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的肝疼,没想到这孽女真的敢谋害长姐。
“按照家法打五十大板。”
吴蔓一惊,五十大板下来还有活路吗?
“娘,萱儿到底是一个姑娘家,若真是打了五十大板还有什么活路?”
一直不开口的许娴也说话了:“娘,萱儿若因着家法缘故丧命,只怕全京城的贵门都知道盛家的这点子事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真让别人知道了,不是耻笑咱们盛家教女无方吗?以后谁还敢娶盛家女?”
吴蔓听闻,连忙道:“对啊,大嫂说的没错。”
老夫人正欲说话,便听见许娴提议:“前朝起便有将犯错的子女送到庄子庵庙里住上一阵的做法。不如让萱儿去相国寺住上一阵,一是陶冶性情,在佛堂的日日熏陶下,想来也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情,二来,保全了名声,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让京华贵族们瞧见盛家的笑话,三来相国寺的日子清苦,也是能够惩罚到萱儿的。”
盛熙宁敛眉,许娴虽然不掌家,但却是个有本事的,说话有理有据,处事也稳妥周到,确实比吴蔓高上一筹。虽然只说了两段话,但瞧盛老夫人神色便知心底也是颇为赞同。
思及此,盛熙宁开口道:“此时既与孙女有关系,那孙女便也说上两句。孙女也觉得动家法实在太过严重,毕竟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就听二伯母的让四妹进相国寺静静心吧。”
众人一愣。谁都知道盛熙宁是最受不得委屈的,平日里为着点小事都能闹得府里天翻地覆的,今儿是怎么了?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既然连你也都这么说了,那便就这么吧。明日将四姑娘送到相国寺。”然后缓了缓,续道,“你们退下吧。”
“是。”
转眼之间,松鹤堂里就只剩下老夫人。
吉祥笑着说:“如今瞅着大小姐行事愈发稳重了,不像以前那么好强掐尖了。”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觉得宁丫头是个什么样的?”
吉祥一愣,笑道:“奴婢瞧着不似以前那样骄纵跋扈了。”
老夫人似也想起以前,笑了:“宁丫头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五岁的时候就敢把别人送过来的礼给扔出去礼扔出去了,自己也栽了一跤,七岁的时候就敢在她父亲书房和户部侍郎呛声,但凡不顺心的便要打架,宜儿小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一点点大就被她撵着走,那个时候寻常小姑娘还不会走呢,宜儿就被她逼着能跑了。哎,那和叶家那个小姑娘的交情不就是打出来的吗?那次宴会回来,她和叶家丫头脸上身上都是伤,她爹气的要去叶家揍人,她却说她最喜欢叶家那个小姑娘,问她为什么,她说就叶家姑娘和她打架不哭,还能拽着她头发跟她打,你瞧瞧寻常贵女小时候能有几个和她一般的性子?从小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不好惹。”
吉祥也跟着笑:“是啊,这些年大小姐的性子一直没变,和小时候相差无几。如今瞧着刚才那副模样,倒像是落了个水转了个性,变得更像大家闺秀了。”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笑意便淡了:“她啊哪是转了性,前些日子盛家闹鬼不就她的杰作?她也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盛家旁人都没瞧见,就连萱丫头的贴身丫鬟都没瞧见,就只让萱丫头一个人瞧见了,还吓成这样。性子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