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的可以学吗?”烟月忐忑不安的看着蓝姒歌。
“相信我,过来我教你。”蓝姒歌拉了一把烟月。
“像这样,晚上的时候学习是最好的时间。
术师都是将月光的精华聚集在身体里,在需要用到的时候运用、遣散。”蓝姒歌盘腿坐在床上,让烟月也学习她一起。
“你能感受到身体经脉里有东西在游走吗。深呼吸,将各方的空气和吸入的空气都往百汇穴就是头顶的方向聚集,用心去感受。”蓝姒歌打了一个手势让烟月试试。
烟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她感觉到自己皮肤上的毛孔都张开了。
不同于沐浴完之后的轻松感,这种感觉就像整个人泡在温泉里飘荡,很是舒适。
如果蓝姒歌这会睁开眼睛,就会看到烟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点点亮光。
“郡主,可以用晚膳了。”迎春轻轻在外面叫着。
烟月睁开了眼,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蓝姒歌。
恰好两人同时转过头,相视无言而笑。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饭已经在桌上摆好,只有两双碗筷。在慈姑忙的时候才会只有她们二人一起用膳。
“月儿,完了我抄录一份给你,你看完烧掉就好了。”蓝姒歌嘴巴里塞了一个虾仁,给烟月挤眉弄眼的传递着信息。
烟月看到觉得好笑,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嘴。
“晚上我们就要分开睡了,你怕吗。”烟月突然出声。
蓝姒歌看了烟月一会,没说话。一直等到她俩把饭吃完,烟月准备走的时候。
蓝姒歌在烟月转身之前突然出声道:“月儿,我只有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烟月顿了顿身子,握紧了双手,头也没回的走了。
烟月知道,她们心里都装着各自的秘密,但是这不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来到胧月阁,烟月抬头看着夜空里的月亮被乌云笼罩着,看不清。莫名的心揪了一下。
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烟月又开始了蓝姒歌教她的术法。
夜深人静的朝歌郡主府,在东南方向处的一个屋子,平凡却又微微的泛着淡淡的光。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发亮之时,郡主府里就开始准备郡主去宫里需要带的东西。
烟月这个时候正常起来扎马步,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下人逐渐恢复正常。她就知道蓝姒歌已经启程了。
这样的事在烟月记事以来总会发生。她扎完马步回屋吃了点东西洗漱完,便拿着为隔壁一个小哥哥准备的礼物去找他。
昨天她们回来府里闹腾的的声音,他应该知道她回来了。
“月儿……”在烟月要踏出院门的时候,慈姑从一旁小路过来叫住了她。
“跟娘进屋来一趟,娘有东西要给你。”慈姑说完便先从院里进去向一旁的侧室走去。
烟月跟在慈姑后面又反回了屋里,一旁的明依和明秀在院门口没有跟进去,在院外等候。
烟月进去的时候慈姑已经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个木匣子,漆黑的发亮,没有任何的雕刻。
烟月坐在慈姑身旁的一处,看着慈姑,并未出声。
慈姑抬手将木匣打开。烟月抬头望去,是一本泛旧的书,却是羊皮制成的。
还有一枚黑色通体的玉佩,油亮油亮,呈一个圆柱形。
慈姑将书拿出来放在桌上,烟月看到了这本书的书名。
慈姑拿起《承启录》,对烟月说道:“这是一本内功心法,早年有人修为大成之时,呼吸间便可要数百人性命。
但是切记,修炼此功法,必是心地善良者。反之,将走火入魔。
阙远告诉娘说你在这些方面颇有天赋,今日有机会将它交给你,你且要妥善保管。”
烟月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娘亲武艺高强,阙远师傅见到娘亲时也是毕恭毕敬,却不知她娘是做什么的。
烟月收下了书之后,慈姑将那枚玉佩拿了出来,烟月这才看清了玉佩的面貌。
这是蓝波的护国神兽——蚋。
虽说很小,但是雕工精湛。蚋的两只脚和屁股蜷缩在一起,底部呈圆形。身体站立起来,两只爪子向上呈跪拜的姿势,头部紧贴着手的小臂。
两只圆形的耳朵掉在脑袋后面,两只耳朵前面有两只犄角,眼睛上是两颗黑宝石,雾蒙蒙的一片。
烟月将玉佩拿在手里,冰凉的让她打了一个激灵。
“这是你亲身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今日我将它物归原主。”慈姑突然出声。
烟月低头看着玉佩,拿在手里半晌还是如此冰凉。
她从四岁的时候偷听到慈姑跟一个陌生的男子对话,她就知道她不是慈姑的亲生女儿,而是在路边捡到的。
许是慈姑也有意让她知道,就算发现了她在偷听,也并未当场揭晓,只是听之任之。
慈姑看着烟月低头拿着玉佩不说话,便悄悄的走了出去。
她知道在那天烟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作为把烟月从小养到大的她来说,一点细微的改变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知道当初做那个决定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并不公平,但是她无能为力,只能这样做。
明依和明秀站在院外看着久久不出来烟月,心头也有些焦急。突然看到慈姑从屋里走出来,却不见烟月的身影。
对着慈姑行了礼之后,看着慈姑走远,两人便一路小跑进了屋里,此时的烟月还是方才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一动不动的姿势。
明依上前唤了一声:“小姐?”
烟月才缓缓抬起头,两只眼睛通红,却没有一滴眼泪。
明依和明秀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不知如何开口。
恢复了一下情绪,将手里的书拿起来放进了床头的暗格里,将玉佩贴身佩戴好,才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但是她却没发现衣服里的玉佩,黑色玻璃般的眼珠子,突然闪了一下。
“那件事办的如何了?”烟月突然出声闻道。
明依知道烟月问的是何事。
如果可以,她宁愿烟月永远不要去问这件事,虽然她和明依只大了烟月8岁。但是能下如此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
即便再不愿意,明依还是如实回答了:“早在一个月,贺平与贺振兄弟俩便来信说已安排妥当,随时都可以进行。”
“暂且不知姐姐何时回来,但是即将是太后寿诞,应该不会如此之快,我们半个月之后便行动。”烟月说。
“是,奴婢马上传信告诉贺平与贺振,让她们随时做好准备。”明依和明秀同时说道。
“好。你俩下去歇息吧,我去后花园走一趟。”烟月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是。”
出了院门一路向后院花园的一处偏僻处有趣。
朝歌郡主府很大,是当年一个嫡支的王爷过世以后,因未留有子嗣,所以被当今圣上赐给蓝姒歌当作郡主府。
她住的地方离蓝姒歌的雍姒苑近一点,后花园却有点远。后花园在东南方向有一片竹林,在围墙边上有一块大石头,她时常坐在石头上吹笛子或者夜晚看看星星。
记得去年有一次,她在练习琴师留下的作业时,墙外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来,说是刚搬过来的邻居。
两人有空便会在后面讲话。隔壁住的是临淄颇有名气的商人,她也只知道跟她讲话的人是一位少年,年方十岁。
烟月来到石头上,拿起去年生辰时蓝姒歌送她的小竖笛,吹了起来。
等了一会也不见墙对面有任何的声音,烟月想着今日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时间来这里,便多等了一会。
一直到午时,明秀过来寻她说午膳已做好,下午还要跟连翘姑娘学习药理知识时。
烟月才收起小竖笛,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围墙,将手里请庄户里的木匠雕刻的一只乌鹰用力丢了过去才转身离去。
烟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不久,墙的另一端站着一位身穿玄色暗花细丝褶缎长衣的少年,手里拿着烟月方才扔过来的乌鹰。
少年低头看着手里的物件,将它收进怀里。解下腰间系着的玉箫放在了嘴边。
一阵悠扬的旋律传出。少年心想,他今日是来道别的,她却已经离开,希望她能听到。
烟月此时已经坐在了桌上一个人吃着东西。
明依和明秀准备着一会去西跨院那边要准备的东西。
慈姑昨日将西跨院那边的一间房间整理出来,当做平时烟月学医的地方,因为后面不远处就是府医住的地方,方便连翘取放药材。
蓝波的皇宫修建的地方乃是当年先祖用术法将两座山头铲平,和整个都成连接在一起而建的。皇宫身后也是山,丛林茂密。
蓝姒歌此时才到宫门口,在马车里因为炎热的天气,蓝姒歌险些晕倒。
宫门口接应的人看见蓝姒歌惨白的小脸,当即便去寻了太医,又告知了皇帝一声。
所以蓝姒歌还没有看到皇帝,便先喝到了宫里的汤药。
皇帝闻言让蓝姒歌歇息好了再去觐见,这份宠爱也说得上是独一份了。
就在蓝姒歌休息的时候,皇帝却亲自带着补品过来,迎春告知皇帝蓝姒歌在午休,让皇帝稍等片刻。
皇帝却摆了摆手说:“无事,姒歌醒来之后告知寡人一声便可,让她好好休息,明日寡人再来看她。”
待皇帝走了约莫有两柱香的功夫蓝姒歌才幽幽转醒,醒来之后才觉得脑袋没有晌午时那般昏沉。
蓝姒歌在喝药的时候她从抱夏的嘴里听到了皇帝在她休息期间来过,眼皮也没抬一下,喝了药便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