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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案

凡政说着又要还给她:“我要这玩意干什么,”叫花子说着甩手就走:“哎呀,要不要随哩啦,哩脾气很臭捏,好啦杰几天就不要找瓦啦,瓦第一次来京城,当炎要好好逛一逛啦,”这次任谁也拦不住她了,凡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吼:“你!听好了,十天,我只给你十天,十天之内你要查不出来,我要你的脑袋!”俄武等人上前伸手给她顺背:“消消气消消气,”凡政扶着墙大喘气,看来这次是真的气着了,俄武无奈的看向思簿:“这都是出了名得不爱说话,今天怎么还跟个叫花子较上劲了呢,”思簿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走过去抬手,为凡政擦去鬓角的汗珠,后者愣了一下,微微一躲:“姐姐,我没事,”她讪讪的收回手,俄武一个劲摇头,真是个大木头!

凡政说:“俄侍卫长,那个叫花子,还烦请您派人盯住了,我怕她跑了,至于她的要求,能满足的尽量满足,只要她能查出凶手,我把位子让给她都行,”俄武点了点头:“诶,”转眼间五六天过去了,那个自称大神人的叫花子再也没出现,但也没离开京城,户部的人回来禀报:那叫花子整天打着采风的名义到处玩,光肘子就吃了一马车,晚上还住在京城最贵的妓院,所有的钱都是户部出的,她自己还美其名曰‘投基(投资)’。

凡正皱着眉,一只手毫无章法的拨弄着算盘:“看来这个叫花子是没指望了,咱们赶紧再找个能破案的吧,至于叫花子,继续盯着,但钱不要再给了,等十天一过,把她直接送去吏部大牢……”话未落,一个人从外面款款而来:“羿大银介么做,就有点不地道了吧?”屋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眼下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玉面郎君:头戴橘色儒生帽,身穿同色儒生服,不大的脸上一对新月眉,称得那双金眸更加出神,此人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持一把黄色折扇,整个人粉妆玉琢,宛若神仙下凡,俄武愣愣的开口:“这位公子你找谁?”玉面郎君一听'噗嗤'乐了,随即用扇子挡住下半脸:“瓦变化真的杰么大吗?”大家顿时听出了她的南方口音,可仍是不敢相信她就是之前那个叫花子,这俩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嘛,一个官员不禁开口:“确实变化挺大的,跟过了水一样,”叫花子便又乐得合不拢嘴:“谢谢介位大银夸奖啦,不过虾米系过水?”然后把目光落到桌前坐着的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大会计,凡政白了她一眼:“呵,我还以为是宫里的太监呢,”叫花子扇着扇子走到他面前:“哩啊哩,介好几天不见,哩介破性格还系没变,介就系哩求银的态度吗?”凡政不理她:“你有眉目了?”叫花子笑了一下,继而故作高深的往椅子上一坐,摇头晃脑,俄武上前:“不对啊,你这几天不是逛妓院就是喝大酒,有一次你光看老头下棋就看了一下午,没见你破案呐,”叫花子呵呵道:“闲杂银等请退下,长得帅的可以留下,”果然,满屋官员无一挪步,叫花子不觉拱手:“户部果炎都系高银,”“有话就说没话就滚,”凡政压住心底的脏话,颇为文雅的开口,叫花子闭目,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便不再多说一句,俄武叹口气,卑躬屈膝得把屋里这几个户部官员都请了出去,好不容易都轰走了,屋里只剩三人,“俄系卫长,哩跟踪瓦,当炎别银也可以,”叫花子睁开了眼,“你什么意思?”俄武不明白,“羿大银,哩还记得辣天在犯罪现场所看到的登西吗?”叫花子又看向凡政,“记得,你发现了屋顶少了几片瓦,书架上的一个瓶子摆放的异于其它,”凡政说。

“辣么明显的痕迹连瓦都能发现,”叫花子看着他:“以破案为生的吏部大佬们会发现不了?”“可他们为什么...”凡政本能的开口,话没说完便禁了声,咽下了自己宛若白痴的提问,如今除户部以外所有一品都是羊丰鸣的人,储大人究竟是谁杀得其实很明显,羊丰鸣就是为了除掉他然后换上自己的人,他苦笑,自己当时是有多傻,储大人一死自己就慌了,吏部不肯真心查自己就悬赏找人查,只想快点找到凶手,可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真正的凶手是谁,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所有人面前不断撞着南墙,他于是怅然道:“对啊,除了我们户部,是没有人愿意去找这个凶手的,因为一查就得罪了...”“打住啦,瓦不关心哩们朝堂争斗,”叫花子适时伸手一挥:“瓦只关心瓦的一百两啦,羿大银,哩可系在告系上写的明明白白,给你们破了案,你就给瓦一百两,”“是,我不会变卦,”凡政的态度总算缓和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叫花子还是有点墨水的:“那你这几天到处吃喝玩乐,可有想出凶手是谁?”“辣只系瓦掩银耳目啦,”叫花子扇着扇子:“哩们介么兴师动众的破案,有心之银难道不会有所警惕?告诉哩们吧,自哩们大银死后,哩们户部就被银盯上了,想我杰样滴外来银员都得被跟踪。”“所以你这几天故意吊儿郎当,”俄武说:“就是为了让除了我们之外跟踪你的人失去耐心,以为你就是个来混的?”“也没有啦,毕竟哩们户部也为瓦花了很多钱,”叫花子挠挠头:“母好意西啦,”“你到底还要不要破案?”凡政又恢复了那张微怒的脸:“你要是真的没本事就请离开,我们也就当买了教训了,”“两位大银,”叫花子贼兮兮的凑近凡政:“案当炎要破了,不过眼下能否先样瓦看一下下尸体?因为只有看了尸体瓦的一些猜测才能实现,”“那不行,我们大人现在就在吏部的停尸房,外人是一律不让进的,”俄武说:“而且大人死的那晚仵作都验过尸了,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生前也没有打斗痕迹,死的很安详。”“给她找件八品门房的衣服,”凡政却打断他:“我们俩去吏部,”“这...”俄武叹了口气:“好吧,”“嘿嘿,”叫花子拱手:“样大银破费啦,”转眼间二人坐着马车来到了位于京城南门附近的吏部停尸房门口,“里面的尸体都是要物,”看守的侍卫不让进:“没有通行令谁也不许进,”“这位大哥,我们不是外人,”凡政上前:“我是吏部计库,她是八品的门房,我们来是为了查验我们大人的尸体,所以还望通融一下,”“不行,我们有规定,”侍卫还是不通融:“除了我们吏部的仵作和侍郎大人,其余的一律不允许进,”“这位大哥,我们大人与我有伯乐之恩,如今他枉死,我岂能坐视不理?”凡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淡看世事去如烟,铭记恩情存如血。古来有云,我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近日难道要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伪君子吗!”叫花子静静地看着他跟那个大概只有小学文凭的侍卫吧啦了一大堆古人赞美报恩的名言警句,侍卫却仍是不放行,凡政深深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准备再来一通,“大哥,辛苦啦,”叫花子却在这时拉住他然后眼疾手快的把几锭银子塞进了侍卫手里:“帮帮忙啊,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啊,”凡政在后面一脸吃惊,“你看你们门房多懂事,”侍卫说着就打开了停尸房的门:“户部侍郎的尸体停在第三间,你们快点出来,晚了我要换班会被发现,”“谢谢啦,”叫花子说着拉着一脸震惊的凡政走了进去,待进去后便说:“你不会从来没走过后门吧?塞点钱就把你吓成介样?”“你那钱哪来的?”作为一个合格的会计,凡政对钱的敏感度很高:“偷得还是抢的?”“喂,哩把我当虾米银啦,”叫花子一脸苦相:“辣系哩们户部的钱啦,上次没发完,还留一点啦,”凡政一听是户部的钱立刻脑袋疼,刚要发飙叫花子便打开一扇门,霎时一股寒意迎面而来,二人都裹紧了衣服走了进去,这间屋子不大,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一具盖着灰色棉布的尸体,叫花子打量着四周,冷的直抽抽,“不是要看尸体吗,”凡政迅速掀开棉布转身面壁,不敢再看一眼,眼里蓄了泪:“看吧...”

她走过去抬起尸体的双手仔细查看,又抬起下巴看了一眼,“指甲干净,薛明不系被毒害的啦,”她说:“脖子上没有勒痕,所以也不系勒死地,”“你说的这些死法都太常见,”他的声音颤抖:“凶手是个高手,怎会用这种易暴露自己的手法,”“嗨呀,大银薛的太对了,”叫花子恭维道:“小银也没别的意西,只系想样大银不要辣么难过,至少储大银死前米有遭罪,”少年的呼吸一滞,叫花子又仔细看了尸体的面部,用手指轻轻按压了尸体紧闭的双眼,手指突然一顿,尸体的右眼明显是肿得,她心里一凉,看来自己猜的不错,“你在干什么?”凡政这时转了过来:“不许对褚大人不敬,”“大银,”她忽然一把抓住他手腕就往尸体的眼上带:“哩也细细嘛,”“松开,”凡政想甩开她:“你岂能在这里开玩笑!”说话间她已经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放到了尸体右眼皮上,“肿了?”他一惊:“为什么是肿得?”说完不等她回答立刻用两根手指拨开尸体的眼皮,顷刻间吓了一跳,尸体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这……明显还是下毒啊,”凡政转身就朝外喊:“来人,给我把仵作找来,”“没用啦,他要系真心想给哩验尸洗(死)得辣天就看出来啦,”叫花子拦住:“还系得寄己想办法啦。”“那怎么办?”凡政道:“这就查不了了?”“嗯……”叫花子沉吟了一下:“大银啊,我还想去一趟褚家,”二人从停尸房出来后又风风火火赶去了储家,思簿今日不在家,二人直接去了后院书房,凡政在叫花子的指导下几步窜上了房顶,果然那被掀开的瓦片不见了,同时屋顶上隐约可以看见一排脚印,“大银啊,怎么样啊?”叫花子在下面问:“可有脚印?”“有,”凡政往下看:“呵呵,你步步都料到了,我现在充分怀疑你就是凶手,”“表开玩笑啦,”叫花子背着手点点头:“嗯,果炎跟瓦想的一样,”“怎么?”凡政从上面跃下:“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大银啊,凶手的细先放一边,”叫花子了然的笑着:“你难道就不想寄道他的作案手法咩?”凡政微微一愣,“现在,瓦可全部都清楚了,”叫花子说完一把推开书房门:“大银,你看!”

凡政怔怔的望向里面,深夜,京城华灯俱灭,一个黑影身手矫捷的闯入了储家,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了后院书房后门,几步窜上屋顶,半跪在屋顶上,又拿下了几片瓦,借着月光可以窥见下面黑漆漆的屋子,不一会储大人回来了,在前院简单的吃过饭便来到了书房,凶手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瓶子攥在手里,眯着眼伺机等待着,屋里烛灯亮起,储大人坐在桌前看书,转眼间过去很久,凶手有点急了,他必须得把他引到自己掀开的瓦片之下,可储大人自始至终都只在书桌附近活动,根本没有往那边去的意思,凶手往下看,只见下面是一个书架,顶上放了一排古玩,于是他灵机一动,掏出几枚石子就丢了下去,石子正好打在了一个紫色瓶子上,瓶子应声而掉,储大人一惊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捡起瓶子抬起手将其放回原处,就在这时屋顶传来异常声响,储大人抬头,那一瞬,一滴冰凉的药水从天而降,滴进了他的眼里,“啊!来人...”储大人捂着眼倒退了好几步,那个还未被放好的紫瓶子就侧身向外,与其它古玩格格不入,凶手快速将药瓶收好,几步窜下去从后墙跑了,储大人哀嚎着倒在地上,没一会便咽了气,女仆们这时才赶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叫,叫花子轻轻将门关上,将这些自己凭借屋内瓶子侧放,屋顶瓦片消失,尸体眼珠变色而得出来的猜测,锁在了书房里,然后倚着墙看凡政震惊的面孔,以及他毫无知觉落下的泪。

“凶手到底是谁啊……”凡政捂着头哀嚎着蹲下:“我该怎么办……”“大银,我也只能帮哩到此,”叫花子说:“哩也别痛苦,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现在杀银动机有了,手法,工具都有了,瓦不相信哩杰么聪明想不出凶手是谁,”说完他一眼,默默的离开了,凡政站起身走进了书房,他试图平复自己凌乱的心情,然后一步步的推:首先储大人是一品,所以羊丰鸣如果要暗杀他肯定得派个做事麻利的高手,而且这个高手不能是江湖中人,必须是个知根知底深得他信任之人,而且这个人还得是个无论怎样都不会出卖羊丰鸣的人,他立刻闭上眼踱步,羊丰鸣身边都有哪些符合这些特征的人?身手矫健,知道底细,羊丰鸣十分信任还不会出卖羊的人……那不就是他儿子吗!羊有个叫羊甘诗的儿子,自己当年进京赶考时还在客栈因为一些小事与他大打出手,此人武功不赖,而且仗着父亲是国师横行霸道,他眯眼,没错,都对上了,他又抬头,自己刚才上过屋顶,储大人都死这么久了凶手的鞋印却依旧能看得出来,这说明凶手穿了双既名贵又特别的鞋,这种鞋一般人是穿不起的,综上所述,凶手就是羊甘诗!凡政扶住桌子大喘气,喜不自胜,自己终于找到了凶手,储大人果然不是枉死,可是……他又怅然的坐在桌前,自己根本搬不倒他们父子,回户部的马车上,叫花子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趴在窗上看人来人往的街景,凡政一直丧气的倚在另一扇窗上,他心里明白,自己去抓羊甘诗,就是得罪了羊丰鸣,不抓,就是对不起储大人,“大师,”他茫然的望向叫花子:“我该怎么办?”

叫花子被这一声‘大师’给噎着了,连日来他一直尊称自己叫花子,突然的认真自己还真是不习惯,“大银啊,瓦只系一个云游方细,”叫花子把手放到他腿上拍了拍:“该怎么做由哩寄己定夺啦,”“把手拿开,”少年昵了她一眼,后者尴尬的收回手:“抱歉啊,”夕阳西下,户部几个官员在院子里摆了一桌感谢叫花子帮他们破案,大家举杯,小词一套一套的,“哎呀,各位大银抬举啦,”叫花子喝的晕晕乎乎:“大家相识一场,就系缘分啦,”“靳大神人,凡政他没事吧?”俄武担心的问:“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屋里,不会憋出病吧?”“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叫花子又喝了一小杯:“介次只系一个小案子啦,但他要系连介小案子都跨不过去,辣以后的大风大浪他也过不去,辣储大银培养他杰么多年,就算白费啦,”“神人?您这是是么意思?什么天降大任?”官员们顿时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凡政他以后或许可以胜任一品?”“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叫花子拿出龟壳扔了两枚铜钱进去,抬起手晃了晃,再倒出来时古铜花色朝上,大家都凑过来却不明所以,她眯着眼:“双面火凤,浴火重生,大吉呀,”凡政静静的站在书架前,书架上是一摞摞户部的账本,“还算不清账?”身后突然响起储大人的声音:“你啊,还是太年轻,这算账和做人一样,得静下心来,一笔一笔的对,”凡政猛然回头,储大人微笑地看着他,“大人,我找到了凶手,”他眼眶湿润:“可是……”储大人从他面前走过,“凡政啊,我们做官,为的是什么?”提起桌上的笔问道:“我记得你第一天来户部报道的时候,我问过你,”“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海晏河清,”凡政说:“为了国运昌盛,为了……无愧于心,”“那你现在还和当初一样这么想吗?”储大人提笔在墙上写下一个诚字:“你身为计库,虽然是个不需要与外人打交道的官职,但也是官,现在你的心,还是你最初的初心吗?”“我……”凡政握紧拳:“大人,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去抓那凶手,不管他多大后台我也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为你报仇,”“孩子,你不是为我报仇,”储大人就在那个诚字之下,慢慢消散:“你是在为你的良心,你与这官场的不公作斗争,”“大人,我明白了,”凡政望着那根本不存在的诚字:“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努力的。”

凡政猛地拉开门,院里已喝倒了一片,叫花子半躺在椅子上,脸上盖着已打开的扇子,“都起来干活,”他气不打一出来,大家兵荒马乱的爬起来:“你振作了?”“俄武,你快去吏部报案,让他们去抓人,”凡政踏出屋门快速的往外走,俄武愣住:“抓谁?”“国师之子羊甘诗,”话音落满院皆惊,无人敢接话,凡政都快走到院门处才感到身后异常,转过身瞪着他们:“你们没听到吗!”“羿大银好大的官威啊,你有证据吗就抓银?”叫花子伸了个懒腰,扇子从脸上滑落,他揶揄:“我们不是…”“不系虾米?杰一切都系哩瓦的猜测,羊甘诗充其量系个嫌疑银,己要银家不亲口承印,瓦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到习候闹得满城风雨,哩介个小小的计库也别想干啦,”叫花子背着手踱到他面前,凡政踌躇了一下,一撩衣摆跪下了:“神人,只要你肯愿意帮忙,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叫花子摇摇头,其他官员上前想把他扶起来,“瓦揭了告细,薛好了只系破案,别的不管,现在瓦的任务完成了,哩给钱,瓦即刻离开,”叫花子说,凡政再次跪好,含泪将整个身子匍匐给她磕头:“神人,之前我对您不尊重,我的错,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决不再看不起你,也不会再看不起任何人,我知道我心气高,我会改的。”

“哩当真要抓他?哩可要想好,此一去就系得罪了国师,自此以后哩无论官居几品,都没好日子过啦,”叫花子叹气,拉过椅子坐下,“我心已决,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储大人,还为了一个真理,如果我这次不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凡政说,“也罢,瓦就再给哩指条明路,介几天瓦一直住在最贵的妓院,叫些漂酿的姐姐们茑天,她们薛,国师滴儿纸经常去玩,而且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醉了就虾米也母鸡啦,她们要赏钱就给,智商都系负数啦,话已寄此,剩下的哩寄己琢磨去吧,”叫花子抬眸看着他,“多谢神人!”凡政立刻明白了,转眼过了几天,一天傍晚,一个穿金戴银的大少爷大步走进了京城最著名的妓院施绥栈,在二楼挑了个单间,在众多美女的簇拥下连喝了十几杯,醉意上头,“小柯,把小柯给我找来,”他扬着手,身旁的女子都嘟着嘴离开了,小柯是这里的头牌,羊甘诗每次来都得叫她一起对饮,不一会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走了进来,门一关羊甘诗便将人捞进怀里,女子斟了一杯酒,浅笑着喂他喝下,“小柯啊,你真是越发会伺候人了,”羊甘诗醉醺醺的,“都是公子调教的好,”小柯嘴里像抹了蜜一样,就这样又劝着他喝了几杯,“不行了,我快撑不住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小柯啊,咱们还是老样子啊,”羊甘诗摆了摆手又将人搂紧,“公子不急,小柯近日想玩个游戏,你每次来都这么一套,也太没情趣了,”小柯拉住他,“游戏?什么游戏?”羊甘诗都快睁不开眼,“咱们来对诗,都说您文风堪比诗仙,我还没见识过呢,”女子撒娇道。

他犹豫:“这……”他没文化是众人皆知的,要不是有个好爹他才爬不上礼部计库这个位置,他目光又落在女子娇滴滴的面容上,心里想,她也没什么文化啊,她作出来的诗我肯定能接上啊,再说了,就算接不上她还敢挑我的不是?于是他笑着:“好,美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日出秋末阴凉处,”小柯起身摊开手掌,将凡政提前写好的一句念了出来,这不是句难诗,读过书的应该都能对上,可凡政偏偏算准,他对不上,果然,羊甘诗端着酒杯眯着眼:“美女落尽鸳帐里,”凡政好好的一句写景的诗,让他以一句桃色给怼上了,门外的某人恨恨的握紧拳,“嗨呀,多年不写诗了,生疏了,”羊自己也知道不好听,尴尬的笑了笑,小柯嘟着嘴:“对的不好,要罚,”“好,罚,”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按住他的手:“不是罚酒,小柯只是有些事好奇,想问问公子,若公子能知道,这罚便就算罚过了,”“好,你问,”女子坐在他腿上小心翼翼的问:“前段时间听说那户部侍郎在家遭人暗杀,至今没抓到凶手,那可是当朝一品啊,不知是哪位高手?公子,你这么四通八达,定能知道是谁暗杀的吧?”门外,一溜小胡子的吏部侍郎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又胆战心惊的看了眼身边一脸严肃的少年,心里祈求着羊千万别自掘坟墓啊,“哈哈,这京城里,除了你公子我,还有谁能称得上高手?”羊甘诗被她恭维的脑子一热,搂住人就亲了一口,小柯却一脸震惊:“是你干的?”“那当然,我也只告诉你,你别出去瞎说啊,那天晚上啊……”羊随后慢条斯理的将那晚作案的场景一一讲给她听,与靳以易所分析几乎无异,小柯听得心惊胆寒凡政死死握紧拳,恨意在眼中弥漫。

“所以啊,你得好好服侍我,以后除了我不能接别的客,不然下场你知道,”说到兴处,羊甘诗站起来命令道,女子吓得跪在地上,他大笑:“这天下马上就是我们羊家得了,问世间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门外的吏部侍郎一个劲擦汗,“你也太天真了吧,”凡政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开了门,羊甘诗被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你们……”“侍郎大人,羊公子说的你可都听见了?”凡政微微侧目,吏部侍郎低着头不敢言语,他又转身望着他身后的吏部师爷:“这位师爷,你也都拿笔记下了?”师爷微微点了点头,小心的瞥了羊甘诗一眼,“听见了又怎样,羿凡政,你个小小的户部计库,能奈我何?”羊走过去,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他肩膀两下,凡政闭了一下眼,一把扣住他手腕,然后在对方始料未及时一拧,羊甘诗疼得嗷的一声顺着拧的方向转了个身,凡政又抬脚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后者疼得单腿跪地,凡政冷冷的开口:“为防夜长梦多,侍郎大人请按流程立刻收押他,”吏部侍郎低着头不敢动,羊甘诗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大人既然不肯,那我只有去夜扣宫门了,将他和大人你的事一并写入折子里,明天你就能告老还乡了,”凡政没回头,淡淡的目光瞥着羊甘诗的头顶,吏部侍郎一脸苦相的开口:“来人啊,抓人……”月色渐浓,一个女仆跑进国师家,在书房里将羊甘诗锒铛入狱明日吏部公审的事告诉了羊丰鸣,“我不是让你们提醒他两年之内不要去任何娱乐场所,谨言慎行也不要喝酒吗!”羊丰鸣大怒,奴仆下跪:“我们提醒了,可公子就是忍不住啊,”“不能慌,绝对不能慌,”羊丰鸣又默默的坐下了,过了一会,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女仆吓了一跳,他喃喃:“一个户部计库能有多大能耐?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功名利禄,你且去准备两盒灰色纯冰种玉石,我要亲自去户部拜见他,我带着礼去,他若再不见,那就是太不懂事了,他若见了,那就说明他和我是一路人,好啊,我倒要会会他。”

国师得轿子在户部门外停下,羊丰鸣下来,走进大门,正好看见刚刚出去巡街回来的俄武,俄武一见他立刻上前行礼,“敢问你们户部有个姓羿的计库?他人在哪里?”羊丰鸣问,俄武瞥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一个端着两个盒子的女仆,侧身指引:“后院灵栈,”羊点点头,便带着人前往,一进后院羊便看见了跪在灵栈里的一个少年,他眼珠一转,抬手让女仆原地等候,自己迈步走了进去,直接跪倒在储大人的灵位前,“储大人啊,你我同朝为官十多年,本来听闻你被人杀害心中已悲痛万分,今日又得知是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干的,真是既愧疚又痛恨,羊某今日到你灵前不为求得你原谅,只为来直面心底罪恶感,羊某该死,子不教父之过,羊某在这里给你磕头了,”说着不住叩拜,“国师真是消息灵通啊,凶手刚被送进牢里您就知道了,”凡政一直目不转睛得盯着储大人的灵位,“这位就是户部计库吧?真是生的一表人才,储大人出事以后,都是你在前后忙活,我仅代表我们这些同僚感谢你,”羊丰鸣微笑着望向凡政,“多谢大人了,大人快起来,地上凉,别拜了,我们大人受不起,”凡政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说着便双手扶他起来,羊丰鸣心底一喜,看来有门,“赐座,”凡政朝外喊了一声,俄武便搬了把椅子进来,羊丰鸣坐下时内心无比高兴,看来自己不用费多少口舌了,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既然进了国家机构哪个不想往上爬,何况户部侍郎刚死,将来皇帝一定会派个新的,这羿凡政作为老员工怎么可能想看新领导的眼色?所以往上爬是必经之路,这连日来的忙前忙后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一场戏,在官场里,有几个对前领导真心的官呢,羊默默的笑开了,看来自己可以好好拉拢羿凡政,这样自己的党羽又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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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三术:洞察术、操纵术、调节术

    此书对于一切致力于建功立业者,一切致力于拓展人脉者,一切致力于追求幸福者,一切致力于职场成功者,学习与掌握相关的心理学知识,就能够占尽先机,无往而不胜。事实证明,一些成功人士之所以能够成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能够洞察别人的心理,并懂得运用相关的心理学技巧来处理人际关系中的各种问题。因此,如果想成为成功人士,想不受制于人,想要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就得学会并掌握一些简单的心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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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不期而遇的小幸运

    “一会请你吃个饭?”“改日吧。”“好啊,你家还是我家?”作曲界的小新人明相思:就…莫名其妙,觉得这话有点内涵!一天。顾长行见喝醉酒的小姑娘对他诉说心事。明相思:“我最近喜欢上一个人,远在天边…”某男人压下内心的骚动接了句:“近在眼前?”明相思晃了晃小脑袋:“就是远在天边呀。”顾长行:???——作为一个合格的小新人,明相思一直秉承着低调至上的原则。结果一不小心就靠颜值吊打他人。明相思一脸傲娇:小美女我是靠才华吃饭的!
  • 星河追雪

    星河追雪

    星河大陆,神州十万年结束,新的十万年伊始。时代终究是要变的……我们不应该也不愿意被时代所束缚,我们想做并且要做的,不是让自己打上时代的烙印,而是让时代打上我们的烙印!有人说,人生在世,逍遥自在便好,何必有什么追求,太累!有人说,何为正,何为邪?佛便正,魔便邪?有人说,世人称我为伪佛,我便要让世人付出代价!有人说,人的本性就是贪婪,懂人心才能得天下!有人说,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最高的地方,活成自己曾经渴望的模样!有人说,你只管往前走,我会站在你身后,这一生,我只护你一人!这个时代不缺天才,缺的是人杰;这个时代不缺枭雄,缺的是傲骨!既然时代要变,那就让它变成我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