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我就说的吧,哎,我倒不是别的什么意思,但是,你们那个小科室的建立就很随意啊感觉,然后医院又不见投入多大力度支持你们发展,哪天热血劲儿下去了,再把你们搁置甚至解散了。你现在还中医科编制里,可龚祝这是被我们大头彻底踢出门外啊。到时候他就无家可归了啊。”甄俊男说着说着叹了口气,王梓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禁感慨,人帅就连叹气都是美好的啊。
手扶电梯落了地,王梓才将手从扶手上拿开,跟另一只手交换了一下购物袋,然后安慰道:“虽然说,我现在这样说你听起来应该没什么说服力,但是呢,你要相信你兄弟龚祝。他是傻的吗?”王梓停下来看着甄俊男,甄俊男眨眨眼摇摇头。
“那他是那种脑子发热就横冲直撞的人吗?”
甄俊男又眨眨眼,想起平时龚祝那副冷静的模样,然后摇摇头回答说:“不是,他冷静着呢——除非遇到你。”
“最后这句明显多于,谢谢。”王梓觉得膝盖有点痛。
“可是。。。。。。”甄俊男还要说些什么,被王梓抬手示意拦住了,王梓看着他说:“所以呀,既然他能在休息室优哉游哉的打着游戏当咸鱼,你还怕什么呢?”
“可他没得选了啊他!”
“对啊,他没得选了。所以无论如何,只要不想现在辞职,那他就得硬着头皮上,是福是祸只能先走着。那激动啊,愤怒啊,悲伤啊,有什么用呢?只能平添烦恼或引来新的麻烦。”
听她这么说,甄俊男愣了半天,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了,王梓确实说的没错,可是,可是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了?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王梓说:“是不是想说,那也不能就这么忍了这委屈?”
甄俊男听了这话一下子转过头,一脸惊奇的看着王梓:“你怎么知道我要说啥?”
王梓摆出一副嘚瑟的表情说:“诶呀,这就叫专业,专业知道吧。”然后又立刻严肃了起来说:“委屈也得忍。我们私下也算是朋友,所以我不会灌什么鸡汤,这就是我们这些皮皮虾的人生。如果不能拍拍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那就得把这种委屈吞下去,消化了。然后在路上铆足劲儿的走下去。你如果有选择权,那将来还可能涉及到‘后不后悔’的问题,可你连选择权都没有,你还谈什么有的没的?”
“龚祝他既然决定了,那就表明无论如何他都要赌这一把,身为朋友,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的选择,而不是替他选择。然后在未来的道路上陪着他一起走,他若觉得累了,我们就陪他坐一会儿喘口气,苦了陪他哭一哭骂一骂,高兴了就一起笑一起跳,既然终点长什么样咱不知道,那就先把脚下的路走好。”说完,王梓的脸上带着一种淡然的微笑。
甄俊男看了她半天,才把头转回来看着前方说:“你们可真不愧是搞心理的,还不熬鸡汤呢,真浓。”结果被王梓一把推了个踉跄,“一边去。”“你淑女点你。”“我才不淑女呢,谁爱淑谁淑。”“你这样小心我儿子不要你了。”“我没兴趣有个如此不成熟度的家公。”“你居然嫌弃我这么个帅气的人做家公?还有没有品味了?”“我只关心我老公帅不帅。”“龚祝挺帅的。”“滚。”
两人闹了一会儿就到了分岔路口,王梓要过马路,甄俊男要往前走,“那拜拜了未来儿媳妇。”“你欠揍说话,我和龚祝一起打你。”“切,白眼狼夫妻。”甄俊男瞥了瞥嘴,正要转身离开,又转回来对王梓说:“不过,王梓。”王梓听他说话,一脸疑问的抬起头看着他。
甄俊男想了下说:“不过,虽然刚才你那锅鸡汤挺好喝,但是,还真像龚祝说的,你好像,似乎是有点悲观。”这话听得王梓一愣,然后随意的摆摆手,以示道别。
第二天,王梓倚在护士站,和菲菲两个人看着甄俊男一副千里送儿的表情帮着龚祝搬了东西过来,“哟,这位和自己儿子一个年纪的帅爹,来了?”王梓冲他们挑挑眉。甄俊男提起头十分配合的耷拉着眉眼,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开口说:“单亲父子不容易啊。”龚祝不顾对面两人看笑话,阴恻恻地扭头看着甄俊男说:“你这是一大早就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啊你是。”“诶,你这人,怎么这么对如此疼爱你的‘父亲’?”王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龚祝扭头刚要怼回去,就听耳边响起一个戏感十足的颤抖的哭音:“还是我儿媳妇向着我啊!”此言一出,菲菲乐得直不起腰。龚祝也阴转晴的看王梓笑话。
王梓保持着一种十分贤惠的微笑,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接过龚祝手里的箱子说:“诶,这么重的东西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然后直接落在了甄俊男手里的箱子上说:“当然是要交给如此爱你的‘亲爹’了是吧?”甄俊男被手里猛增的重量坠了一个趔趄。“诶!你们俩!”
王梓假笑着说:“走吧,‘夫君’我们前边开路。”
龚祝十分配合的回答说:“好的,‘娘子’,这位‘爹’你慢点走。”然后两人大摇大摆的网办公室走去。
“诶!诶!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菲菲!菲菲!”甄俊男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捧住两个大箱子喊道。
菲菲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说:“这位老爹,小女子给你带路。”然后一边乐一边也网办公区里侧走去。
“诶!你们三个丧心病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