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军训过后,放了三天假,大家终于得以休息,马柏楠应班主任要求自行组织了一次班级聚餐,考虑到大家实际情况,马柏楠选择了一家价格实惠的成都火锅店。
热热闹闹的火锅店,一群毛犊初开的少男少女插歌打诨,好不快乐,火锅咕嘟咕嘟的翻着浪,大家之间的生疏也被火锅的香气扫的荡然无存。
趁大家吃的热火,三金提议道“来,班长说一个!”
马柏楠也没有推辞,捧着一杯可乐站起来:“我是第一次当班长,也没什么经验,所以可能很多事情做得不够好,请大家谅解,但是,我是真的很希望班级能够团结。”
“哎呀,班长,你不要面无表情了,笑一个呗。”白亦然开刷道。
“对啊对啊,都是什么年代了,早就不流行冰块脸了。”
“班长,你笑起来很好看的,多笑笑。”
“是啊是啊。”
一大群女生附和道。
乔洋搂着马柏楠的脖子,做调戏状:“来,小妞,给爷笑一个。”
滑稽的场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马柏楠的嘴角也有了弧度,两个浅浅的酒窝浮现在脸颊。
马柏楠是那种美如徐公的男子,既刚毅又俊美,如果皮肤再白皙一点,就是小白脸长相,可惜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特别MAN。
他是闷油瓶的性格,沉默寡言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趁大家在嬉闹,马柏楠悄悄走出去,站在走廊拨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马柏楠仍不死心,继续拨打,谁知直接被拒接。
他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只能打开微信,快速敲击了一段话,然后,转身走进包厢。
林清正好出来,结结实实的与马柏楠撞了个满怀,马柏楠扶住她:“你没事吧?”
林清嬉皮笑脸道:“没事,班长,那个,我这会有点事,能不能先走?”
“可以啊,不过路上注意安全。”
“嗯,谢谢班长。”
马柏楠礼貌性的微笑,等马柏楠进了包厢,林清才嘟囔了一句“闷油瓶”。
站在火锅店门口,大马路上灯影绰绰,来往行人三三两两,好不热闹,林清撇了撇嘴,莫小凡那个吃货,居然为了火锅不陪自己逛街。
继而,她灵光一现,拿出手机给夏茹发了个消息:夏夏,你一个人干嘛呢?是不是一个人躲着玩呢?班级聚餐也不来,不过也挺无聊的,就是大家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逛街啊?
夏茹趁着放假回了一趟自己家,她家位于南城西郊,是幢独立的二层小洋楼。
十天的军训让她满身臭汗,她在浴室里洗澡,听见放在外面的手机一直在响,洗完澡后,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正当她纠结要不要回拨过去时,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思虑再三,她还是拒接了。
她一向不理会陌生号码,因为初中有段时间,她的电话号码被泄露,每天有无数的骚扰电话和骚扰短信,后来逼得她直接换号码,以至于她现在都有阴影,从来不接陌生电话。
微信提醒音不断响起,她打开微信,马柏楠发来好几条消息:你为什么不接电话?班级聚餐你怎么不来?是有事耽误了吗?你要是来的话,给我发个信息,我过来接你。
林清发来消息邀请她一块逛街,其实,十天军训下来,她认识的人也不多,熟悉的更是凤毛麟角,她属于那种比较慢热的人,所以,交朋友一定要经过时间的洗礼。
班级里主动接近她的女生不少,但她印象最深的还是林清和白亦然。
林清属于那种蛮张扬的女孩,长得漂亮、学习不错、男生人缘极佳,所以,她是骄傲的。
当然,水满则溢,班级里明里暗里讨厌她的女生不少,就连夏茹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多多少少听见了不少关于林清的闲言碎语,不论真假,大家传的有板有眼。
夏茹挺理解这种处境的,因为初中的时候,她也是锋芒毕露、骄傲极了的那种人,也因此被全班孤立,不过因为蓝格、宁远等人,她浑然不知的度过了人生中本应艰难的时光。
而白亦然和林清形成鲜明对比,她不漂亮,成绩也马马虎虎,但是她本身的优势也是不漂亮,长得有亲和力,她又懂得掩藏光芒,为人精明,在女生中的好感度极高,男生也不赖。
而夏茹并不想加入任何一个小团体,所以,她对两人都挺冷淡,她并没有回复林清和马柏楠的消息,因为不知道怎么拒绝和解释。
她回到自己房间,粉红色的hello kitty三家套,粉色的窗帘,粉白色的衣柜和梳妆台,这是妈妈给她精心装修的卧室,妈妈说每个女孩都应该有一个少女梦----粉嫩的梦。
书架上依旧摆满了书,顶端放着几盆绿植和玩偶,落满了灰,自妈妈去新疆后,她一个人住着怪冷清的,也正值初三,她便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一个仅仅能容纳一个木板床、一副桌椅以及一个小衣柜和洗脸架的逼仄出租屋,因为小,所以觉得有安全感。
她躺到床上,没经过晾晒的被褥有点潮,但是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仿佛一切如旧,她还是那个幸福的如同小公主一样的女孩。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妈妈打来的。
“喂,妈。”
“夏夏,你干嘛呢?怎么老不回妈妈微信?”
“前几天忙着军...学习,这不刚开学吗,挺忙的。”好险,差点说漏嘴,爸妈一直以为她去的是不用军训的季樱高中。
妈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你没事就好,你老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没有,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已经长大了。”
“好好好,长大了,和你爸爸说会话。”
“嗯,好。”
“闺女,最近身体还好吗?学习怎么样?吃的好吗?”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夏茹忽然想哭,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但她仍然难以接受曾经健康、器宇轩昂的父亲变成了残疾人,她极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爸,我都好着呢,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好好锻炼呢?”
“有呢,我每天都在锻炼呢。”
和爸妈聊了好久,最后结尾,妈妈激动的说:“夏夏,你爸病情已经稳定了,下个月,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好,我等你们回来。”
【2】
夏茹是很怕黑的,所以,她一夜未关床头灯,在暖黄色的灯光中,她渐渐的闭上了眼。
大约凌晨四五点,她被噩梦惊醒,梦里爸爸的裤腿里空落落的,可是裤子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爸爸的眼神绝望,他表情呆滞的说:“夏夏,爸爸再也不能抱起你了。”
恐惧和难过再一次涌上心头,夏茹抱着膝盖无声的哭了,这是自从爸爸出事后,她第一次哭,哭的肝肠寸断。
小时候,爸爸还在南城的地质勘探局工作时,每每下班,就会抱起蹲在门口等他下班的小夏茹,抱着她在空中打转,或者将她架在脖子上让她“骑马”,爸爸曾经说夏茹“咯咯咯”的笑声是他听过最好听的音乐。
2012年,夏茹小学毕业那年,地质侦探局组织去新疆工作,可新疆一直处于暴乱状态,环境十分不稳定,没有人愿意去,身为小组长的夏父自愿请缨去新疆工作。
夏母没多少文化,结婚后就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妇,她哭哭啼啼闹了好多天,可是夏父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新疆。
夏茹和妈妈担惊受怕两年多,不幸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夏父等人工作时,偶遇泥石流,两死三伤,夏父的腰部神经被石头压断,好在保住了性命。
夏茹哭累了,她起身下床,头重脚轻,她差点摔倒,她“霍”的拉开窗帘,窗外一片寂静,天色还未亮,灰白色的天空让人觉得压抑。
住在西郊的人并不多,地广人稀,家家都是小洋楼、大院子,十分安静,夏父也正是看重这点,才在这里安了家,可是夏母却觉得这里太过冷清、不热闹。
夏茹这才明白母亲的感觉,西郊的确安静的可怕。
下楼洗了个脸,清醒了很多,三天假期,她没有太多的安排,她临时决定去南城图书馆看书。
收拾妥当出门,走到公交站牌,第一班8路公交车停在恰好停在她的面前。
8路公交车连接着西郊和城内,它通体绿色,与周围环境相得益彰。
西郊是风景树种植基地,所以即便是秋天,也是绿色盛于黄色。
【3】
夏茹来到南城图书馆,已经是早上七点,图书馆里已经人满为患,夏茹搜寻半天,也没找到坐的地方,却意外的看到了乔洋。
秋意渐深,天气骤然变冷,但乔洋仅仅穿了一件白色短袖,一条黑色的运动裤,他倚在书架旁看书,神情专注,时不时推一推滑下来的眼镜。
夏茹忽然很想捉弄他,她偷偷摸摸的走到他的身后,猛拍他的肩膀。
乔洋果真被吓了一跳,他正欲抬头给捉弄他的人一记白眼,却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夏茹盛满笑意的眸子,明亮的如同眸中有光。
夏茹笑嘻嘻的说:“哈喽,乔洋。”
乔洋心头涌上一丝甜蜜,夏茹对别人都是冷淡的,可是对他好像有点特别,至少,笑的真诚,可是他不知道在喜欢里,总是有一些行为是错觉或被过分解读。
“嗨,早。”乔洋的眼睛狭长,笑起来如同弯弯的月牙,眼睑处的卧蚕显得他很可爱。
“你也对《希腊神话》感兴趣?”
“嗯,对。”其实,他只是见她在晚自习上看过《希腊神话》,因为好奇,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来图书馆看。
“那你最喜欢谁?”
“普罗米修斯吧,他不仅创造了人类,还给人类偷来了火,还要忍受宙斯变态的惩罚,可以说是大公无私。你呢?”
“我只是单纯的为了看美杜莎。”夏茹说着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长大后的世界》,倚在乔洋旁边的书架旁开始看书。
两人沉迷书海无法自拔,不知不觉一大早就过去了,两人几乎同时看完书。
乔洋提议:“一起去吃饭吧。”
“好啊。”夏茹欣然答应,因为已经很久没人和她一起吃过饭了,她有点怀念和人一起吃饭的感觉。
两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夏茹兴致勃勃的问乔洋:“乔洋,你想吃火锅吗?”
乔洋面露难色:“我昨天才吃过。”
“啊,这样啊。”夏茹明显有点失望。
乔洋见不得她失望的表情,便硬着头皮说道:“没事,咱们再吃一次,我特别喜欢吃火锅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咱们就去丽园香吃吧。”夏茹很快就雀跃起来。
“好。”看到她开心,乔洋也不知不觉的嘴角上扬。
坐在火锅店,看着煮沸的锅,夏茹忽然觉得自己也热气腾腾的,说不出的舒畅。
水蒸汽在空中形成白雾,乔洋的眼镜被白气笼罩,无奈,他只能卸下眼镜,隔着氤氲的火锅,他看不真切夏茹的脸,却能敏锐的感觉到她此刻的表情是雀跃的。
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乔洋忽然觉得他正如成思齐所说,他对夏茹的喜欢好像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为什么是她呢?
“夏茹,你刚才看的那本书主要是讲什么啊?”
夏茹刚刚将一片煮熟的土豆塞到嘴里,烫的龇牙咧嘴,乔洋贴心的将果汁放在她的手边,夏茹猛吸一口,止住了烫。
她大着舌头说:“你刚在问我什么?早上那本书讲什么吗?它主要是对两个女孩的友谊进行了一场亲切而犀利的探索,里面有一句话,我蛮有感触的。”
“什么话啊?”
“朋友应该是那种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你的人,而是那种会恰到好处引导你的人。咦,话说,你有那种朋友吗?”
乔洋思考一会儿回答道:“那大概就是马柏楠吧。”
“马柏楠?”夏茹撇嘴做不可思议状:“你不觉得他严肃的有点过分吗?”
“如果你也有一个除了学习什么都被禁止做的妈妈,你也会这样子的,但其实,你在大家眼里和他挺像的,是大家都不敢轻易接近的角色。”
“是吗?”夏茹挑眉。
“是啊,你对人很冷的,话说,你昨天怎么没参加班级聚餐啊?”乔洋这才想起来昨晚夏茹没来。
“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直接没去。”
“你怎么会一开始不知道呢,班群里有发啊。”乔洋诧异。
夏茹疑惑:“咱们班班群里没有人说话啊。”
“怎么可能?”乔洋直接拿出手机让夏茹看聊天记录。
夏茹这才意识到,此班群非彼班群,她素来不用qq,所以也只加了班级微信群,可一般大家聊天都在qq群,难怪她总是错过很多消息。
“我没加qq群。”
“啊,没事,我现在邀你。”
【4】
马柏楠正和爸妈坐在餐桌旁吃饭,qq的提示音响起,马柏楠忍不住看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手机。
“楠楠,认真吃饭,别看东看西的。”,马母严肃的声音响起,马柏楠只得继续埋头扒饭。
“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不就是看了一眼吗,你至于吗?”马父埋怨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食不言寝不语?良好的习惯必须从小事情做起。”
“就吃个饭你至于吗,这么上纲上线。”
“马建国,你不管儿子,能不能不干扰我管儿子?”马母的声音陡然提高。
“哪也不能是这个管法啊!”
于是,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剑拔弩张,马柏楠默默的推开饭碗:“爸妈,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回房间时,马柏楠顺带拿上了手机,qq提示:管理员乔洋拉“鲸落”进了五班班群,毋容置疑,“鲸落”就是夏茹。
马柏楠这才意识到夏茹一开始并不是故意不参加聚餐,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统计班级同学联系方式时,夏茹说她一般不用qq,就只留了微信。
而马柏楠自己也忘了单独通知她,可是现在乔洋拉她进群,难道他们两在一起?可是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也许是爸妈在门外的争吵扰乱了心神,马柏楠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
由于母亲的严格管教,马柏楠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早熟,同龄人中,他很少交到朋友,所以,他很孤独,直到初中遇到乔洋,他开始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乔洋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虽不说有难同当,但至少会拼尽全力为他抗。
马柏楠心烦意乱的将手机搁置在一边,又开始继续做卷子了,即便是周末,母亲也会给自己布置额外的作业。
小时候,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家孩子看动画片、玩游戏时,母亲总是逼着自己练字、弹琴,而且做不好,就会被罚跪、没有饭吃,他始终觉得自己的童年是黑暗的。
后来,虽然长大了,可他还是不能理解母亲的专制,但是,他又觉得母亲做什么也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他全权接受,不会反抗,也不会有怨言。
中考的时候,他不小心骑自行车摔伤了腿,错过了最后一科英语考试,也因此和南意的重点班擦肩而过,母亲对此极为失望。
本来母亲也是南意初中部的老师,可以“走关系”将他安排在重点班,可是这届高一重点班的班主任又是母亲年轻时候的死对头。
母亲是把面子看得很重要的人,所以,她不允许自己那样做,也因此,马柏楠留在了普通班,但母亲对他学习方面的要求更加严苛,告诉他一定要在文理分科时一洗雪耻,堂堂正正的进重点班。
正当他神游时,母亲推门走了进来,将一个果盘放在他的书桌上:“楠楠,吃点水果。”
“好,谢谢妈。”
母亲抚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楠楠,别怪妈妈对你严格,妈妈只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永远待在这个小城里,过日复一日的单调日子。”
“妈,我知道,我下午做完卷子想出去打会篮球可以吗?”自从腿伤后,他还没打过篮球呢。
“嗯,可以,你也该出去运动运动了。”
【5】
夏茹吃火锅吃了个酣畅淋漓,心情豁然开朗,下午,她和乔洋都懒得移动,恰好丽园香附近有个大商场。
两人在商场里转悠,瞅见有家西西弗书店,乔洋便提议进去看书,夏茹欣然同意。
西西弗书店里自带咖啡馆,但是必须消费才能坐在里面看书,夏茹囊中羞涩,她坦诚的对乔洋说:“我没钱买咖啡。”
“没关系,我请你。”
“不用请,你先帮我垫付,去了学校,我再还你。”
乔洋也害怕自己花钱,她心里会有负担,便说了声:“好。”
两人坐在安静的咖啡馆里看了一下午的小说,之后又一起去丽园香吃酸辣粉。
吃完酸辣粉后,夏茹觉得坐了一天了,也该运动运动,便提议道:“你要是没事的话,咱们去公园溜达溜达吧。”
“好啊。”乔洋父母都是外交官,平日里也不在家待,家里一直只有乔洋一个人,也不在乎回去的早晚。
两人在公园里溜达,又提起了马柏楠,乔洋给夏茹讲马柏楠初中时候的故事:“他一直都是冰块脸,总是面无表情,但长得帅、学习好、会打篮球,所以非常受女孩子欢迎,但是他妈妈又是我们班主任,所以,女生们也只能敬而远之了。”
“那他不是学习很好吗,为什么会来普通班?”
“他中考时最后一场英语没考。”
“为什么呀?”夏茹觉得不可思议。
“好像是他骑自行车被撞了,他当时大腿骨折了,也因此一个暑假一直在家待着呢。”
“哦哦,原来如此。”
“那你呢,我可记得你初中时可是一中的风雨人物呢,怎么来了南意普通班?”
夏茹觉得乔洋真的是情商低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讪笑道:“我的故事太长,还是不说了吧。”
.......
“柏楠,传球,这边,这边。”
一场球打下来,大汗淋漓,马柏楠和秦放坐在球场的梧桐树下喝水。
“你好久没打球了,怎么回事啊?”秦放猛灌一口水问马柏楠。
“骑自行车摔了一跤,腿骨折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想着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你。”
秦放猛地搂住马柏楠脖子,严肃道:“你到底把我当不当兄弟?”
“当然了,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马柏楠挣脱秦放的钳制。
“你怎么不来季樱啊,你来了,咱两还可以一块打篮球,你是不知道季樱的篮球队有多菜鸡。”
“我又没出国的打算,再说季樱择校费真的太高了。”
“哎,也是哦,那你在南意哪个班?”
“五班。”
“咦,怎么没进重点班?”秦放诧异,因为马柏楠成绩一直很好。
“我没参加英语考试,不过,你也一中的,那你认识夏茹吗?”马柏楠还是忍不住想窥探她的过往。
“你说夏夏啊...”
“夏夏?”马柏楠疑惑。
“哦,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关系好的都这样叫她。不过,你怎么会认识她?难道她真的去了南意?”
“嗯,她是我同桌。我记得她以前学习特别好,但是中考成绩好像不太好。”
“她那是学习成绩好吗,她那是神,你懂吗,她和蓝格在我们一中简直是神话,蓝格不也去你们学校当年级第一去了嘛,至于夏夏,我知道的就是她好像中考发挥失常了。”
“发挥失常?”
秦放正欲解释,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他从兜里取出手机,喜上门梢的接起电话:“喂,阿远...嗯,我在篮球场这里打篮球呢,嗯,好,你过来吧,我等你。”
秦放挂掉电话,喜滋滋的挑眉道:“等会,哥让你看我喜欢的姑娘。”
等来宁远,她面容精致,大眼睛,高鼻梁,小鼻子,小嘴巴,长长的波浪卷披散在背部,她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黑色阔腿裤和白色球鞋,整个人清爽干净。
还未等宁远走近,秦放便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阿远,你来了。”
女孩浅浅一笑,梨涡里盛满了蜜。
秦放对马柏楠介绍道:“这是宁远。”
“阿远,这是马柏楠,南意高中的,是夏夏的同桌。”
宁远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她不爽的瞥了一眼马柏楠,继而对秦放吼道:“不要给我提南意高中,不要给我提她。”
说完,宁远便气呼呼的转身走了,秦放讪笑:“柏楠,别介意,她就这臭脾气,我先走了。”说完,便屁颠屁颠的去追宁远。
马柏楠忽然觉得爱情是充满玄机的,你看啊,那么任性坏脾气的女孩,秦放提起她,眼里全是笑意,语气里全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