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疏雨咳了咳:“你家这风水不太好,但地不灵却人杰,有点不寻常啊!”
姜月冷怀疑地看着他:“你会看风水?”
这么光风霁月的人,会干这种事?
陆疏雨回她了个无视眼:“我是唯物主义者,只是你家情况特殊,我解释不了为什么你家三代都有残疾人,只好拿风水来解释。”
说到这儿,某人又上上下下审视她好几眼,看得姜月冷不禁双手环胸,朝他狠狠睨了一眼:“看什么?”
某人温柔地一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怎么能逃脱了风水的厄运?”
姜月冷放下手,很平常地说了句:“我也算半个残疾人。”
陆疏雨眸光一滞,心不自觉地揪紧,明朗之前调查她,没说过她有什么残疾。
正当他沉思时,却听见小姑娘若无其事地说了句。
“我脑残疾。”
陆疏雨:“…………”
他还真真能给她玩儿疯了!
姜月冷把玩儿着他放在茶几上的毛绒皮卡丘:“我小学时总是上台演讲,每一次的竞演名单肯定有我的名字。”
所以小学级的演讲是她的“看门本事”。
陆疏雨表示:“挺好的。”
姜月冷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老姜也这么说的。”
她还记得老姜抚摸着他秃溜溜的下巴,笑眯眯的眼和弥勒佛的一个样,一副“我老姜家有望了”的表情。
陆疏雨也十分有兴趣和她唠嗑:“所以,为什么说你脑残疾?”
姜月冷搬了个小板凳,两人一站一坐,讲故事的氛围一下子出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特别爱睡觉的女孩,你知道,那个时候一有问题,老师总爱将纸传给下面的同学,让自己反馈。”
“于是吧,当纸传到女孩时,她因为睡觉不知道老师让填的是什么,就问旁边的同学。旁边的同学可是优秀的共产主义接班人,十分热爱帮助别人,就告诉她只要填个名字就可以了。”
“纸上没有别的人名,女孩填了名字。直到老师宣布下一次的学校演讲比赛女孩参加时,她才懵了。”
“因为之前老师问的是谁参加演讲比赛,她旁边的同学是捉弄她的。于是,她将代表他们班参加演讲比赛。”
“后面还有很多,比如什么知识竞赛,什么我是三好少年选拔赛,什么校运会,甚至怼保龄球都是她参加的。”
陆疏雨:“…………”
姜月冷:“嗯,其实还有个没参加过的,就是那个……好像叫谁是男子汉,主要是自身条件不允许。”
陆疏雨:“那个女孩是你吧!”
小板凳上的小姑娘眉眼弯弯,月牙儿般的杏眸:“你好聪明,就是我呀。”
陆疏雨捏了捏眉心:“你这是睡着睡着把自己卖了吧!”
姜月冷:“我觉得也挺好的,起码老姜不用每天给我一个眼神的洗礼,我心情愉悦了好久。”
“你看我大概是有点脑残疾吧!所以,风水这个东西玄乎的很。”
世界奇奇怪怪,小姑娘……也奇奇怪怪。
可她下一句话就让他心头触动。
“陆疏雨,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你很好…真的很好,帮过我两次,而且你是我见过经历过这种事情后,最温柔,嗯,最优秀的人。”
其实也不是两次,明里暗里帮过她好几回。当初“暮光之城“中,帮她躲那几只狗子,还在她裙子撕碎后,二话不说把衬衫脱下来给她系上。
陆教授的那节课,他站出来说:“她是他喜欢的类型。”怼了陆教授,打了自家人的面子,却维护了她。
黄漠花幺幺拿权势逼迫她,他说自己是她男朋友,借着商贸关系打了回去,还狠狠虐了把“红莲花”,尽管后来他否认是专门来帮她的。
虽说还了人情也就互补相欠,可他站出来帮她的行动力,她没法还。
她迷糊惯了,本对这些无所谓的,可突然就多了一个觉得她有所谓的人,不管她是否需要就站出来维护她。她甚至觉得,偶尔有所谓一下也挺好的。
她没有怀疑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还驳了陆教授的话。他俩相处很自然,虽然是绯闻关系,他看她的眼神虽然有时莫名,但那并不是有所图谋的眼神,是巅峰之上一捧雪的默默无语,是松间清风拂过的温柔,是九曲银河繁星闪烁的深邃。
总之,他是拥有孤高如诗般的灵魂,她愿意稍微低下头,顾忌他的过往,体谅他的情绪。
陆疏雨笑了笑,想来刚刚那些话,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缓解气氛。他摸了摸小姑娘的毛茸茸脑袋,难得声音几分低沉:
“你也很好。”
姜月冷抬头看向他,两人的眼神交汇,初阳涣澈,尘埃浮动,空气却变得格外粘稠。窗外不知哪处一只小猫绵长茫然地叫了一声“喵~”。
姜月冷心下有点慌乱,脸有点火烧火燎的,可不知怎么就像被定住了。一时间,两人默默地看着对方。
突然,姜月冷察觉陆疏雨的目光发生了变化,很是古怪地看着她的身后。
她当下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朝后看去。
只见一只毛茸茸的生物——
一只拉布拉多犬
乖巧地蹲坐在光洁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