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大亮,我被敲门声吵醒,下床来开了门后却没有在门外发现任何人,难道因为最近睡眠质量不佳错觉了?迷迷糊糊地回到床上准备再睡会儿,毕竟其他人还都在呼呼大睡呢,结果没过几分钟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一并想起的还有大高个的声音“快起床了兄弟们,早点儿去能多逛哈”,“好,就起来”我应了一声。我天,这事儿差点儿给忘了,匆忙挨个叫一遍后,不等他们都起来我先去洗漱了,楼道里空荡荡的,一阵冷风吹过不禁抖了个机灵,瞬间脚底下的速度也提了起来,盥洗室里还有大高个留下的洗发水的味道没有来得及散尽,放下盆儿(学生时代开始住宿起,集体生活里所有的洗漱用具都放在盆儿里的),我先去了趟卫生间,忽明忽暗地灯光配合着楼道的的风声让我一直崩着一根弦,尽管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对于未知我还是抱有一丝敬畏的,就像很多自身做不到接受不了的事情抱有最起码的尊重一样,匆忙洗漱完毕一路奔回了宿舍,结果其他人才晃晃悠悠的跟公园里晨练的老大爷上公交时候似的,慢慢悠悠地才穿衣服,居然还没有一个人下地。心底暗暗起誓,今天如果有机会一定剪头发,理成平头或者圆寸,我觉得因为头发的原因,所以很多时候我不得不比别人早起。其他人去洗漱的时间里废了很大力气把头发勉强弄干了,天晓得这样出去会不会冻上直接出了造型的效果……
一行人终是赶上了来往县城的第一趟班车,当然,没有跟我们同行的鸿翔除外,要出发的时候他又说要洗衣服云云……这里的班车是上车的时候售票员就在堵在门口收钱,在付钱买票的时候我就在暗想—莫非有哪位大侠逃过票甚至引起了逃票风暴,堵在车门口售票上车的做法对于我来说真是相当的新鲜,第一趟车从工业园出发的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听大高个说第一趟车会比一般时候快半个小时,是因为要到站点赶时间签到,想想来时的旅途的确漫长,因此我这次还特意带了耳机,县城通往乡镇的班车可是不会有空调的(临行前大高个科普很多在这里的生活常识,因为这里的特殊性,很多平时大家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儿都很可能变成异想天开),车里快速浑浊起来的空气是很难让我活跃起来的,挂着耳机听歌是我在旅途中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万幸擦干头发的功夫没有浪费,看着不远处因为低温自然“造型”后的长发我如是想,看来吹风机是此行必须位列采购清单首位了……或许是因为早起的原因,各位小伙伴都精神不佳,除了大高个一直在苦口婆心地跟我们继续“科普”自己在这里的生活经验,但是一脸疲惫的我们很快都神游九州,车窗外徐徐升起的太阳奋力的驱逐着黑暗与严寒,因为外面还起风着所以车窗都关的严严实实,这也让阳关显得分外刺眼而又让人觉得暖和,翻山越岭,爬坡过沟,经过一路颠簸在不到十点的时候终于是到了县城汽车站。
出了汽车站,对于我们来说去最热闹繁华的主街最为便捷的方式还是打车,因为时间紧迫,下午四点是回去的最后一趟班车……可能很多偏远的县城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黑车了,各种吆喝声搭讪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位几乎“绝顶”的老大爷操着一口带着浓烈方言气息的普通话悄悄问我们“小后生们,外地来的?住店不要钱儿,跟额去看看,最近有才来四川来的小女娃,水灵的很,好耍着哩,走,先看看再说住不住嘛”,我们没有人搭“绝顶”老大爷的话,匆匆离开。在等出租车的时候三多一直拍打着自己的肥硕的屁股叫嚷着昨晚可能是摔出内伤了……很快我们几个人分两批挤上了两辆出租车(为什么没有选择便宜而且可能更快的黑车呢,这里是有故事的,牵扯到鸿翔和他某位老乡的经历,鸿翔的这个老乡还是我们的师兄,有一次带着鸿翔坐黑车回家,结果半道给劫了,或许是出于怜悯,并未伤害他们,而是给两个人留了二十块钱后扔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我们一直觉得这是侠客所为,太有小说里的武林气息了)。不到二十分钟后我们出现在了主街路口,主街可真是热闹,不到十点半,凡事眼睛能看到的向阳的地方都挤满了人,有与小贩讨价还价的,也有双手拎满东西的身影穿梭在拥挤的人流当中,而更多的则是下像棋打牌以及围观的中老年人……有大高个作为向导,所以在赶路上我们的效率还是极高的,在简单吃过早餐后很快地我们就到了方圆两个县城(距离很近的河对岸是山西的一个小县城,河这边的土著居民都称河对岸的人“二鬼子”,后来据某位土著居民同事讲是老人们一辈接一辈传下来说河对岸是鬼子到过的地方,当时鬼子无恶不作,可神奇的是鬼子们居然没有跨过近在咫尺的河道,踏上对岸我们脚下的小县城)最大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