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戚宁和复星元端着酒水,大摇大摆来到南宫泽身后,极其自然的帮他倒满酒水。
那石塔素来是有进无出,如今不过短短一日二人就闯了出来,南宫泽吃惊的看着二人,惊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戚宁食指放在唇边,做出禁声的动作。
等她刚想要坐在南宫泽身旁时,只见,棠言往戚宁这边斜睨了一眼,手指敲了敲矮几,慵懒的看着她道:“过来。”
南宫泽惊慌,害怕棠言发现二人身份,赶紧将戚宁拦了下来,“她刚来宫中不久,还不懂规矩,莫要因此冲撞了国相。”
听到国相二字,戚宁不敢置信看着棠言,所以将颜瓷封印在石塔之中的竟是他!
棠言目光一冷,看着戚宁被南宫泽拉住的手腕,声音不悦,道:“不过是倒酒,何来冲撞一说?”
戚宁含着笑,道:“国相说的是,七皇子不必担心。”
见南宫泽松手,戚宁坐到棠言身旁,他这才满意的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三人动静不大,却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众人皆知国相身旁少有人伺候,如今竟是公然叫一个丫鬟坐在他身旁,不仅如此,二人交头接耳动作亲昵,在场的官家小姐嫉妒的连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搅碎,
可嫉妒归嫉妒,旁人却不知二人一直在用灵识通话,更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
灵识之中,戚宁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是岳朝国相?”
棠言指了指空了的酒杯,待戚宁帮他填满酒水后,才说了一句:”你猜。“
“若是我猜的话,你便是为了那舞池中的姑娘。”戚宁才没那闲情逸致,这话本来是开个玩笑,结果眼神往舞池中瞥了一眼,只见那跳舞的姑娘,果真不时的往他们这边撇上一眼。
那姑娘身着红裙,冰肌玉骨,冷眼高贵,一曲霓裳羽衣被她舞的体轻如燕,水秀挥出之时似无数傲梅飘飘荡荡凌空而下。
她见戚宁坐在棠言身旁,一双凤眸冷冽,似极其不屑戚宁的身份,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羡慕的神色。
戚宁啧啧几声,心道这人若是长得好,走到哪都能招桃花,尤其是烂桃花,数不胜数。
“怎么,吃醋了?”棠言贴近戚宁几分,眼神叫人如沐春风,他低头看着戚宁,若不是在宴会上,只怕是要离得更近才罢休。
听他这样说,戚宁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关闭灵识,竟是被他听到了心中的想法。
将他一把推开,目光流转,连道了三声是,才又说道:“国相一表人才,这么多女子,有哪个不为你吃醋的。”
“所以你呢?”
戚宁俏皮的眨了眨眼,“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摆在我面前,我自然是喜欢的。”
棠言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又是将酒盏内的酒水饮下,一脸不悦的看着戚宁,她若是喜欢棠言这张脸,那又将他穆离置于何地。
坐在皇位上的南宫澈看向对公主无动于衷的棠言,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这支舞可是费了羽儿不少心思,不知国相觉得如何。”
他这才分心看了眼舞池上卖力表演的南宫凤羽,便立刻收回了目光,道:“公主为我岳朝献的这段舞蹈,自然是风采无限,令人看的如痴如醉。”
听到国相给出这样的评价,舞台上的南宫凤羽莞尔一笑,婀娜多姿的身影,随着曲调悠扬婉转,飘摇若蝶。
随着最后一支动作,一道烟华自高空炸裂,南宫凤羽翩若惊鸿,似天下归元,昭示着岳朝繁荣昌盛。
周围传来各种喝彩声,南宫凤羽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躬身一拜,等待着南宫澈的赞扬。
南宫澈对她的表现极为满意,抚掌大笑,道:“羽儿果真没让父皇失望,你想要何赏赐,父皇定当赏赐与你。”
南宫凤羽面色羞红,看了眼棠言的方向,却是摇了摇头道:“能为岳朝献舞乃是羽儿的殊荣,再不敢求父皇的赏赐。”
南宫澈哪里不懂她的心思,如今她都快十七八岁了,却还是一门心思扑在棠言身上,如此,这门婚事,他自然是要强行定下了。
“羽儿早已过了及笄之年,父皇也理应为你寻上一门好的婚事,只是不知,国相是否满意朕这唯一的女儿。“
国相和南宫凤羽一直被众人当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这也是旁人觉得,国相心中所想却无人知晓。
皇上明显是要为二人赐婚的节奏,戚宁捏着手中的酒壶,只怕要在用力,酒壶都要碎在她手中。
只见棠言嘴角扬起,道:“公主龙凤之躯,自然要与良人才般配。”
“可国相怎知你就不是我的良人。”南宫凤羽今日是豁开了脸面,当着群臣的面质问。
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舍得当众剥了她的面子,叫她在大臣面前下不来台。
场面僵持不下,大臣们倒是不介意看热闹,也未曾有人给个台阶下。
戚宁心道完蛋了,南宫凤羽这是要断了后路的节奏,若是棠言稍一心软,那可就得答应了啊。
谁知,棠言站起身,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道:“只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我已经寻到了自己的良人。”
他拉起戚宁的手腕,也不管南宫凤羽是否会难堪,迎着在场众人错愕的目光,转身离开了宴会。
一句良人,叫戚宁未能缓神,看着他紧紧拉住自己的手,竟是有种要与天下为敌,都要与她在一起的念头。
宴席上,不断传来震惊的声音。
有人说道:“这,这就一个侍女,怎么配的上国相的身份。”
还有人猜测:“莫不是国相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用来搪塞公主殿下的?”
各种声音传来,南宫凤羽站在舞池上,眼角含着泪水,那丫鬟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他棠言真就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打消她的念头吗。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南宫凤羽硬生生收起眼角的泪水。
她是岳朝长公主,还容不得一个丫鬟同自己比肩,“棠言,这岳朝能够站在你身旁的只有我南宫凤羽!”
岳朝不讲究什么女儿自弱。
带兵打仗,在朝为官皆可。
对于喜欢的人,该抢就抢,该争就争,南宫凤羽更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