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涛嗤笑一声:“王老将军,你的阵法已经被我们破了,还是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吧。”
“项家小娃,我王翦在你未出生前就已名动天下,一生忠于大秦,要我投降你实在是妄想。”
项涛暗叹,另一只手上现出点点金光,乘着王翦不备,一指点向那个不肯服输的
老将前胸。
“剑宗!”看到金光,王翦登时一呆,惊呼出来。
就在炼金指即将点上王翦身子的时候,项涛只感觉眼前的景物一虚,便失去了王翦的身形。
不仅是王翦消失,便是刚刚立身的祭台也不见了,项涛发现,他又回到了刚进入法阵时的地点,远远的法阵中央,有一祭台,台上有一人一桌。
眼光扫向地面,看到微有荧光闪烁,项涛呼出口气心下一松,总算没有太离谱。
这一次,祭台上的人不给项涛以任何缓冲,就在他感觉轻松的一刻,整个法阵之中怪云卷起。
雷鸣炸响,非是天雷,而是在地面,天空中出现了炽烈的火罩,竟将项涛三个活人卷入其中。
地上滚雷还好说,那空中的火罩实在出乎项涛意料,不及躲闪间,项涛等人便满头、满身火苗乱起,将牠们烧得焦头烂额。
这火苗非红非黄,而是蓝色的,蓝湛湛的火头烧在身上,项涛只感觉体内有一股冰寒感觉,自肌肤而入飞快窜向心头。
“不好,这是毒火!”那边的腾蛟已经大叫出声。
不及思索,项涛双臂一手夹起一人,也不回身细看,便飞快的向后窜去。
迪迪虽然狼狈,依然能够视物,看到项涛竟是冲着一团雷光而去,吓得大叫,“少爷,那里危险!”
然而不管迪迪说什么,夹着两人的项涛只是自顾自冲了过去。
雷光每一次炸响,整个地面都发出微微的颤抖,项涛竟是奔着这样一处所在扑过去,岂不是找死?
看着雷光及体,迪迪无法挣脱之间,只能闭上双眼大声叫喊着:“我还碰过女孩子呢——”
倏然,一阵微风吹过,竟与刚刚四周灼热的情形大不相同,迪迪吃了一惊,再感觉下,确实有风吹过。
微微睁眼,他发觉周天的火罩不见,地上也没了滚雷,原来他们已经跳出了法阵,远处正是冥界大军的联营。
冒失的闯入十绝阵,现在被人狼狈的撵了出来,项涛不禁感觉有些颓丧。
走入联营的时候,迎面又碰到迈着欢快步伐的季真,前法兰西冥君,隔着很远距离,就主动打着招呼,“BOSS,祝贺你啊,你竟然跑出来了,而且还是活着跑出来的。”
听着季真的话,项涛怎么听,都感觉那个家伙是在嘲讽自己,于是没好气的回道:“看见我们铩羽而归,你很高兴吧?”
季真先是一愣,随即抹着眼泪,委屈得好像死了爹娘一般大呼小叫起来,“冤枉啊……BOSS,天大的冤枉啊,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迪迪现在终于全身毒发,一阵冷一阵热,接着又是一阵阵的发硬,,腾蛟忙着给徒弟散毒,听到季真这比杀猪还难听的叫喊,心头烦闷已极,厉声喝道:“闭嘴!”
闻言季真立时住嘴不再喊叫,仅是用极度幽怨的目光看向项涛。
被一个男人,还是个男鬼用如此幽怨目光注视,项涛平生也是第一次,急忙扭头看向旁边,忍住胸中呕吐的欲望,“有什么冤屈?快快说出来。”
“BOSS,这么许多日子以来,你们是第一批破阵而出的人!”
“放屁,什么破阵而出,我是在第二个法阵逃出来的。”项涛勃然变色道。
季真,还有围聚过来的鬼兵鬼将,听到项涛的话,齐齐惊呆了,季真结结巴巴的吐出声音,“BO、BOSS……你、你是在地裂阵出来的?也就是说,你破了天绝阵?”
“我不知道,反正第一个王翦把守的法阵没挡住我,后来在一个上有火罩,下有滚雷的法阵中,我才逃出来的。”既然说开了,项涛索性不管是否丢人?将第二个法阵的情形说了出来。
“万岁!有人破了天绝阵。”周围的鬼兵鬼将齐声欢呼。
“万岁!有人破了十绝阵!”
远处的鬼兵跟着也欢呼起来,只是传言变得离谱了,顷刻间,整座冥界大军联营都沸腾了。
阎罗帝君无法躲起来,只得匆匆赶来,表示对项涛几人的慰问,只是现在他们三人的情形狼狈不堪,而且迪迪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散去,项涛哪有时间搭理阎罗帝君?只要了一处营帐暂时安歇。
一件十分简陋的帐篷,不过五、六个平米大小,上面破了三、五个大窟窿,看得项涛都感觉心酸不已。
“你们都住这样的营帐?唉,没想到,冥界竟然穷困如斯,难怪无法击败秦城叛军。”指着帐篷,他转身问季真。
这话说的季真脸上满是郝色,只得慇勤的引领项涛走进帐篷。
进入帐篷,入眼是一座巨大的苏绣丝绸屏风,上面绘着阎罗帝君升堂断事的情形,十六诛心小地狱、望乡台等诸般阎罗殿景致无不细备。
腾蛟是释门弟子,看到这个图形,不禁双手合十道声佛号,这才入内,项涛站在屏风前不住摇头,“天,一共没多大的小地方,还要弄如此夸张的屏风?真不知一会我要睡在哪里。”
“啊——”骤然,屏风后传来腾蛟一声低沉的惊呼。
项涛立刻越过屏风,看到内里情形,也大声惊呼出来。
屏风后面是什么?那是一处宫殿。
朱门依户、雕栏玉砌;镶金饰银、宝石点缀,层层叠叠的房间,瀰漫着淡淡的熏香,另有二十名仅着薄薄丝缕的美女垂首侍立。
项涛乃世家子弟,立刻分辨出,这熏香竟是上等的白檀沉香,那些美女,随便哪个出现在人世,都够得上倾国倾城的评断。
回身看着季真,项涛木然道:“你们就住在这种地方?难怪打不赢秦城叛军。”
将季真斥退,项涛走进一间卧房,拒绝美女进来服侍的请求,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内。
今日看了十绝阵内里情形,虽是最后自己是被人打得狼狈而出,但项涛心内中对十绝阵的评价,依然不高。
或者十绝阵名过其实,或者是内里掌阵之人,并不是早年十位星君,无论如何,项涛都认为自己应当有能力破阵。
但是信心归信心,若无必要准备,再次入阵的结果,恐怕也只能是将小命扔在里面。
回想着第二阵地列阵的神通,项涛在脑中模拟着应对的策略。
随手一摸,本是空着的手上出现了一张鳞片,凄寒无比,连带着鳞片周围的空气,都隐隐出现了白霜。
接着,是一张半硬的化蛇皮出现,依着身形比量下皮块,而后项涛又拿着鳞片在化蛇皮上量算,时而抬头冥思一阵,这才又取出了几十块鳞片来。
右手比划出形状,项涛的左手食指现出金色光芒,飞快的在化蛇皮上划动,本是坚硬无比的皮子,便依着他计划的形状裁剪开。
裁剪好的皮料放在一边,项涛双眼微闭凝神放出五雷仙力,霎时间,整个房间的颜色变得幽蓝起来,那些取出的鳞片慢慢浮起,围在项涛身体周遭。
有过上次炼化舍利子的经验,项涛微微咬开舌尖,一口淡薄的舌尖血瞬间喷出,均匀的散在鳞片上。
舌尖连着心头,也是本命精血的一种,但这种炼化的办法,比之前两次,要来的节省很多。
精血浸入,原本半透明的鳞片一下变成金黄,微微还带着一丝血色,但是另有一股青色纹理,似是不断扭曲挣扎,好像在摆脱金黄色的侵袭。
这是飞蛇的精魄,被项涛击碎后散到自身的一点残余,此时依着原始的本能,对炼化生出反抗。
无奈飞蛇的精魄就是完整无缺时都不是项涛对手,死后一点点残余,如何能够掀起风浪?
青色纹理很快被金黄色的精血侵蚀,纹理也变成了金黄之中透着红的颜色,直到这时,项涛才将手上蓄势已久的五雷仙力放出,撒在鳞片上。
有了金色精血的滋润,五雷仙力毫无阻碍的渗入鳞片,在鳞片上又留下了一圈好看的蓝色花纹。
任由鳞片浮在半空,项涛径自取过飞蛇皮料如法炮制,先以精血洗礼,然后用五雷仙力在上面画出许多图案。
这些图案不是为了装饰,而是许多道家的符法,被项涛用五雷仙力写到皮料上,永生永世都不会散去。
最终的阶段终于到来,只见项涛左手雷力,右手炼金指力,双手飞快的划动,好像是眼花缭乱的杂技表演似的,看得人目不暇给。
项涛双手停下的一刻,皮料变成了皮甲,上面镶嵌着一块块泛着金色光芒,烙印着蓝色花纹的鳞片,炼器终于大功告成。
新炼成的皮甲,项涛起名为龙鳞甲。
飞蛇皮作衬底,坚硬无比,足可抵御普通兵器的攻击,上面镶嵌飞蛇鳞片,仗着奇寒无比的特性,又能挡住任何性质的火焰。
同时鳞片和衬底上,都被项涛用雷力写入了很多道法,足以抵消那些天雷、滚雷的攻击,有如此宝物,项涛自信可以轻易破除地列阵。
但是,地裂阵后面的法阵呢?项涛想到这个问题,不禁陷入了烦思之中。
这时,腾蛟走进房间,一眼看到了放在那里的龙鳞甲,老和尚拿过来,这摸摸、那瞧瞧,显然喜欢得不得了。
“迪迪没事了?”做出龙鳞甲,项涛感觉微有疲惫,干脆倚在地席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