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暘回到廚房後便站在水槽前沒了動作，那個托盤還抱在手裡。
「逆時針方向她是第三個，順時針方向她就是第一個，若是我從左手邊開始擺水杯，那麼第一眼看見的就能是她。」
楊暘在心裡說著。他不說話後便把所有的感覺放在心裡說著。
「你不洗菜了在幹嘛？」
大叔走進廚房不解地看著愣在水槽前的楊暘。
「你認識她，代表她是常客吧，是常客會經常來吧？」
楊暘看向大叔，心裡說著。
「還愣著幹嘛？我要炒菜啦！」
大叔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將兩張單遞給他。
「拿食材吧。」
楊暘這才開始有了動作。
她們那桌總共三個菜，他們這會提供白飯跟蘿蔔湯。
沒一會楊暘便端著碗筷跟白飯過去了。
她坐的位子背對著廚房的方向，他走向那張桌子時只能看見她的後腦杓，她的頭髮隨意折成一半鬆綁著。
他自然不能刻意抬起頭看她，只不過這次他從左手邊開始擺碗筷。他是那樣小心翼翼地將碗筷放在她面前，將她的碗筷擺得最為端正，但那些微的差距只在他的眼裡無限放大。
過沒多久他便開始上菜，大叔炒出來的第一個菜是麻婆豆腐。他端著麻婆豆腐走到她們那桌後，將它擺在了靠她最近的位子。
「這道很下飯的。」
楊暘邊想邊將菜放下。
在回廚房前，他繞到另一張桌子收吃剩的盤子，從那張桌子他能看見她的側面。
她聽著她們說話，帶著淡淡的笑，不時因為菜辣而喝水。
楊暘將疊在一塊的盤子端回廚房後馬上又拿著水壺出來，替她空了的杯子添水。
「謝謝你。」
楊暘對她搖搖頭，意思是不用道謝。他在對著她搖頭時短暫地看了她一眼，留意到她因為吃了辣而泛紅的嘴唇。
楊暘回到廚房，拿起她們的單，對著大叔指著上頭額外寫上的「小辣」兩個字。
「我已經做小辣啦。」
楊暘聽了大叔的話皺眉搖搖頭。
「還是太辣？」
楊暘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吧知道了。」
大叔邊說邊放下要扔進鍋裡的乾辣椒。
沒一會楊暘又端著醋溜白菜出來了。他倒水時她飯上蓋著的那勺麻婆豆腐看上去沒有再動過，楊暘將麻婆豆腐挪開，用醋溜白菜取代那個位子，又是擺在了她的正前方。
「你吃這道，這道不辣。」
楊暘在心裡和她說著。
「我切的豆乾絲比大叔切的細，肯定更入味。」
很快他又來上最後一道菜，他上菜時她正夾著白菜，小楊便端著豆乾肉絲在一旁乾等，等她夾完了，便又將醋溜白菜挪開，用豆乾肉絲取代它的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