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花容月饶是修养再好也受不了与这种智商低下的废柴多言了。
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怎么会选上这样一个傻女人,现在还指望她为他做事。
让她为他做事,和让鸭子朝天上飞根本是一样的!
不久的将来,事实也证明了花容月的想法。
瑾婳明显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不过美人不耐烦的样子也很好看!
不说,耍她,还不耐烦她!
看她怎么“照顾”他!
“花哥哥……”瑾婳往花容月身上靠了靠,笑的献媚。
花容月也不阻止,只是很淡定地看着她。
瑾婳尴尬了。
“花哥哥……告诉人家嘛!”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就不信男人不吃这一套!
说完后,她满怀欣喜加期望的对上他美艳的紫眸。
明显的鄙视加鄙夷,呈现在瑾婳的视线之中。
“你……你……你!”你不识好歹!
瑾婳很想说这一句话的,却硬生生的憋下去。
她不知道,俯视她的妖孽正欣赏着她窘迫的姿态,甚为开怀。
她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的仰望某人,控诉:“花哥哥,你欺负我……”
“呜呜……呜……”瑾婳使劲抹着眼泪,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试图看清楚花容月的面部表情,以方便进行下一步的计策。
和眼泪之间形成鲜明对比的丝帕,冰凉极了,正擦着她有些滚烫使劲挤出来的眼泪。
总算被她打动了!
她就说嘛,男人怎么会不吃这一套!
瑾婳抬头,眼泪汪汪。
花容月却又立马说了一句在当下的情况之下,说了一句实在不算是怜香惜玉的话,差点没把她气得吐血:“下次掐大腿的时候小心着点,别弄坏了衣服。”说完,他还故作可惜的紫瞳流转,顺着瑾婳的视线慢慢落到了瑾婳碎了个小孔的衣裳旁边。
忍!
她是忍者神龟,继续忍!
府中锦绣,却似是江南临水人家,杏花微凉。
花容月静静地凝视着她,态度有那么一瞬间的转换,柔情似水。
瑾婳觉得心在沦陷。
她一直对花容月的想法就是翻脸比翻书都要快,变脸比女人变脸都要快!
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花容月勾起唇角,甚是居高临下又妖魅的倾身走了一步,淡淡的斜瞥了瑾婳一眼:“瑾儿江山美人,没有一个男子会为了女人而放弃权势。”
那表情很淡定,像是在阐述一件事实。
却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瑾婳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虽然前世她看的琼瑶啥的电视剧,多么惊天动地感动人心的爱情故事,她却是不太相信的,经花容月这么一提点,瑾婳觉得他说的还真是真理,虽然和他们讨论的话题半点都不着边际。
瑾婳怔松。
花容月似笑非笑。
瑾婳终于反映过来为什么她觉得花容月的态度不对劲儿了,根本就是调侃,耍她!
此仇必报!
于是乎,她咽了咽口水,准备好好的嘲讽一下他。
“若是有朝一日您的江山权势财富,落到了一个丑陋不堪的贼人手中,你也要去给他做娈童了?”语气中尽是嘲讽,瑾婳心里却是悔不当初,干嘛招惹他,这人看起来就不像是好惹的。
虽然……
似乎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也只是似乎。
她也没指望花容月会搭理她,回一句话,只要他不追究就谢天谢地了!
却没想到花容月不说话,想了想,十分认真坚定的看着她说道:“会。”
花容月顿了一下,又无所谓的轻笑道:“不过……将来,我必定会让他跪下,求着我杀了他……”
让一个人求敌人杀了自己,该是遭受多大的痛苦。
这么残忍的话,他居然说的如此轻松?
一愣。
他以后会杀了安陵烨?
瑾婳心中不禁打了寒战,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好冷好冷了。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将你说的话告诉王爷?”
花容月听后,朝她妩媚一笑,“你……没有机会了。”
呃?
啊?
甚么?
没机会了?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她警惕的退步,慌乱的声音泄露了她的害怕。
“呵,你说呢?”花容月笑的无害。
在方瑾婳眼里,却像是一头紧盯着猎物的狼,而她就是那悲催的羊。
“你休得要威胁我,我不怕你。”某女扬了扬头,挺着胸,声音六分英勇,一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硬是把那十分的恐慌压了下去。
他紫瞳波光流转,绯衣翩飞,淡淡的香气,使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妖治的光芒。
好痛,好痛……
分不清是哪里痛……只是好痛…
谁来救救她?
好像置身在了冰冷的千年冰封中,又似是置身在了****焚烧的地狱中……
漆黑的夜,明朗的月,最是神秘。
月华如水,夜色如墨。
“殿下,云城王要在下给宫主带话,下月的宫宴,云城王会协助宫主夺回江山。”
花容月嘴角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云城王不怕本宫失败,反而影响了他的计划?”
安王府的一角,两个男子,在商谈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红衣男子衣诀翩飞。
几丝清香,月淡霜天。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不敢直视。
“云城王以为只要殿下赶在月圆之时神功大成,定会一无所失。”黑衣男子恭敬答道。
“呵,那么怕本宫?”花容月不再问话,只是看着跪着的黑衣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美艳。
黑衣男子闻声,抚在地上的手指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
然而这一丝的颤抖,并未能逃过花容月的眼眸。
黑衣男子顿了一下,斟酌道:“宫主绝代风华,在外人看来确是嗜血成性,我虽是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却也知道宫主心本是善良,我并不怕殿下。”
“好一个不怕,那为何不敢抬头呢?”花容月说的漫不经心,白皙的玉手挑起黑衣人的下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黑纱覆面,额上却满是疤痕,隐约可见狰狞的脸。
五官以尽毁。
花容月又一笑,这次带着自嘲的意味。
“云城王派人,也是派你这种,莫不是怕本宫看上呢?”
黑衣人虽是不说,但后缩的举动,摆明了是对他充满恐惧意味的。
宫主放着万人景仰的殿下不去做,反而要到安王府给安陵烨当男宠,令人着实难以相信。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位看似温柔的宫主,实则是喜欢男人的。
“在下自小便是如此,怕扰了殿下的雅兴,可否让在下先行告退?”商量,带着乞求意味。
花容月不语,对上黑衣人的眸子,轻笑了一声,慢慢将手放置到了黑色面纱上。
动作很温柔。
可他却知道,愈是温柔,等待的愈是残忍。
本能后退,却发现早已无路可退。
花容月的指尖挑开了人皮面具,失笑:“长成这样,本宫也可能看上你?”
话没说话,那黑衣人却松了一口气。
银针片刻布满了黑衣人的脸上。
他惊恐的抬头,对上花容月妖艳的紫瞳。
花容月拍了拍手,转身不理会他。
既然那么怕他,那他便将他毁了吧。
黑衣人顿时在花容月转身的刹那,脸部抽动,剧痛无比,鲜血淋漓。
瑾婳蓦然惊醒,睁开双眼,正是若兰着急的神色。
“夫人,你终于醒了。”若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她侧脸,正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用手敲了敲头,却仍是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夫人在园中晕倒了,是容月公子送夫人回来的。”
“容月……公子?”瑾婳疑惑的看着若兰,她为何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过?
若兰看了看四周,将指头放在了自己了唇瓣上,小声嘘了一声,见四周没有人,靠过来瑾婳,小声道,“王府中讨论容月公子可是大罪……”
瑾婳不解,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可究竟是忘记了什么呢?
这一觉,好像隔了几个世纪。
“王爷有令,夫人醒过来就请夫人去明月阁对质。”门外传来命令的语气。
“对质?”她不解。
若兰解释道,“夫人是昏迷了整整两日,不晓得府中发生的大事,王爷极宠容公子是众所周知的,可那日容月公子将夫人抱回来以后,便一病不起,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容公子啊!
他一病不起,与她何干?
门外的声音又催促了起来,“请夫人速速梳洗,别让王爷亲自来请夫人。”
对自己好不尊敬!
若兰很善解人意,乖巧的说道,“若兰服侍夫人梳洗。”
明月阁,果然名不虚传。
那院中的布景,可见主人有多么的用心。风吹过,夹杂着芍药花与桃花的香气,芬芳迷人,那明月阁的屋顶,不知用什么做的一轮圆月,恍若置身仙境,云烟缥缈。
容月公子应该是极爱风雅之事。
白玉阶梯下不知名儿的花开满了大片,红艳的妖娆。
瑾婳刚要迈步走进屋中,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王爷这是何必……”
紧接着,一声暴喝的声音响起,“你不肯说,本王也会把那个贱人找出来。”
原来这容月公子是安陵烨的男宠啊……
瑾婳没心没肺的想着,就走进了屋子,悦耳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朝那方看去,一个衣衫不整,领口微微敞开的红衣男子杵在床榻上,慵懒的捂袖咳嗽。
她可不相信是爱的力量。
“瑾婳给王爷请安。”她恭敬的福了福身。
安陵烨眉头微皱。
“妾身参见王爷。”一个柔柔的娇柔声,从屋中传到瑾婳的耳边。
竟是锦婵!
锦婵眉间那点朱砂不再是孤傲,魅惑的意味愈发明显。
就像妲己魅惑商纣王的那种味道一样。
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锦婵竟会变成这样,方锦婵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不到一秒,就匆匆扫开了,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瑾婳顿时一股酸楚涌上心头,那十五年的相处,方锦婵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何曾不知道。
那个有些脆弱,胆小的小女孩,最后慢慢成了这样……
“都来了……”安陵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和锦婵一眼,那一眼不知道怎么形容,让向来淡定的她,也不由心中打了一个激灵。
“王爷,妾身的话都是属实,求王爷为妾和容月公子做主。”方锦婵突然跪了下去,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做主?
方瑾婳觉得安陵烨唤自己到这里来的疑云,或许马上就可以揭开了。
“你们都退下。”安陵烨吩咐下人们道。
“是。”
寂静的屋中只剩下四个人……
“瑾儿,锦蝉说是你送给她的这根簪子,是不是?”安陵烨从怀中淘出了一支绿色的碧玉簪,问的很温柔。
但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往往就是这种阴寒的温柔。
那支簪子的确是她的,可她什么时候送给锦婵过?
方锦婵见她不答话,讥笑道,“姐姐自命清高,还不是想用这种方法获得王爷的宠爱,只可惜竟被蝉儿识破,姐姐如此待蝉儿,那便不要再怪蝉儿无情无义。”
“锦婵你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算计了。
“姐姐自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在这送蝉儿的玉簪上抹了可以让王爷舍不得离开蝉儿的魅香,又在府中花园下毒毒害容公子。”方锦婵说到动情之处的时候一下子没站稳,正要倒下。却见一双大手将她搂住,而大手的主人正是安陵烨。
含情脉脉的对安陵烨一笑,方锦婵又道,“蝉儿自小愚笨,不晓得姐姐心机如此之深,虽是蝉儿不知姐姐要做什么,但却不能看姐姐眼睁睁的伤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