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一片寂静,个个心态不一,心怀鬼胎。叶思心事重重的,景知则是更加无聊的在轿子里翻来覆去。好一会过去了才有公公领着两个宫女过来,宫女手上端着东西,用红绸盖着看不出是什么。陆婆子和宗藻向公公行了礼。
公公:“这是太后送给两位夫人的玉如意,太后说夫人们还在轿子上就不必谢恩了。”
叶思在轿子里:“妾身谢太后恩典,劳烦公公了。”叶思给宗藻使了个眼色,宗藻给了公公银两。
公公严肃的示意宫女上前来,又满脸笑容的说:“这两个宫女也是太后赏的,太后还说魏杨两家为国家战事有功,叶景两家也为圣上分忧许多,如今四家结亲更是对朝廷的助益,普天同庆,由太后的贴身侍女亲自伺候才算皇家恩典。”
叶思:“太后恩典,只是太后身边的人来伺候我们怕是逾越了。”
公公又笑着说:“太后的意思是赏赐,夫人还是不要拒绝的好。”
叶思:“那劳烦公公替我们二人谢过太后恩典。”公公:“那是自然。”公公满意的回去了。
陆婆子与自家小姐说了两句话就到了队伍后侧,宗藻想跟叶思说两句,谁知这叶思不知道怎么了,似乎看不到也听不到宗藻一样,不理睬宗藻,两位宫女站在了各自的轿子旁边。宗藻没办法只能先到队伍后面去。
“欸,小粽子,这儿,在这儿”
宗藻听到有人喊她,抬头一看是比忠和袁肖,又左顾右盼看周围的人,没人听到他们的喊声,宗藻心中明白了大半,又试探性的和陆婆子说话,陆婆子也没有理睬她。宗藻叹了口气大摇大摆的上了袁肖比忠所在的楼。
宗藻上了二楼:“我是真没想到故事会在这里结束。”
袁肖:“今天起来我和饼干去找魏公子问关于结亲的事情,竟然发现他看不见我们了,而且似乎关于我们的记忆也没了。”
比忠:“对,按照以前魏公子每次起床都会先来找汤圆儿,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成亲所以没来呢,结果给我们送饭的人也没来。”
宗藻:“看来今天就是故事的结尾了,我们这些局外人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袁肖:“今天怎么会是结束呢?难道今天他们就都.....”宗藻不说话在沉思。
魏杨二人带着自己的人回来了,上了马准备继续启程,轿子刚被抬了起来就听到从房顶上传来人的吼叫声:“杀尽魏家狼!屠尽杨家狗!”话音刚落,从房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堆黑衣人跳了下来,手上拿着刀就往队伍里面乱砍。吓得抬轿子得慌忙逃窜,叶思景知两人被摔在轿子里。杨泰赤见状拿出准备好的剑踢开靠近自己的贼人往轿子跑去,魏收也慌忙拿出战戟跟着杨泰赤还有十几个护卫到了轿子旁。贼人被杨泰赤还有魏收杀了几个,魏收命人摘下贼人的蒙面,魏收愣住了:“这...这不是景家镖局的人吗?”
花轿里叶思在摔得时候磕到了脑袋已经晕过去了,倒是景知磕得不严重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听到外边有人说贼人是景家的人,更是暴跳如雷的跳了出来。定眼瞧了地上躺着的人,的的确确是景家的伙计。景知:“这不可能!我家的人为什么要杀你们!”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又踉踉跄跄的过来被护卫挡在外,景知看到跑过去扶这个满身是血的人:“安叔你怎么了!”
安叔:“小姐...老爷还有..还有家里的人都被杀光了,家里混进了奸细,他们...他们...”安叔话没有说完,被屋檐上的射箭手一箭穿心。景知:“安叔!安叔!”景知被一连串的打击弄得哭了出来,愣在那里,又一箭就要射过来,杨泰赤一把抱住景知,但景知还是被射中了肩膀,景知躺在杨泰赤怀里,抬头这才看清这个穿着喜服的救命恩人:“怎么是你,你不是那个三刀流吗...”
杨泰赤:“以后再和你解释,你先到轿子里休息,等杀光了贼人再说。”
景知流着血,虚弱的问:“你就不怕...不怕真是我家害的你们吗?”
杨泰赤想让景知活下去,故作镇定的笑着说:“真是你家的难道会害自己的小姐和姑爷吗?而且就算是,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你是杨家的人了,我定护你周全。”
景知听了这话也笑了笑,杨泰赤把景知抱到轿子里,自己转头与贼人继续厮杀起来。杨泰赤大吼一声:“你们几个去保护两位夫人,死守知道吗?”领头的护卫单膝跪下说:“老爷让咱们护二位少爷的周全,本就没多少人,再分一批去怕是挡不住了。”杨泰赤看看魏收,魏收也点点头说:“要是自家夫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男人吗?你们只管保护夫人们,事后我亲自给爹和杨大将军解释。”护卫领了命分了一半护在两架花轿周围。
那些黑衣人源源不断的进攻,从街巷里屋檐上不停的出来,迎亲的队伍被杀的差不多,就剩下魏收杨泰赤还有身后夫人们的阵地久攻不破。可是贼人实在是太多了,尸体被堆了一个个小山,血流了整个街道,那些红绸子也被染的更红了。
魏收:“人太多了,父亲还有杨将军到现在还没来,怕是情况也不妙。”
杨泰赤:“魏兄放心,将士总有一死,杨家誓死保护魏家,我能挡一会,你先走吧!”
魏收笑道:“我的夫人也在这呢,我往哪里去,兄弟一场,我们若能杀出去就是生死之交,杀不出去我也不后悔。”
杨泰赤也笑了起来:“若公子想好了,我也不勉强,咱们就杀个痛快吧。”
两位风华正茂的少年浴血奋战,在刀光剑影中搏杀。终于,护卫们都被杀的精光,二人各自守在自己夫人的轿子旁,黑衣人将四人团团围住。
宗藻本看到有贼人知道结局来了,不忍心于是背对着战场坐在楼上,两手攥得老紧,现下看到四人此番境况实在忍不下去,纵身要跳下去。谁知着半空中有一层罩,宗藻被挡在外边。袁肖:“小粽子,别冲动,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宗藻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使出所有的气想冲破这层罩,谁知这罩异常坚硬,与宗藻的灵气相撞产生气波,宗藻直接被弹了出去,撞在柱子上晕了过去,袁肖比忠二人也摔到地上。袁肖吃力爬起,跑到宗藻旁边,把她抱起,叫上比忠,指着天上的黑洞说:“现在宗藻这样也顾不上这个到底是不是出口了,先出去再说。”袁肖催使灵气,把三人慢慢的撑到天上,只是袁肖灵气不足,靠近黑洞的过程有些慢,低头看了看底下的状况。
一位黑衣人大吼一声众人又冲了上去,魏收和杨泰赤也吼了一声冲了上去,杨泰赤被砍得浑身是伤,景知在轿子里,忍痛掰断插在身上的剑,撑着身体出来了。
景知看着被打跪在地上的杨泰赤说:“相公,我来助你。”随手拔出死人身上的剑对着杨泰赤面前的人砍去。魏收在一旁死死挡住叶思的轿门,用战戟挡住好几把刀,可终归是一人之力,只听咔嚓一声,战戟被折断成了两半。黑衣人见状趁机对着魏收身体坎去,可惜大好年华的魏收,此时身上插了好几把刀,转头看看轿子里晕倒的叶思,伸手过去,手中还握着那长命锁,却也是没了力气,锁也掉在了地上。杨泰赤看到魏收已死,对景知说:“你轻功好,你若放手一搏,兴许能逃出去。”
景知:“相公别说胡话,我们礼还没成呢,我还要你给我抬回杨府呢,省点力气抬轿子吧。”
杨泰赤又笑了:“好。”二人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几十个黑衣人也迎了上去,景知被乱刀砍的直吐血,无力倒了下去。杨泰赤大喊了一声:“夫人!”,随后就被屋檐上的弓箭手乱箭射死。也与景知一起躺在了血泊中。
弥留之际,景知:“这一架打的太痛快了...”杨泰赤:“到了我家你想怎么打都行...”
可怜四个要回家的孩子,三个永远的留在了这长街一片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