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照此时还不清楚,虎头帮已经发现异常,得知有人闯入,并安排山贼们加大对监狱的看管力度。
林天照只是按照本来的计划,临走前去监狱看一眼。却发现,正好他走到的时候,走道上没有看守的人,最近的也要在门口附近。
“大概在吃饭,或者换班?”林天照猜测,刚才在书房,他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按照此世界的作息,应该是到了吃饭的时间。
林天照于是挑了一个最特殊的监狱,就是一处位于地牢最里面,防护措施比房间高了不少的单间。其实这样的单间有三处,却只有这一处里面有人。
“大概是被镇压的武林好手?”林天照边挖边想,没多久就挖到了房间底下。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能力,林天照决定最后的破土环节不依靠紫纹。
他寻找了一处相对薄弱的地方,引气用力一掰,本来就被削薄的石质地板就被轻易分开。
里面的人察觉到了异样,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地下爬出一个全身乌黑,带着土灰的人影。而林天照也看清了被关之人的样貌。
只见此人面貌清秀,带了些书卷气,身体略瘦,看起来不像习武之人,虽好几天没有清洗,却也能看出是一位仪表堂堂的俊书生。
林天照和那人对视两秒,同时问道:“你是谁?”
林天照尴尬地呃了一身,却是那人先开口:“您是小生父亲请来救小生的高人吗?”
“我该怎么说?”林天照内心冒了一句,嘴上则是:“不是,我只是路过。”
那人立马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前辈,是为何而来。”
他显然不相信林天照是没有目的的,只是路过。
“我可以救你,且保证之后放你走,但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林天照思考了一下后,道。
“真的?”这位年轻人一喜,“如果前辈能救我出去,只要小生可以承受的,小生一定尽力而为。”
本来林天照来监狱除了观摩一番,也是为了找人询问点事情,顺便增加一点这个世界的人脉。他认为既然是被山贼抓进监狱的,那么多半都是正派人士,救出之后必有回报。即使正好相反,是一位其他帮派的高层,出于对林天照的实力以及救命之恩的考虑,也定当对林天照有所好处。
如果两者都不是,里面关押着那种极其恶劣的人,林天照不介意在套出话后解决掉他。
见着书生同意,林天照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对准书生的脚铐一飞,脚铐应声而断。那书生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跟着林天照进入地道。
林天照吩咐书生摸着墙壁往前走即可,让书生先行一步。他回头把洞复原,接着还原了一段路后,才快步跟上,防止书生远离感应范围。
一路无言,走了半个多小时,林天照和书生赶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走出了地道。林天照等出来之后,拿起携带的多功能步兵铲,快速地将洞掩埋,他踩了两脚踩实后,才回头看那书生。
书生一直在旁看着,待林天照做完看他,他很自然地自我介绍:“前辈,小生名曹阳文,是金石镇人,金石镇曹府家主曹文卓是小生家父。”
“哦?”林天照不禁皱眉。
他此行正是要去金石镇找曹家的茬,结果半路救了一个曹家的公子?这可真是一件趣事。
林天照并没有立刻动怒,他问;“你是怎么被虎头帮抓住的?”
“小生本是要赴安古城赶考,参加九州的大考。家父让小生带好护卫,备好马车,于半夜从小路走,却不知为何消息走漏,被虎头帮大群人马埋伏。我等说出自己身份后,虎头帮没有按照条约放行,而是将小生的护卫杀死,把小生囚禁到寨里。
“兴许是府内出了叛徒,也兴许是虎头帮早有预谋,但他们并未将小生如何,可能是为了威胁家父,换取极大的利益。”曹阳文咬牙切齿地说。
“你可认得路?”林天照见此地不宜久留,没有再多说,带着曹阳文去马车那。
曹阳文表示自己虽然不曾外出,但对附近地形倒背如流。
在路上,林天照问了不少问题,比如曹家规模如何,曹阳文在曹家地位如何,曹文卓性格如何等等。曹阳文都给出了还算令人满意的答复。
有了曹阳文的指路,林天照驾车从小路走,一路风平浪静,很快就到了金石镇。
这金石镇说是小镇,林天照却感觉这里规模颇大,因为商业繁华的原因,金石镇人流很大,住户也很多,就看外面修的五米高的城墙,也可见一斑。
虽然已经入夜,城门却没有关闭,在曹阳文的带领下,守卫没有搜查,林天照轻而易举就进入了城里。
路上,不时可以看见营业的店家,也有一些青楼女子站在街边拉客。这里似乎没有坊市的区分,也可以开展夜市,与地星宋朝以后更相似。这途中,引起林天照注意的是,在角落,弄堂里,有一些人席地而睡,他们穿着简陋,面色枯黄,比起之前村中之人还要严酷。
林天照就随意地问:“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曹阳文看着林天照指着的地方,叹气道;“都是一些苦命的人,他们要么是欠债丢了房子的市民,要么是外面跑来的一些还有点小钱的流民。因为入城是要交入城税的,且每个星期都得缴纳10铜的人头税,没有钱的人也进不了城里。”
他抿了抿嘴,又补充:“城中的金石商会每天都会拿出点粮食,限量的分给流民吃,而流民靠着城里一些苦力的短工或者乞讨度日。我们曹家作为金石商会的三大主家,也为此投入了不少粮食和人员。不过由于最近的虫灾,小生听说这几日的免费粮都缩减了大半,只怕这些流民又要死去一部分……”
林天照听着,感叹着世界苦命的人哪里都有之余,对曹阳文有了一点新的认识。
这书生字里行间,也倒是对贫苦之人有所同情,而非冷酷无情之辈。
到达曹府,这里有着气派的大门,高筑的围墙,灯火通明的亮光……这些都与其他的地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林天照见此场景,脑中蹦出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敲响大门,开门门卫见竟是自家公子,顿时飞奔着进门汇报。不一会儿,就有三个仆人走来,两人带林天照和曹阳文进去,有一人则是帮林天照停车,喂马。
将林天照带到会客厅都,几个侍女带着曹阳文去洗漱更衣。那领路的仆人询问林天照是否需要,却被林天照拒绝。这过程中还出了点事,那便是曹家家主的男仆来叫林天照去见曹文卓,但是要搜身,以确保林天照没有威胁。可林天照怎么会愿意,于是就僵在那里。
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曹家家主亲自来了,还怒斥了男仆一番。
林天照对此的认为这是曹家主的演戏,为了让他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