很是开心,尾巴摇得欢快。
天堂有路你不走,当日溜得挺快,还没找你算账呢。
叶忘离指住大黄狗,扯唇亮出白牙,“就它了。”
还不知道待会要发生什么的大黄狗兴奋地叫了两声,叶忘离抚摸它顺滑皮发,笑了笑。
“放心,我技术很好的,针到毒除那种。”
方灼见她还挺喜欢这狗的,笑道:“这是小爷随便在街上捡的,带回来还没养几天,你认识它?”
叶忘离笑得一脸神秘莫测,给大黄狗顺了顺毛,“它可有名字?”
“暂时没有。”
“那我给它起个名,保证高端霸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方灼颔首,“随意。”一条不知生死的狗而已,他不放在心上。
叶忘离几乎瞬间便想好,“就叫……旺财!”
“嗯?霸气?奢华?哪里看出来的?低倒是够低调的。”方灼忍不住吐槽,简直是走在街上喊一声能响起千呼应那种。
“土到极致便是潮,年轻人你不懂。”叶忘离鄙视看着他,跟你的鸽子蛋扳指比起来旺财瞬间就清丽脱俗了好不好。
旺财似乎听得懂,叫两声反对这个名字,可惜在场没人懂狗语。
一个时辰后,旺财全身黄毛被剪到最少,摸上去毛茸茸的。它吐舌倒在地上,身子还时不时簌簌抽动,体内冰与火不断交错,碰撞,细微血管根根裂开的疼楚憋得它惨叫不止。
尽管有心理准备,叶忘离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已经削减至十倍有余,这毒还是如此狠辣尖钻,而慕容启哲每日都要反复经历胜于此十倍的剧痛,却能做到一副云淡风轻,甚至正常行立起卧。
他是不是不会疼?叶忘离不由想到,世上有那么一小群人,传入神经会自动隔绝疼痛,无觉无感。
她不再细究,行针流利扎上旺财周身各穴,虽然与人体结构不一样,不过她被逼着解剖过不少动物尸体,当然死人也不少,各大关节穴位早就倒背如流。
方灼在旁边撑着脑袋,看叶忘离全神贯注下针,手上纹丝不抖,额上渐渐覆了层薄汗。
他望着她认真神情稍微出了会神,说不定……真的可以?
又过一日,旺财活蹦乱跳满血复活,在竹林里串来走去,仿佛重获狗生般感激天地。
慕容启哲来到时便看见它撒欢地跑,转头望方灼,见他轻微点头。
“这回相信了吧。”叶忘离从竹室出来,诱哄道:“这可真是稳赚不配的买卖。”
慕容启哲一笑,走了进去,“有劳夫人了。”
方灼在竹林站着,也不进去,就这么看着旺财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