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站立在一旁的表小姐一听,脸色稍有异样,隐隐的露出了不安。
张夫人一向精明,见自己的侄女这般表情,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赶忙说道“可是,老爷呀,虽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们也不是那么古板的父母,锦瑜还没有回来,木莲,就先在府上,安心住下吧。等锦瑜回来了,再和他商量一番吧。就算她不同意以后也是张府的小姐,不愁没有良缘”
张老爷,看了眼木莲头上的珠钗,有些悲伤,又有一种道不出的情愫,说道,“他啊,他一定是满意的,不过关于他们俩的事儿,倒确实需要商量一番。”
苏木莲虽出自乡野,但并不痴傻。从刚才开始,就怀疑他们口中所说的锦瑜,和自己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现在看到老爷说这话时,看向自己的簪子,便确定了,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内心难免又些雀跃,但父亲自小就教导苏木莲沉稳恭持。因此,在未百分百确定之前,还是摆出一幅不甚了解的模样。
“木莲,你今晚暂且在府上将就一下。“老爷想了想又说道:“白芷,待会把秋月那个丫头支给木莲,明日,你再和木莲去市集逛逛,添置一些必要的物品,再挑选些,衣服首饰什么的。”
张夫人一听,要把秋月指给苏木莲,内心一阵嘀咕,这秋月可不同一般丫头,她可是自小养起的家奴,吃穿用度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姐都要好上些,平日使唤她的也仅仅只有老爷与张锦瑜,把她指给苏木莲,这不是坐实了她未来张府女主人的地位吗?改日她嫁入张府,这......现在好像不仅仅只是白芍的婚配问题。
夫人看了一眼苏木莲,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嘴上还是说道“是,老爷。”
张老爷点点头,“那我先去书房了,你们几个可以聊会天,说些贴心话。”
表小姐见老爷走了,才开口。“小女,白芍,夫人是我的姑妈,自幼我便是跟着姑妈在张家长大的。”
“是呀,木莲,白芍也是个可怜的姑娘,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和我生活在张家,说起来与锦瑜还是青梅竹马呢!”,张夫人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语气却有些不对,“对了,刚才老爷太激动了,似乎没有介绍我家少爷,我们家少爷呀,姓张名锦瑜。从小呀,就是出了名的聪慧。上学堂的时候,老师都夸他聪慧睿智,博闻广识,若不是生在商人之家,定是可以考取功名的。自从去年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做的也是得心应手,长袖善舞。这不,前几日便是去了西域,听老爷说,是去学习技术,顺便考察考察,准备将张家的产业开到那里去呢。”张夫人说这话半虚半实,也是想探探苏木莲的底。
苏木莲听着张夫人夸赞锦瑜,只是微笑着,原来他那么厉害呀。
白芍见苏木莲无动于衷又说道“是呀,是呀,表哥一表堂堂,留香荀令,我认识的大家闺秀呀,没有人不钦慕我这表哥的,可惜呀,我表哥眼光高,一个都看不上,不过,想想也是,自打我记事以来,还没见过表哥与哪家小姐交好呢。等到表哥回来了呀,若是表哥看不上你,你可千万不要伤心呀。”说着白芍还掩面轻轻笑了起来。
“白芍,不得无理,苏小姐蕙质兰心,又与锦瑜是指腹为婚,你表哥便是目光再高,也不会看不上她的。”
“啊呀,木莲。今日也不早了,来这途中必定舟车劳顿,你便早些歇息去吧!”
苏木莲不傻,听出了她们二人的阴阳怪气,但刚刚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又是寄人篱下,小心一些,时时顺从,少说少做,总归是好的。于是,只是笑笑装作并未听出什么言外之意,问候一番,便回房了。
“不知道是打哪个乡村来的野丫头,怎么突然就成了表哥的未婚妻。”白芍见苏木莲走了愤愤道。
张夫人没有说话,手指不时的摸着茶杯的边缘,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