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夏天是这么燥热。
阿熊公坐在地上靠着墙,他捂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段然与阿临,血已经不怎么流了,就是脑袋沉的很。
阿熊公歪过头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对着阿临叫嚣着“是这小妮子勾引的我,你还想打死我不成!”他只要咬住是段然勾引的他,他们还能对他怎么样?传出去也是他们家的名声不好听。所以阿熊公也不着急逃跑,人没搞到手,头上还给砸了那么大一窟窿不拿点钱回来难道还让他这么白走一遭!
阿临护着段然,侧过头眼神冷漠的如同冰锥一般向他刺去。
听到他的话段然感到一阵阵反胃,她扯扯阿临的衣角,脸上布满泪痕,她哽咽着“阿临,我们报警吧。”
这些人如同阴沟里的垃圾,肮脏、发臭,与他多辩解一句也觉得恶心。
阿临伸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心里像被什么揪着一般的疼,他应一句“好。”
他一直护在手心里的人,还是受到了伤害,他不该,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下面的。
“然然,阿临!”阿妈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听着语气心情不错。
段然心猛地一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衣服只是被扯的皱了点。她拉拉好,把头发散下来遮住红肿的半边脸,把眼泪擦干。她不想让阿妈看到,阿妈会难过的。
自从阿爸去了上海,都是阿妈一个人照顾着他俩,平时他俩伤了破了阿妈都要紧张好一会儿,若一下子看到她这样,她不知道阿妈会怎样。
听到阿妈的声音,阿熊公突然叫起来“阿月啊,你儿子打我嘞。”他一只手捂住头另一只手垂在地上,人靠在墙上呻吟,脸皱成一团,一副就要去了模样。
阿妈听到声响,心里慌了,赶忙寻着声音跑过来。
阿临怎么会打人呢?
阿妈一眼看到披头散发的段然与扶着她的阿临,而阿熊公正半死不活的靠在墙上。
“这是怎么了,然然,怎么受伤了?”阿妈注意到段然受伤,绕开阿熊公,拉住段然的手,上下看了一遍,膝盖上青青紫紫。
她红着眼看着阿妈,仿佛有鱼刺般梗在段然喉咙里,她发不出声音,只顾摇头,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下。
她本不想让阿妈担心的,可是鼻子好酸。
“阿临,阿临你有受伤吗?怎么了这是,快跟阿妈讲讲。”
还不等阿临开口,阿熊公就叫起来“是你家妮子勾引我!你儿子还拿椅子砸我!你看看,你看看我头上的大窟窿,血都要流尽了!”
阿妈算是知道事情大概的原委了,她转过头盯着阿熊公,眼里冒火,本是与人和善了大半辈子的她也止不住破口大骂“我女儿勾引你,你要脸吗你!你多大年纪,我女儿多大年纪,你还想糟蹋她!你是不是人啊!就是一个畜生!没脸没皮的畜生!”
段然扯住阿妈的衣角,哽咽着说“阿妈,我们去报警吧,让警察来抓他!”
阿妈红了眼眶,摸摸段然的脸“然然是阿妈不好,是阿妈不好。”
“报警?你们还想报警抓我,我又没把她怎么样,我头上还顶着个窟窿,我不告你们就很好了!”
“你要是报警你就去报,看以后你们家还能抬得起头做人吗!看你闺女以后,啊”阿熊公还没讲完,阿临便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脸上,阿熊公哼了一声便晕过去了。
面对阿妈惊恐的神色,阿临安慰道“没事的。”
阿熊公的话还是提醒了阿妈,冲动过后冷静下来,这世上的偏见太多了,她知道这一切肯定都是阿熊公的错,但事情闹开了,可能真正受指指点点的还是然然。
可是面对受到如此伤害的女儿,她不知如何开口,如何开口都是在心上割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