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姒歌将罗帕放在篮子里,用手戳了一下烟月的额头看着烟月到:“对你讲了你也不知是何物,真真是朽木上雕花——还是朽木。”
“走吧,我们一起去沐浴。也不知何时下场及时雨,我们搬到此处的庄子里已半月有余,还是禁不住每天热的被衣裳黏身。”蓝姒歌拉着烟月往两人的住处走去。
烟月撇着小嘴,但是已经没有刚才的窘迫感,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身后跟着几位贴身服侍的丫鬟,有两人给烟月和蓝姒歌打着伞,剩下的在后面手里拎着篮子默默无言又不远不近的跟着。
“姐姐,不如您跟娘亲说说,以后您学刺绣的这个点,我去蹲马步如何?”烟月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偏头看着蓝姒歌说着,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你说说你,让你在屋里乘凉你不去,非要去晒什么劳什子太阳,上次的教训你是没吃够。”蓝姒歌停下脚步。
想着上次因为烟月上学的时候提笔乱改了夫子的一首诗,被夫子知道后告知了慈姑,竹板差点都打烂了,在院子里蹲了一晚上马步。
清晨鸡都还没开始叫她就自己已经晕倒了,醒了之后得知慈姑尚未原谅她,不顾身体的不适,又去扎马步,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多月才缓过来。
“郡主,慈姑回来了,现在在前厅等着您呢。”赵麽麽从前头走来,还没走近便开口了。
“劳烦赵麽麽了,您去告诉姑姑一声,我们马上就到了。”蓝姒歌又仰起公式般的微笑,对着赵麽麽说。
“老奴这便去。”说着又走了。
烟月看了一眼蓝姒歌,顿时泄了气,说:“姐姐,走吧。”
蓝姒歌看着她的小模样,就觉得好笑。
两人拉着手一起往前厅走去,一路上倒是安静了不少。只是烟月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慈姑坐在放着冰盆的大厅里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个小丫头,两人刚一起过了七岁的生辰,也算是大丫头了。
如果认真看,两人竟有三四分的相似之处。烟月生的身上没有一丝娇柔的气息,眉宇之间藏着淡淡的英气。
蓝姒歌却生的异常娇美,举手投足间像极了皇家人,贵气不凡。
两人均将头发绑在脑后。慈姑微微垂下眼帘,放下了手中的茶水,急忙站了起来。
“姑姑。”
“娘亲。”蓝姒歌和烟月走进了看见慈姑,乖巧的喊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见过郡主。”慈姑微微半蹲着微微福了福身。
“姑姑不必多礼,坐着便好。”蓝姒歌笑着看着慈姑,她从小便是跟着慈姑和烟月一起长大,这样的情份是别人比不了的。
“迎春,烧着热水,一会沐浴。”蓝姒歌对着身后的贴身婢女吩咐道。
迎春听罢便匆匆出去准备。
烟月乖巧的坐在慈姑的下首,低着头也不说话。
“月儿,过来见过药娘子。”慈姑恨铁不成钢的喊了一声。
烟月闻言突然抬起头,一脸惊愕的先是看着慈姑,最后又把可怜巴巴的目光投向蓝姒歌。
蓝姒歌像是没看到似的将头转过去看着慈姑身后站着一直低着头的这位大夫。
烟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郡主,奴婢也知月儿在刺绣这方面可能真的是没有什么天赋,这是奴婢在一位四处奔走的游医那偶然遇到的一位女医者,往后您学习刺绣的时候,就让月儿去学习医术,您瞧着如何?”慈姑慈爱的看着蓝姒歌,笑的越发和蔼。
“您决定了就好,不过本郡主学习完刺绣也要一起跟着长长见识。”蓝姒歌喝了一口茶朱唇轻启。
“这是自然,您贵为郡主,能识得几株药草也是好的。”慈姑像是没看到蓝姒歌眼里的不愉快。
烟月倒是瞧见了。
“连翘,过来见过郡主。”慈姑招手将身后的连翘拉了过来。
“草民见过郡主娘娘。”连翘走上前跪在地上,对着蓝姒歌见礼。
“噗嗤~”烟月在后面听到连翘对蓝姒歌的称呼,没忍住笑了出来。
蓝姒歌娇嗔了一眼烟月,对着连翘说:“起吧,往后你就负责教习我和月儿的药理知识。”
“草民明白了。”说完起来又站在了慈姑身后。
“姑姑,我先和月儿去沐浴。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吃饭可好。”蓝姒歌站起身走下去拉着烟月。
“奴婢省得,且先行告退去准备晚餐。”说完回了个半礼便离去了。
“完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姐姐,你说我是我娘生的吗?变着法的折磨我。”烟月等着慈姑走远才敢开口。
“还不是你太调皮,整天闷声不坑的干大事,我都怕你。”蓝姒歌边往里间走边打趣着烟月。
“姐姐~。”烟月的耳根都红了起来,跺了跺脚急忙跟了上去。
身后的丫鬟也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