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勃掏出香烟递上一根，“刚才到底那句是真的？您老交个底儿。”
“抽我的吧！”左昊取出两支雪茄，分给了小胖子一根。
谭勃接过去闻了闻，随口说道：“你这么放着是糟践东西，雪茄要放到雪茄盒里养着，干了就不好抽了。还好，这支养得刚刚好。”
说着，他掏出一把多用刀把尾巴切掉，然后叼在嘴上点燃，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后才想起左昊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哪句真那句假啊！”
“可以吃是真的。”
小胖子身上有一种非常自然的亲和力，让左昊不忍心拒之千里，却也不能完全实话实说，把自己卖个底儿掉。
“哦”谭勃眨着眼想了想，问左昊：“那东西到底是不是晶核啊？能让我看看吗？”
“我不知这东西叫什么。”左昊拿出布袋，把圆石头片倒在实验台上，一天的收获不少，足有三十多片，但是没有经过清洗，凝结的血浆把大部分粘到了一起。
谭勃拈起一片仔细观察，“可以给我吃一个吗？”
“别，你等等。”
左昊打开各个玻璃柜一阵乱翻，最后提着一个大塑料桶回到实验台旁。
塑料桶里是燃烧加热用的酒精，也可以用来消毒杀菌。
用一个大烧杯装上圆石头，倒上酒精冲洗了三遍，又用洗衣粉洗了一遍，再用清水洗两遍，左昊捡起一粒交给谭勃，“我只给你一粒，吃不吃随你，但是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后果自负。”
谭勃把石头片接过去，随手扔进了嘴里，“明白！”
“……”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年轻民警小曹迈步走进来，“这么大酒味，你俩干嘛呢？”
谭勃笑嘻嘻地说：“没干嘛，本来就这味儿。”面对年龄相仿的年轻小民警，他随性了很多。
“这屋里化学试剂多，易燃的、有毒的、腐蚀性的都有，你们注意点儿，别把屋子点着喽！”
“知道知道，我们注意着呢。”
小曹把手中的两瓶矿泉水和四包方便面放在桌上，“这是你们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餐。没热水，干嚼吧，大家都一样。
面包饼干分给老人孩子了，没办法，咱们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对吧？
好在方便面有调料包，倒里面摇一摇，味道还可以。
其实，我觉得你们这样挺好，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
算了，不说了，回见！”
没头没尾，牢骚不像牢骚，吐槽不像吐槽的一番话把左昊两个弄得一头雾水，小曹潇洒地转身走了。
左昊掂了掂方便面，又开始东翻西找，酒精灯、坩埚、圆底烧瓶乱摆弄一阵，他点上火开始烧水。
“你干嘛呢？”谭勃惊讶了。
“烧水啊！”
“我知道你在烧水，你不会是要泡面吧？”
“为什么不？”
“不说我们要被关多长时间，就说明天，明天你水够喝吗？人体每天需要两到三升水，更何况天这么热……”
左昊在酒精灯的火焰上点燃一支蚊香，这两天他受够了蚊子的叮咬了，“明天？明天怎么了？”
“水，喝的水，煮面了，喝的水怎么办？”
“哦。”
“……”谭勃等了半晌不见左昊说话，突然间恍然大悟，“难道你……”
这时，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一个小身影钻了进来，是小刘川。
小刘川扫视一圈，然后直奔燃烧着的酒精灯：“昊哥，烧水是要泡面吗？咦，还有蚊香！哈，还是你们这儿好，我算是来对了。”
谭勃板起脸，对小刘川说：“小东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没地儿住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这是拘留室！”
“拘留室？关坏人的地方。谭叔叔，看你不像坏人啊？你……难道你把哪个姐姐怎么着了？”
“去去去，小孩儿不大都想什么呢？”
“这不能怪我，你长得就是猥琐的样子，干出猥琐的事情很正常啊！”
“嘿，小屁孩儿，你懂什么，我这不是猥琐，而是性感，你看我的眼神……呸，跟你一小孩牙子我说这干嘛？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跑我们这儿来了？”
小刘川撇撇嘴，说道：“还不是嫌他们太闹腾，分点儿方便面还要吵吵嚷嚷，太不懂事儿，我都看不下去了。”
“啧啧，把你能的，说别人不懂事儿，你才多大？”
“懂不懂事儿不在于年龄，有些人把年龄都活到猪身上了，你是没看见，为了分到的方便面是大包还是小包都能吵出花来，真是没谁了。”说到这，小刘川咽了咽口水，“昊哥，我也想吃泡面。”
“想吃就烧水，酒精灯多得是。”左昊轻车熟路，帮小刘川架上一只大圆底瓶点火开烧。
谭勃琢磨半晌，终究抵不住吃一顿热食的诱惑，舍出一瓶水架到火上。
黑夜降临，酒精灯晕黄的光亮下，两大一小三个身影闷头吃着泡面。
左昊和谭勃身家还算厚实，各自拿出了火腿肠、卤蛋、榨菜等佐食，直吃得各人浑身大汗，心满意足。
左昊刷了牙，用沾湿的毛巾擦了擦身，舒舒服服地倒在实验台上，即使这样简单洗漱一次，用掉的水也显得很奢侈了。
白天使用“神调”的频率不算高，一路石头片吃下来，能量条达到了极限，没有他设置的1000点那么夸张，最终数值是310，达到这个数值后，石头片仍然会被消化，但是按照缇娜的说法，其中蕴含的能量都散逸了。
另外，因为没有基础数据，缇娜不知道让他心心念念的背包功能能否使用，这需要他单独行动的时候偷偷试验之后才能知道了。
这一天挥刀挥斧头无数次，此时左昊感到腰背肩臂无处不痛，困意袭来，加上小胖子嘀嘀咕咕的声音宛似催眠曲，很快，他就睡着了。
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丧尸咬我，我杀它没毛病；它不咬我，我不杀它，也没毛病。它可能不咬我么？不可能。那还是要杀。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