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羊丰鸣也不藏着掖着了：“羿计库啊，是这样，我今天来呢，第一是为了给储大人赔个不是，并向你承诺，儿子以后我会严加管教，并且会经常带他来给储大人上个香什么的，第二呢，我也带了点礼物，还烦请羿计库收下，以表达羊某得愧疚之心，”说完朝外面招招手，女仆端着两个盒子走了进来，羊丰鸣打开盒子，里面是满目的冰种玉石，看得凡政心底不由得一紧：“让国师破费了，”羊丰鸣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年轻人，你很聪明，我也很欣赏你，这点东西就当我们的见面礼，以后不管在何处遇见，都得齐心协力共为我朝繁盛啊，”凡政算是听明白了，他这是想把自己划拉进他的队伍啊，于是他起身拱手：“下官感谢国师的欣赏，日后定为朝廷鞠躬尽瘁，”羊丰鸣笑着点点头：“好啊，”二人又聊了几句，羊丰鸣便要离去，凡政差俄武去送他，俄武将羊丰鸣送至大门口，眼见他上了轿子远去，轿子走出不远羊丰鸣撩开帘子对女仆说：“你去一趟吏部，替我传句话，”俄武跑回后院：“凡政，一切都被你料到了，那国师居然真送了这么大的礼，不过你也是，还真敢收啊？”凡政叹了口气：“不收不行啊，现在这两盒玉石就是他的把柄，俄侍卫长，把这两盒替我看好了，我明天要拿着去一趟储家，”俄武点点头：“你放心吧，对了，去储家干嘛？”他说：“羊丰鸣是个老狐狸，明天他儿子就要公审了，所谓公审就是吏部衙门大开审案，老百姓都能去围观，如此一来他羊丰鸣的脸还要不要了？最重要的是，这事一旦在坊间传开，皇帝就立刻知道了，”俄武了然：“哦明白了，所以羊丰鸣是绝对会阻止这次公审的，”凡政点点头：“我们的目的是为储大人报仇，现在唯一能为他鸣冤的就是得让皇帝知道凶手是谁，可羊丰鸣又要想办法阻止公审，我也只能去找储姐姐了，据我所知她和皇帝最宠的妃子认识，我想请她帮忙，”俄武拍拍他的肩：“你也别光请人帮忙，多关心……”凡政本能得问：“靳大神人呢？”俄武挠着头往外走：“出去遛弯了吧，我去找找，”深夜，羊甘诗在牢里好吃好喝的待着，一抬头看见吏部侍郎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捕快往这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这是为毛呢？国师为毛让我这么干呢？这会不会影响我的仕途啊？”眼看着自己的牢门开了，羊甘诗站起来：“大人，是不是我爹来接我了？”侍郎苦哈哈的看着他：“羊少爷啊，国师让人来传个话，让我们揍你一顿，最好揍得你爬不起来，”羊甘诗一愣：“什么？”侍郎一挥手：“那来吧，”人高马大的捕快们一拥而上，羊甘诗抱着头蹲下：“这是干嘛呀？大人，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侍郎突然眼睛一亮：“啊，我终于领悟到国师的意思了，这是苦肉计啊，明天就要公审了，只要一审羊公子就有案底了，而且全京城都知道他这事了，这肯定不行啊，但是如果羊公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无法上堂，我这不就不用公审了吗，这样羊公子既不用留案底，我也可以保全乌纱帽，哎呀呀，还是国师高啊！”羊甘诗忍受着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高你妹啊，想让我不去公审给我用迷香迷晕了不就行了吗，揍我一顿算什么啊！”侍郎赔笑：“国师说了，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早晨，阳光落进后院，凡政迷迷糊糊起床，披上外衣，打开门，迎面对上某位大神狗腿的笑：“羿大银，早上好呀，”他皱皱眉：“有事吗？”大神微笑着打开折扇，上写‘农民工讨薪’几个大字：“大银，做银得有良心，我帮哩破了案，介个一百两，该兑现了吧？”凡政低头给衣服扣扣子：“你要钱干什么？”大神笑道：“介系瓦滴血汗钱，干虾米您就不需要鸡道了吧，”凡政整理袖子：“哼，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给的，”大神叹了口气：“好吧，瓦要离开京城，继续云游系方，”凡政放在领子上的手一顿，皱了皱眉：“你...还要继续流浪？要不...你留下来得了，京城里那么多工作机会，干点什么不比居无定所好啊，”说完一扭头对上了她惊愕的表情，他猛咳了一声：“这不是我的意思啊，是俄武想让你留下的，”大神感动的低下头：“还系侍卫长好，辣真系绝世暖男呐，”凡政看着她：“所以你不要钱了？”她抬头，脸上没有一滴泪：“要啊，听哩一席发瓦打算拿了一百两后在京城做生意啦，哩鸡道嗒，瓦们南方银最会做生意啦，”凡政彻底被她激怒了：“靳以易，你还有点良心吗，眼下储大人尸骨未寒，凶手还没被绳之以法，你这会来要钱？你就不能缓缓吗？”大神一听立刻后退两步：“好，好哩个羿凡政，瓦现在就出去，瓦去找一堆叫花子在哩们户部大门口拉横幅，户部店大欺客，仗着系国家机构拖欠农民工的钱，还蛮横不讲理！”凡政够了勾唇：“要钱没有，还有，你就算把整个丐帮搬来了我也没钱，”大神咬牙切齿：“哩没钱？哩个管钱的会没钱！再薛我昨晚看到了辣国师来送了...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凡政捂住嘴拖进屋里，门一关就被壁咚到门上：“小子我告诉你，这事跟你没关系，钱也不是给你的，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砌墙里，”那张小脸被捂得严严实实，漂亮的金眸带了丝水气，凡政的心有一瞬颤了一下，大神怂怂的点了点头，他立刻松开：“滚吧，”门打开，大神疯了一样跑出去，刚才里面含泪点头的那个怂人好像不是她：“来银啊，介日子没法过啦，户部欠钱不还呐，还私相授受啊！”凡政一惊：“你...喂！”下一秒，大神跑到院门处，脚下被门槛一绊，整个人直面扑倒，摔得彻底噤声了，凡政嘴角抽搐，这货貌似也很难把一切完整的透露出去，所以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早饭过后，凡政便带着两盒玉石去了储家，把所有的事都跟思簿说了，思簿知道凶手已落网激动地连连咳嗽，凡政抬手示意女仆给她顺背，凡政把两个盒子放到桌上：“姐姐，眼下还有一件大事，吏部到现在都没通知我，可见国师已经阻止了今天的公审，所以储大人是被他儿子杀死的这件事皇帝就无法知道，这些玉是昨晚国师亲自来送的，他的意思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思簿垂眸点了点头：“我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凡政看着她：“姐姐，凡政官位低微，无法面见皇帝，所以这些玉...”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思簿暖暖的笑了：“好，我倒是认识宫里的一个娘娘，我下午就借着陪她聊天的名义把这些进宫送给她，让她想办法呈给皇帝，”凡政起身拱手：“姐姐大义！”思簿被逗笑了：“大义什么，这是为了我爹啊，我一介残病之躯，爹爹死后多亏有你，眼下能尽一点微薄之力，我再不作为，就真的对不起我爹了。”
几天后，百官上朝，各部官员都汇报近来无大事，各地百姓安居乐业，皇帝眯着眼看着下面的吏部侍郎：“你就没什么要奏的吗？”他一愣赶紧出列说：“回皇上，最近吏部没什么大案，各地风调雨顺，”皇帝哼了一声，未再问话，转眼间百官退朝，羊丰鸣往外走时忽然被皇帝的贴身太监拦住：“国师大人，皇帝在寝宫等您议事，”往寝宫走的路上羊丰鸣心里在打鼓，不过猜测可能自己的事已被知道了，进了寝宫，他行至皇帝书房外行礼，皇帝传一声进来，他便抬腿走了进去，刚要向坐在书桌前的皇帝行礼，皇帝便开口：“今天吏部侍郎没有事奏那你也无事可奏吗？”他立刻知道了，皇帝肯定是知道了这一切，可他是怎么知道的？羿凡政那里自己都送钱了，什么意思他又不是不懂，不过眼下还是得赶紧作反应，羊丰鸣退后两步跪下：“皇帝，臣教子无方，以至儿子无法无天，之前他一直想进户部但储大人不同意，于是怀恨在心，才有了暗杀储大人的事，求皇帝开嗯呐！”皇帝顿了顿：“把那两盒玉石拿来，”太监行了个礼出去了，羊丰鸣一惊，瞬间全明白了，羿凡政这是给自己来了欲擒故纵啊，表面假意顺从自己，其实等着报仇呢，他咬牙，只是他只是个计库，这些是怎么送到皇帝面前的呢？不一会太监回来了，将两盒玉石放到桌子上打开，皇帝看着他：“爱卿啊，这不是个小事啊，你打算怎么办呐？眼下户部全体都联名要求讨个公道，不能让储大人枉死，可是你又是我最重视的臣子，若让你儿子抵命，你必痛不欲生，寡人也于心不忍啊，”他眼珠一转立即拱手：“臣绝不姑息，求吏部行刑，让我儿给储大人抵命，”皇帝一惊：“他可是你儿子啊，”他义正言辞：“皇帝，我羊丰鸣一生清明，竟会有这种儿子，他犯事了，我也无脸面活在世上，储大人那么好的一个人他竟也下得去手，我今日绝不袒护他，宁可六亲不认也要给储大人一个公道！古人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臣只是一介官员，纵然臣再心痛，再不舍，也要将我儿绳之以法！”皇帝被他感动：“你真是个公忠体国的好臣啊，如果朝中臣子都能像你一样就好了，那寡人便可高枕无忧了，”羊丰鸣含泪：“这是臣应该做的，”皇帝叹了口气：“寡人刚才都跟吏以及几个大臣商议过了，这次就先判你儿子十年牢狱，再加三年流放，免去死罪，你可愿意？”羊丰鸣自然是不愿意的，十年牢狱啊，但自己哪能跟皇帝讨价还价啊，能免死已经不错了，于是赶紧叩谢，又歌颂了一通皇帝的丰功伟绩宽容大度，这事才终于算过去了，几天后，户部官员们坐在屋里频频摇头，吏部判决下来了，羊甘诗杀了户部侍郎，却只是关十年，出来后再去劳改三年，判的实在太轻了，可无人能翻案，因为这是皇帝下的令，而且大家都明白，因为他是国师的儿子，所以只要国师不下来他在牢里就等于享清福，凡政默默起来往外走，从后院一直走到前院，在前院的回廊里来回踱步，大神欢天喜地的跑来：“可算系结案了，该结账了吧，”他停下：“你觉得这个结果好吗？”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迷茫，仿若最近一直阴沉的天，她望着他：“木有好不好滴，再怎么判，他也不会洗的，”他说：“就是因为是个官二代？”她望着檐外得天：“里门介些读书银耗费大半辈几读书不就为了酱吗，一银当官，鸡犬升天啦，”他摇了摇头：“可是好多读书人当了官后都变了，我相信羊丰鸣读书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大神笑了：“杰位清官，世上像你和储大银杰样的官少之又少，不过瓦倒希望以后会多点啦，”他愣了一下，转过头她无奈的笑了，然后喃喃道：“还是有点不甘心，明明已经把玉石呈给皇帝看了，可他为什么就判他十三年？”她想了想道：“国师这个位置不系一般的，他系皇帝的左膀右臂，哩现在只看到了他的作恶多端，可哩没看到他对皇帝的忠心以及他的精明，还有皇帝对他的依赖和需要，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吉，哩以为是随随便便的吗，哩以为皇帝就没考量吗，介些官员谁系虾米货色皇帝比哩清楚，但系啊，官场系很复杂的，所以啊，很多银皇帝都系不敢得罪滴，”他挑眉：“你懂得还挺多啊，”她呵呵一乐：“大银哩看，”他抬头，只见乌云渐散，阳光洒下，他点点头：“总算见了点光，”这时俄武突然气喘吁吁的跑来：“凡政，你快去前院，来了个太监，”凡政跑到了前院，地上已跪了好几个户部的官，太监左手举着一个宝蓝色的卷轴：“羿凡政接旨，”凡政下跪：“下官羿凡政，”太监打开诏书念到：““诏书有一定的格式，起首句一定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计库羿凡政破户部侍郎猝死案有功，今户部侍郎一职空缺，念在羿凡政品德谦卑，行事认真，故封为户部侍郎，居一品，特布告天下，咸使闻知，”他怔住，太监走向他，少年赶紧回神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抬起头时举双手接住卷轴，拿在手里久久没缓过神来，官员们在身后欢呼，俄武开心的说：“我早就说他准有这么一天，你们还跟我争，人家大师都说了天降大任...”大师二字飘进了凡政耳朵里，他赶紧握紧卷轴起身就往后院跑：“你不用走了，我明日上任后第一件事就给你个官做，”后院里她真的还在，仍站在回廊处乐呵呵的看着他，他喘了口气，她还在就好，她笑着：“虾米官啊？”他也笑着：“你穿的什么就是什么，”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啧，只系个门房啊，也罢，大小系个官，”月色弥漫，二人坐在回廊下喝酒，一只她馋了好久的烧鸡成了下酒菜，他给她大体讲了门房的工作，通俗讲就是管着开门关门的，所以户部上下的钥匙都在她手里，她每天得很早起来，把户部所有的门都打开，晚上再给锁上，工作不累，就是俸禄少，她倒没管这工作怎么样：“哩不该跟瓦喝酒，哩该去跟储小姐喝一下，于公于西哩都该跟她聊聊，毕竟哩们都系这个案挤的参与节，”他摇了摇头：“你觉得当大官好吗？”她呵呵道：“哩好幼稚啊，这世上谁不想当官？”他望着酒杯里的佳酿：“那你为什么不当官？”她长叹：“瓦倒系想，瓦家穷的连供我读书的钱都米有，”他微醺的笑了，然后：“大神，我怎么看不到前方啊？”他的前方是院子，再往前是拱形院门，她砸吧了下嘴：“前方确习迷雾重重，但只要哩寄己系盏灯，就不怕看不清，”“对不起啊，我那一百两还是不能给你，因为我不想让你走，我觉得你在这里，我莫名的安心，我明天开始就是一品了，和原来的小小计库不一样，所以我心里很没底，所以，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等我能够独当一面，你若想走，我绝不留，”他手一顿，借着微醺，垂眸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她笑，笑容却越发模糊：“瓦鸡道啦，”她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睁开眼，外面很是嘈杂，他坐起来，下床，走到柜子前打开，里面出了几件便衣就是一品官服，他叹了口气，拿过官服套在身上，头发扎起，管帽戴好，开门，院子里的女仆们在给他收拾行囊，她们知道他爱看书，所以光书籍就装了两大包，“大人，你醒啦？夫人也起了，在前院等您吃饭呢，”有个女仆回头，他所有的恍惚瞬间被击散，才想起昨晚的那场梦已是三年前，如今的自己是户部侍郎，身负一桩妇女走失案，即将要去闽越州，他步行至前院，院子里几个正在扫地的女仆看见他便行礼：“大人早，”清亮的声音中却没有一个是南方口音，他点点头，往侧院走去。
她被赶出京城，完全是自己作的，平生第一次带她去御花园面圣，她却喝醉了耍酒疯，写淫诗调戏皇帝的妃子，皇帝当场大怒，妃子哭着跑了，此事的结果就是当晚那妃子羞愤难忍，跳井自杀了，她也被赶出京城，凡政气得天灵盖差点裂了，在皇帝面前各种求情，“羿大人啊，她只是区区一介八品，你却天天来给她求情，怎么，难道你有什么把柄握在她手里？”到最后换来皇帝的这么一句，凡政之后只好作罢，眼看她哼着歌骑着马出了京，这三年里她任户部门房，凡政每天早晨进大门时都能看见她狗腿的跑来：“大银早啊，”“你身为一个八品整日这副德行，如何壮我户部官威！”凡政白了她一眼甩袖离去，大神切了一声把牙签叼在嘴里：“小题大做呀，”“夫银呀，哩看杰个好不好玩？”凡政成亲以后，思簿一个人在家里闷，于是时常把大神叫来玩，大神也很懂事，特意学了皮影戏，在屋子里拉上窗帘操着她那一口南方官话，将手里的皮影玩的虎虎生风，什么民间笑话，武林争斗，家长里短她都讲的引人入胜，连妓院里那些姑娘们争奇斗艳的画面她都能学出来，每次都把思簿逗得哈哈大笑连连咳嗽：“神人，你果然是个神人，”时间一长，思簿都能学上她的口音，“大银啊，哩尝尝介个呀，”每次早饭，她都夹一口菜给凡政，然后看他皱着眉的样子捂着嘴笑，身旁的女仆们也跟着笑，他叹口气，却又不能说她什么，只能来一句：“你以后不要再跟她混在一起，她教不出你什么好，”“怎么会，大神见多识广，我可爱听她讲外面的事，”思簿开心的说，凡政见她因为那个叫花子展开了笑颜，便也作罢，有一次思簿说：“你们大人每天在户部是什么样子？”“杰个嘛...咳咳，哩们整天就鸡道玩，瓦们系户部，哪能不作为！计库，管库！后勤，各路驿官，哩们头顶的乌纱帽系戴着玩的吗，介朝廷有多少眼睛再盯着瓦们，就不能好好把寄己那摊活给做好吗！”大神提起皮影，左手的皮影小人掐着腰，一副官架子，右手的几个小人匍匐在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思簿拍手大笑：“像，太像了！”‘啪’门就在这时被凡政一脚踹开：“姓靳的你今天完了！”“妈呀！”大神皮影也不要了，转身就跑，凡政抄起椅子就追了出去，思簿捂着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啊，真是一对活宝，”“给我把她按住了，我今天要把她砌茅房里！”当然，大神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她每天头顶着一个刚被凡政揍出的暴栗，坐在户部的大门口给他算上一卦，龟壳里‘卡啦卡啦’的响，是凶是吉她都能给个说法，有时候算出了小人要害他，凡政就会傲娇的往她面前扔一两银子：“给我想个解法，”“哩不系不信吗？”大神默默地把钱收了，凡政双手撑在她摆着八卦图，各种龟壳以及签子的桌上：“小子我告诉你，我能让你在门口开展副业已经很仁慈了，你不要逼我掀摊，”大神叹口气，掐指算出了个避祸的法子，也就是因为有她，这三年里凡政遇到的几个小灾小难都被轻松化解了，在这样每天都能看见她的轻松时光里，凡政渐渐以为，思簿和她永远都会在自己身边，所有人都不会离开，可是，只有三年，短短的三年，大神的心终究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着，她喝醉了，惹了祸，出了城，离开的那天凡政在街上伫立良久，任身边人来人往，他觉得心里莫名的空了，而她留下的，也只有一大把户部的钥匙，她就这么走了，像没来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