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徐吟安没有找到机会离开小屋,他徒手对上高大男子没有赢的机会。
东升的太阳透过天窗射进来一束阳光,这是小屋久违的阳光,感觉一切都很孤单。
徐吟安总会躺在床上盯着天窗看!
熟悉的童谣从大坝那边传进屋来,小孩欢快的脚步踏在大坝上,谁听了都知道他内心无忧的欢喜。
“嘿,小孩!你怎么才来呀?”
徐吟安跑到门前拍门喊到。他好久没和人说话了,想找个人解解闷。
那小孩不唱童谣了,从坝上贴近三合院的地方传来声音道:“我说了第一天来找你玩的。”
“为什么竹蜻蜓能飞呐!为什么?”小孩又小声嘀咕着为什么。
徐吟安那个角度看不到小孩,只看见一个竹蜻蜓从坝上飞了过来,飞到了门的右侧,离开了视野。
一个身影追着竹蜻蜓从门前跑过去,从小洞里只能看见一个巴掌大的衣服。
“不对!不对!不对啊!”,徐吟安自语道:“这小孔都到我腰了,怎么会才看到那小孩的腰腹处,至少得看到脖颈的!”
“那小孩都有我一样高了!”
徐吟安越发激动,又叫着:“小孩,快过来!你那个不是竹蜻蜓,竹蜻蜓是自己迎风就能飞的,这个你做错了!”
那小孩听到徐吟安的说法,飞一般的跑到门前站着道:“这就是竹蜻蜓!这就是竹蜻蜓!这是我大哥给我的,只是感觉没以前做的精致了,还是能飞好高好高!”。
从小洞看出去,还是只看得到腰腹,徐吟安又道:“不在于能飞多高,要看能飞多远才知道是不是竹蜻蜓。你背过去看看能飞多远!”
小孩应了声哦,背过身去,将手中竹蜻蜓搓飞了出去,跟着兴奋的追了出去。
徐吟安从小洞里看到了“小孩”背影的样子!
这哪是什么小孩子!分明就是高大个子的成年男子。一身布衣占满了泥巴,上面东脏一块,西脏一块,看不见躯干。头上的毡帽小了一点,像是硬把头塞进去的。
这成年男子的举止动作都是蹦蹦跳跳的,看着很有灵气,猴头晃脑的。
“这是什么情况!”徐吟安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种想法。“低能儿?巨人症?傻子?……
还没等他做出选择,那“小孩”捡起竹蜻蜓,转过脸来,跳着欢快的脚步跑了过来。
这下把徐吟安吓的直愣愣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张脸就是那清晨的高大男子!
高大男子的脸上一样的青色络腮胡,头发被毡帽盖着。原本冷峻的脸上现在满是稚气,冰封的脸现在也是挂满了笑容。
那双古井无波,饱经风霜的眼睛只剩下了无忧!
这是同一个人吗?
“嘿,大小孩,你看我刚才飞得够远吧!你说的那个顶风就能飞的东西是什么呀?”
徐吟安也是诸多怀疑,不敢多有动作,又移到门前,看向小洞。目光所及,只有着青衫的腰腹。
“嘿,小孩。我说的那是风车!只要你跑他就能顶风飞翔的!”
“你蹲下来说话,我听不见你的声音!”
“小孩”应声蹲了下来,手中玩弄着自己的竹蜻蜓。
徐吟安看到“小孩”双手满是沧桑,布满了黑厚的老茧,左手指关节弯曲处,虎口处也有老茧,和清晨的高大男子一模一样。
“小孩”就是那高大男子!
身体特征就是完完全全的同一个人,但神态,气质,动作表情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他如此高傲的一个人,不可能在我面前扮小孩,没道理的!”
徐吟安不能去识破他,隔门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听到名字从不做正面回答,他心中只有徐吟安说的风车,问道:“你说的那个风车是什么?你会做吗?陪我玩儿好不好?”
徐吟安口头答应着,又继续道:“你大哥去哪了?”
“你陪我玩儿我就告诉你!”
“好,你看这里有个小洞,你看进来,我变个魔术给你看!”
徐吟安说着带“小孩”找到了小洞的位置。“小孩”也从洞口看了进去。
屋内徐吟安从地上捡起一个硬币大小的陶片,然后挽起左右手的袖子,做好了所有准备。
屋外的“小孩”也是一刻不移的盯着。
徐吟安伸出双手,用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呈OK手势立起陶片,夹在两指指头间,然后左手平放挡住OK手势,用上魔术的捏揉手法捏着陶片,慢慢地移开左手,陶片不见了!
屋外的“小孩”一脸震惊,写满了不可思议。恁了一下又向洞内望去。
徐吟安见“小孩”有了兴趣,用左手揉了揉OK的双指,又慢慢变出了陶片,恢复成之前的双手姿势。
没见过魔术的“小孩”陷入了理性麻痹的瞬间,惊着念叨:“为什么呐!为什么呐!怎么弄的?”
“你放我出去我就教你,好吧?”
“小孩”不知所措,一阵犹豫,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哭了起来。
哭腔道:“我要是放你出来了,我就不是好孩子,其它几个哥哥都不会再想见到我了!呜呜呜~”
“好了,小孩你别哭了!”
“这样吧!你给我一些东西,不用你放我出来,就给我一点东西就可以,好吧!”
“小孩”改为了啜泣道:“你要什么东西?你想怎么逃走?我大哥说过,不能给你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不能给你任何可以逃走的工具!”
不清楚事情前,徐吟安一直防范着!只能说:“好好!我要个很简单的东西就是。你看我每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屋里,空间本就不大,被自己熏的要死,连吃饭都没心情,我只要你给我个木桶方便就好了!”
“小孩”听到一下转悲为喜。一串笑声后道:“我马上去跟我大哥说,给你木桶,你再教我玩儿!甚好!甚好!”言语中很是开心。
徐吟安一听他要走,连忙道:“小孩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小孩”回道:“我大哥到是天天都在,下个第一天我就来!”
“什么是第一天?”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今天是第一天!他们第一天才让我出来玩儿!”
小孩说完很是气馁,头也不回的去了。
又只剩下徐吟安一个人了!这就是所谓的第一天。他知道“小孩”会来的。
徐吟安躺在床上,盯着床上方的天窗,仔细回想着遇到小孩所有的一切,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第三天清晨,大坝上来人了!徐吟安从门洞看出去,是穿兽皮衣裙的男子!
依然高大个子,冷峻淡然的脸,只是络腮胡子已经冒了一大截出来,很有粗矿之感,露出在外的双臂和小腿上布满了伤痕,深的,浅的,刀割的,点状的,豁口的,淤青的…已经不下有十几处了,伤口没有做过任何处理。
徐吟安也不敢怠慢,赶紧脱下衣衫打湿,做好防麻痹的准备。
“大哥”这次并没有去拿稻草投烟,而是直接来到小屋门前。开锁,开门,门口放木桶,捡起门口变魔术的陶片,确认一眼徐吟安,确认了门框是否结实,关门,锁门。
没说过一句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这样离开了……
空气中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小孩”果然和他“大哥”商量好了!
徐吟安也是一阵冷汗:“大哥”知道我见过他了,所以也就直接进门了,没有在天窗投烟,我跟“小孩”说的每句话,我和“小孩”的魔术他都一清二楚。他一直在确定我有没有机会逃走。
“大哥”就是“小孩”,“小孩”也是“大哥”!
徐吟安看到木桶:崭新的,圆底阔口,高30厘米。上面一根“一”字粗棍用细草绳捆在桶身上,用于提桶,十分牢固。
这正是徐吟安想要的。
木桶的草绳被徐吟安细心地解了下来,两边加在一起足有一个臂展长,木棍也是一个拳头粗的实木。这就是徐吟安要得东西!
“要的东西都在了,也该逃出这个牢笼了!”
徐吟安把竹案清空,然后搬放在草床上,正对着天窗。爬上竹案后,伸手就能刚好碰到三米多高的天窗了。
天窗最下面两根“二”字型的木棍离地面偏近一点,已经有点潮朽了,上面两跟竖着的“二”字木棍能常年接触到阳光,是最牢固的,徒手没有很好的借力点是不可能顶开的。
徐吟安将草绳穿过最下面两个木棍,打个结,成为一个圆圈,将木棍穿过圆圈,然后双手横握木棍逆时针旋转,一直拧。草绳很结实,把两根木棍勒的特别紧,不到一分钟时间,两个木棍应声折断,掉下屋去。
徐吟安见方法奏效,心中兴奋。解开草绳穿过另两根木棍,重复此法,也不过几分钟就断开了所有木棍。
天窗是通往自由的门!
徐吟安双手承上天窗,翻身上屋顶,出屋而去。
他先去找自己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