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烦死了,不绣了”苏木莲把绣绷扔到一边,气恼道。
“小姐呀,绣花讲究的是慢功夫,得一点一点来,刺绣呢,刚开始就是绣些花了,这是最基础的。
刺绣的针法呢,包括齐针,齐针的起落针都要在纹样的外缘,线条排列要均匀,不能重叠,不能露底,力求齐整。抢针呐,抢的意思,就是用后针衔接前针,使颜色逐渐晕染开来。还有就是单套针,就是......”秋月在那里说得头头是道。
“好啦好啦,够了,别说了,来来你绣几针给我瞧瞧。”
秋月有些为难,“啊,让我绣啊?嗯,那好吧,哎哟!”一针绣下去就扎到手了,白嫩的指尖瞬间冒出血珠,像一粒朱砂。
“你没事吧。”苏木莲赶紧拿起秋月的手关心地问道,“哎,不对啊,你这不是不会绣嘛,那你咋还教我呢?”
“哎呦,小姐,锦陵的习俗是要官宦富贵人家小姐要在出嫁之前,亲自绣一枚荷包,成亲前一晚赠予自己未来的夫君。还有半年,你和少爷就要成亲了,现在连针等拿不好,这可如何是好。”
“我就是个平民,农夫的女儿,针线活什么的对我来说太难了!”苏木莲叫苦连天。
“小姐,你少看几本话本,用刺绣来打发时光,每天学一点,绣一点,绣简单一点也事的,我还特意问了咱府上,绣技最好的孙大娘,这绣花的技巧,我可背了了一宿呢!”
“你也知道绣花是个精细活,需要平心静气,才能修得好,像我这样的性子呀,真的是不适合拿根绣花针,在这安安静静地绣花!”说着,秋月还拿起了绣花针,装模作样的,就着空气绣起来,那模样逗得二人忍不住,相对哈哈大笑。
“这针线活是个慢工,还是得慢慢学。而且,秋月,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知道吗?我呀,和你是一个心性,你做不来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不也是个折磨吗!天天在屋里呆的,我都要发霉了!”
“小姐,春日里阳光极好,要不咱们叫上少爷一起去郊外踏青吧!”
“不用叫了,我这不是来了嘛,春光明媚,正是出去散心的好时节,小莲,我也正想,叫你出去走走呢。”边说着,张锦瑜边走到苏木莲的身边,用鼻子嗅了嗅,说道,“哎呦,这在屋里呆的,好像是发霉了!”
“哎呀,你真是的,偷听人家说话就算了,还取笑我!”苏木莲朝着张锦瑜的胸口打了一巴掌,语气有三分怪罪却有七分撒娇。
春日里空气都是暖洋洋的,阳光撒在身上舒服极了,张锦瑜和苏木莲并排走着,沿着郊外的河堤散步。柳芽,才稍稍冒出嫩黄的尖,一切看上去充满了生气。
“小莲,这样温暖的时光,能和你一起共享真是太好了,真想和你一直这么走下去。”
面对张锦瑜猝不及防的表白,苏木莲有些羞涩,不知道如何作答,距离第一次遇见张锦瑜,已经过去了好久,此刻的娴静安适,想起之前自己的窘迫,恍如隔世。
但是不知道为何,苏木莲的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她总觉得现在的平静生活好像镜花水月,随时都会有个人来打散这一切。苏木莲摇摇头,不会的,不会出现什么变故的。
看着不远处,欢快奔跑的秋月,赶紧转移自己纷乱的思绪。
“秋月这个小姑娘,果然不像一般丫头,不过我就喜欢她这样直爽的性格,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日后,会嫁作何人呢。”
“才觅得良胥,就想着要为别人牵线了?”
“嘿,真不要脸,哪有这样夸自己的,何况我只是感叹一下,没想着要做媒婆。不过,若秋月日后心有所属,我倒乐得做个见证人。”
“不要着急,会有那么一天的!”张锦瑜原本握着苏木莲的手,加重了三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张锦瑜回来后,白芍就再也没有在苏木莲的面前出现过,更别说是找茬了。
苏木莲有些好奇:“秋月呀,表小姐最近在忙些什么呀?怎么也不见他来我这儿?”
“小姐,她不来还不好呀,您还巴不得他来这没事找事嘛?您这是求虐呀,来,我打你几巴掌。”。
“好啦,没上没下,我只是感到奇怪而已嘛!”
“表小姐她原来,敢时常来您这找茬。是因为她觉得,你虽然有指腹为婚的名头。但是,你和少爷并不熟识,他觉得少爷定看不上小姐,小姐最后肯定是被打发出府的下场,所以才敢来欺负你。
但是呀,那日一见,发现小姐和少爷情意绵绵,你侬我侬。老爷也宠爱你,小姐,肯定是要做少奶奶的人,就是日后,也定是小姐当家,现在整个府里,巴结您还来不及呢。她,寄人篱下,先前又得罪了你,现在,哪还敢在您面前晃呀?”
我哑然,但总觉得白芍不是这样乖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