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抱着孩子出了去,卫少儿和卫青迎上来。卫少儿急忙抱了过来,笑道:
“你看,这眉眼,和去病是不是一模一样?这孩子可真好看。”
卫青笑了笑,突然看见小葵手有些抖,道:
“白小姐怎样了?”
小葵闻此,竟然哭了出来卫少儿。
管家看了看,走到卫青和卫少儿面前,恭敬道:
“天色已晚,将军和陈夫人也在此待了一日了,如今已备好晚膳,入夜渐凉,二位莫要在此久候。”
卫青道:
“不必了。二姐今日便在此歇息吧,我便先回府了。”
卫少儿点点头。
李管家道:
“那老奴现在便去准备车马,再派人去陈府通报一声。”
卫青点点头。
那襁褓中的胎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甚是响亮,小手臂挥着,卫少儿连忙轻拍着哄着。
一盆一盆的热水被端进去,在被红着端出来。
白淮施了几针,霍去病看着那血红的颜色,双手握紧了白苕的手。
“好困…”
白苕咳了两声,艰难道。
霍去病急喊道:
“阿苕,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白淮头上的汗滴落,仍然强撑着稳住心神把脉。白苕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丫鬟婆子进进出出,自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可被霍去病握住的那只手却十分紧,十分烫。
烫的她不想闭眼。
“阿苕…想想孩子…他才刚出生,不能没有娘亲…”
白淮和霍去病的声音在耳边交替响起,白苕却还是感觉困。
白淮似乎吩咐了几声,过后似是那提前选好的乳娘走了进来。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在耳边响起。那么响亮,那么有力。白苕忍不住转头看去。
襁褓中的孩子漂亮极了,全身虽然有些发粉,眼睛却十分大,停止哭泣后啃着手好奇打量着。头上生了些黑发,睫毛随着眨眼忽闪忽闪的。眉眼和霍去病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不能。
自己走了,孩子该怎么办?像自己一样,生来母亲便不在?
不可以。
…
一直折腾到了第二日凌晨,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白淮似乎像是终于放心下来,坐到了地上。
“阿哥去歇息一番吧,这里我在。”
白淮看了看霍去病和白苕,点了点头。
小葵端来一碗药,霍去病接过,白苕却微微摇头。面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双眸却是亮了许多。
“我想抱抱孩子…”
乳娘抱着孩子慢慢递给白苕,白苕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孩子安静的啃着拳头,看到白苕居然伸手去抓白苕的衣领。
后而转头看着霍去病,霍去病笑着开口:
“小家伙,可终于让爹爹娘亲见着了。”
没想到怀里的小家伙一听见他的声音,便呜呜啦啦的开始叫,小腿也不老实的开始蹬。
白苕笑道:
“曾在医书上看过,孩子在腹中是可以听见父母说话的。原来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对了,去病,孩子叫什么?”
霍去病愣了愣,当时只顾着白苕,也没想着立即给孩子起名字。白苕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笑,笑着笑着,便有些心疼。
双眸倒是满是柔情,可眼下的乌青,唇边的胡茬都显着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霍去病握住脸颊侧的那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白苕却故意蹙蹙眉:
“好扎。”
霍去病反倒用下巴蹭着白苕的手腕,二人咯咯笑起来。
霍去病抱着白苕,下巴抵在发丝上,道:
“就叫嬗吧。”
白苕嗯了一声。
“如若嬗儿能经历变迁而遗世独立,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