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警官给的线索,齐木的大部分负面新闻都是从《茶余饭后》报社出来的,秦警官推测这个报社跟黑道关系密切。
齐木通过裘真真提供的信息,找到了《茶余饭后》报社。
在一个老旧小区的胡同里,齐木转了好几圈,总算在一棵大柳树下找到了《茶余饭后》报社的办公地点。
他不曾想到,报社的办公场所竟然是一处大棚房改造的。
齐木也没客气,更不完转弯抹角,迈开大步直接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门口的一个女人正在端着杯子喝水,可往嘴里送的手一下子停顿了,整个人都僵直了。
齐木指了指杯子,提醒道:“喂,水都洒出来了。”
那女子吓得不敢吱声,旁边一个男人见了跟见到煞星似的,转身就往里面跑,边跑边大声呼喊:“不好了!找上门儿来啦!来了啊!上门来找茬了啊!”
“谁来了?”
“超短侠!超短侠找上门儿来了,咱们要废废了,肯定要挨揍哇,可惜我刚拔完牙,这脸也不经打呀……”
齐木耸耸肩:“这本书里奇葩人物真的是到处有,逗逼层出不穷。”
齐木一路往里面走,空间很狭小,通道也很窄,谁见到他就躲,一路畅通无阻,很快见到了报社的老板——苏总编。
这总编辑早早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站起,端着杯子的手正不停颤抖。
杯盖和杯口发出咔咔咔哒哒哒的剧烈节奏的声响,旁边的人们全都看着齐木来的方向,在这咔咔咔哒哒哒声响的渲染和刺激下,心跳更快,脸色更白,整间屋子里越发紧张起来。
齐木进来,再次提醒道:“喂,杯子里的水要洒出来了。”
苏总编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全身上下穿着过时款式的黑色西装,头发应该是很长时间也没剪头,更是没洗了,后面蓬松起来,前面耷拉下来好几绺,没错,都黏住成绺了。
苏总编紧张地要把杯子方向,那咔咔咔哒哒哒声响更剧烈了,好像音乐会将引来高潮一般,然后……啪嗒……杯子一个侧翻,茶水全都铺洒开来。
毫无疑问,桌子上要审阅的稿件全都报废了,而这个时候稿子已经不重要了。
齐木没想到自己的威名如此,这真是把自己当大BOSS了么?话说自己又不是上门血洗的煞星。
总编自我介绍道:“在下姓苏,是这里的总编,超短短短短短短短侠到此有何贵干呀?”
齐木看了看总编的造型,心想姓苏也还真挺适合,不过你这结巴就结巴呗,为啥偏偏停留在那个短字上呢。
齐木道:“苏总编,我就是想跟你谈谈,关于我的一些报道,是怎么来的?你们是怎么想的?”
“不是我我我我我我我想的。”
“嗯?是你还是不是?”
“不是我我我我我我我……”
“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都干活去,别看热闹了!”
苏总编对其余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顿时不结巴了,还挺严肃。
唰的一下,苏总编的工作人员一下子就全都走光了,这效率,这执行力,连苏总编都懵了,自己说话啥时候这么好使了?
其实,这些人员巴不得快闪呢,不然一会超短侠发威,刮蹭到自己可不好玩。
尤其那个拔牙的,他可不想再拔一回。
低矮的房间里只剩下齐木和苏总编俩人,满是报纸糊着的墙坑坑洼洼的也不平整,原本就照进来的可怜阳光也就更难散射开来,搞得屋子里很昏暗,很憋人,搞得人透不过气来。
苏总编示意齐木坐下,齐木没有动。
苏总编叹气道:“这间报社,前身是《茶语》,是很有文化气质的报刊,我爷爷当年当总编的时候,那时候很火爆的,各种文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听说过吧?”
齐木摇摇头。
“那你应该很年轻了,而且那时候并不在南岭市,后来,爷爷去世了,父亲能力不够,报社搞砸了,再后来,到我手中了,我能力更不够,搞得更砸,可惜啊!可悲哇!可叹呐!当年这叱咤大江南北的《茶语》沦落到在南岭市偏偶一角残喘,变成《茶余饭后》如此低档狗屁的报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齐木安慰着:“你别哭了,我要问的也不是这个。”
“呜呜呜,我没哭,我哭得不严重,我就是呜呜的时候结巴了……”
“呃……”
“为了让祖上创建的报社活下去,为了实现重振《茶语》的志愿,我不得不低头,有一天,一个声称是黑熊派来的人找到我,给了我大笔资金,叫我报道一些关于你的新闻。”
苏总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齐木,见那面罩下脸色并没有太过于激动,总算放宽些心,继续说道:“刚开始,我是拒绝的……”
“后来呢?”
“后来,我实在抵抗不了金钱的诱诱诱诱诱诱诱惑。”
“我以为你要起范儿了。”
“起什么范儿?”
“哟哟呦呦切克闹(诱诱诱诱)。”
“呵呵呵,超短侠没想到你这么幽默。”
“我不幽默,我现在还生着气呢。”
“哦,那我赶紧继续说,然后他们给我一些琐碎的信息,和想要写的方向,然后我就开始编。”
“编?!”
“对,因为我是总编嘛。”
“那也不能瞎编吧?”
“您看,您先别生气,我编的那些还都是有些根据的,可不是凭空编造,您看呐,就说那次你调戏流浪浪浪浪浪浪浪浪……”
“停!别废话了,你跟那个人怎么联系?”
“每次都是他找我,不过有一次他叫我去找他,是约在一个‘相约酒吧’的酒吧里。”
“他叫什么?”
“没有具体名字,我每次都叫他豪哥。”
“豪哥?”
“对,一下子给我那么多钱,多土豪啊,多豪横啊,不是豪哥么?您看,我这起个名字都是有根据的,所以哇,您那些……”
“行了,别说了,走吧。”
“干干干干干嘛去?”
“找你豪哥去。”
“现在么?”
“对,就现在。”
“现在我不缺钱呐。”
“谁说是去找他要钱了!”
“找豪哥不要钱要什么?”
“要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紧张,太夸张了你,都要唱一首了。”
“不是,我就是又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