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已有两月,凤霏霏本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到异国的人,却没想到有人塞北拿着贺兰昇的手信一路进了长安,如今跪在她的面前。
“公主,我家主子命我以后跟着您,保护您安全”
“你走吧,重然,我在这里很安全,不需要你”
重然跪在地上,如何都不起来,仿佛要如同一尊石像一般立在这里。
愿意跪就跪吧,留一个敌人的心腹在身边,傻子才会这样做。
眼不见心不烦,她抬腿准备离开时,听到地上的人说。
“公主,您国内宫中危机四伏,您不想活着找主子报仇了?”
这话不像是重然能说出口的,想必是那人有所交代,罢了,且先留下他。
这日后,重然虽谈不上寸步不离的护卫她,却也总在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关注着。
重然没再开口说过别的,凤霏霏也没有问过,仿佛有些事只要不提起,就没存在过一般。
西南方已经因为连年增税发生暴乱,清河王世子贺兰宣带兵前去镇压。而长沙王贺兰堇昀则带兵驻扎东南,防止边境暴动。
太后日夜忧心,竟白了一半头发,而她不过刚刚四十岁。这月余仍旧没有贺兰心公主的任何消息,许多人都悄悄说,公主大概死在宫外了。毕竟战火连天,兵荒马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苟活?
凤霏霏愈发对贺兰天失望起来,他确实没有任何为帝的天赋,又耐心不住进修学习,脾气也愈发的暴躁。
甚至有一日,他根本就没去早朝,这声音传进凤霏霏的耳朵里,她由重然陪着前去皇帝寝宫,见到了浴池里嬉戏淫乱的众人。
这些女子也不知是何等门路进宫的,围着蒙着眼睛的贺兰天。
“陛下,陛下,来抓我呀”鸳鸯戏水,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凤霏霏气不打一处,怒吼“都滚”
众人这才发现幕后站着的皇后娘娘。
只见贺兰天一把扯掉眼罩,怒的拍着水。
“凤霏霏,你放肆!朕是天子,还要受你管制?”
“陛下,我对您,太失望了”
“滚,给朕滚,在你这个女人眼里,朕就是窝囊废,一无是处,可你还是嫁给了朕,哈哈哈哈哈”
贺兰天完全不似往日秉性,行为言语猖獗,凤霏霏觉得不对劲。
重然压着那内侍头子,才知道皇帝这些天压力太大,竟日日偷偷食用五石散,为了消散热力,还让太监们用运送蔬菜的木桶从宫外找些女子带进来玩耍。纵然难受,皇帝却从来不敢去找微妃,生怕被众人知晓,如今却好巧不巧被凤霏霏撞破。
扶不上墙的阿斗!凤霏霏心里怒骂,却还是命人偷偷请来御医长来替皇帝检查身体,也不知那些女子干净与否,万一涉世不深的皇帝得了花柳病可就不好了。
不好的消息还是从御医长嘴里说出来,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陛下,陛下染上了花柳病”
凤霏霏跌坐下来,小天他还是个稚嫩的孩子啊!怎么就没有几年光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