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真脸冒黑线,没想到欢意一个女子脸皮比他还厚。
不过欢意也只是说说而已,没真的一直直勾勾看他,在他换衣服的时候,欢意一直背对着他自顾自的喝茶,很不客气的剥着橘子吃。等他换好衣服走过来时,桌子上已经放了一堆橘子皮。
他很嫌弃的瞪了她一眼,有点小洁癖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了三个字:“李!欢!意!”
欢意这才意识到桌子上的橘子皮已经堆成了小山,她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有点饿了。”
左云真朝门口大喊:“来人!”
两个仆人马不停蹄跑进来:“王爷,您有事吩咐?”
“马上给本王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好,本王不想看到!”
仆人立马乖乖收拾,欢意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眼睛直盯左云真。等仆人退出去后,欢意忍不住站起来:“左老虎,你再嫌弃我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左云真抬头,眉头微皱:“你叫本王什么?”
“王爷呀!”欢意立马认怂,恶人先告状,“是你换个衣服磨磨唧唧的,害我等那么久,我不得已才吃了你的橘子,赔给你就是啦。”
左云真哭笑不得,谁让她等了?
“好,一百银两!”左云真也不客气。
“一百银两!”欢意目瞪口呆,这是抢劫呀,“王爷,您是不是开玩笑?”
“你觉得本王像在开玩笑吗?”左云真异常认真。“这橘子是父皇赏赐给本王的,你擅自偷吃,本王没要你命就已经很不错了,一百两银子换你一条命,怎么,你不同意?”
“同意同意!”欢意嫣嫣坐下来,早知道这里的橘子这么贵重,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左云真看着欢意一脸懊悔的表情,大快人心,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幸好欢意没听到,她低着头一脸悔不当初。
不过今天的重点不是橘子。
“王爷,寒山冰蚕既然已经得了,那我就该熬制解药了。”言外之意就是把寒山冰蚕交给她。
左云真从袖中拿出锦盒递给她,欢意立马伸手接过,宝贝似的揣在怀中:“王爷,那民女退下了。”
“等等!”左云真叫住起身欲走的欢意,“那纯阳之血,你用本王的即可。”
“可是,我已经说过了,王爷您不是纯阳之身,效果不好。”欢意以为左云真爱常沫甚深,所以想拿自己的血做药引,她敬佩他重情重义之时又感叹他顽固。
“你怎知本王不是纯阳之身?”左云真反问一句。
“王爷,是您没听明白还是民女没说清楚?王爷这么聪明那应该是我没说清楚吧,若不是你和沫儿姐姐那个了,疏儿怎么来的?”
“疏儿不是本王的儿子。”左云真轻描淡写解释。欢意却似听到了天大的新闻,八卦的心一下子蹭蹭蹭往上涨,她重新坐下来,一脸好奇看着左云真。
左云真被看得发毛,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你再看,信不信本王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欢意别过头去。
“王爷,您既然知道疏儿不是您亲生儿子,您就不生气吗?”
“本王为何要气?”
为何?对呀,爱一个人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
原来王爷是个彻头彻尾的舔狗。
“王爷既然如此爱沫儿姐姐,民女佩服,你放心吧,我会治好他们的。”到时候再生一个亲生孩儿也不迟。
她起身告辞。
忙了一天一夜,药熬制很成功,第二天天亮了一会,欢意便兴高采烈端着两碗药奔向王爷寝殿,刚好遇上左云真在早炼。
“王爷,药熬好了,就差药引了。”欢意用下巴指指玉碗,“疏儿体内阳气足,无需药引,王爷只要滴一滴到这玉碗便可。”
左云真闻言顿了动作,二话不说便拿剑划破手指朝玉碗滴一滴下去。
等他擦拭伤口之后,欢意把碗递过去,“王爷,趁热端过去给沫儿姐姐和疏儿喝了吧。”
左云真没接,眼神却落在欢意身上,他问:“你为何不去?”
“这种事当然王爷做最好,沫儿姐姐会更加感谢你……你放心吧,如果她们喝下之后有任何问题,王爷大可来找我,虽然我求饶也没用,但是我会一直在房间里等你的。”欢意拍拍胸膛,一脸真诚。
左云真半信半疑接过去,看着欢意离去的背影,紧皱眉头。
今日天气异常清凉,明明是炎夏,却吹着冷风,天也阴的厉害,似乎要下雨。欢意跑到拐角时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左云真寝殿大院,却发现他已经端着药朝后院走去。
两个仆人打扮的侍卫依旧在坚持不懈打扫,看见左云真进来,习惯性地朝他身后扫了一眼,没发现欢意。
自从王爷第一次带欢意见过常沫之后,她几乎天天来,有时待一刻钟,有时待两个时辰。她每次都带着糕点,见到他们时会分一点给他们,所以在这寂静无聊的后院,欢意的出现无非让他们多了一分期待,每次她一出现便习惯性朝她的食盒看去。
“王爷,今日王妃娘娘可是身体不舒服?”其中一个侍卫问。
左云真不答话,看向他的眼光充满疑惑。
“王爷,这几日王妃娘娘几乎天天来看常姑娘,卑职以为王爷您知道的。”侍卫看出左云真的眼神不对,直冒冷汗,他不会因为他们没跟他报告王妃出现在这而责罚他们吧。
左云真却一只是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
已经有段日子没来,常沫的脸色似乎好转许多,左疏脸更加圆润,似乎胖了。
“你来了。”常沫依旧很温柔,她坐在床边给左疏缝制新衣,见左云真进来,放下针线走到圆桌边给他倒了一杯茶。
左疏正在温书,见了左云真,兴高采烈奔过来。
“爹爹。”
左云真把药放在桌子上。“吃药吧。”
常沫端起白瓷碗轻轻吹了吹后递给左疏,自己端起玉碗抿了几口后全都喝下去。
左云真坐在旁边看:“你倒是信她的很。”
常沫把碗放下,轻轻一笑:“你是说欢意吗?我就信她,这么久以来,从没有这么信一个人。”
“她这几日,经常来看你们?”
“你不知道吗?”常沫有些惊讶,之后又笑,“倒是每日都来,还带了许多糕点,她说,糕点是她做的,掺了些调理的药材,我久病成医,自然知道她掺了不少好药,可是用心良苦啦。”
她起身从床头拿出一小叠的纸,递给左云真:“这是药方,她每想到一个调理的药方便写了下来,让我好好看看,日后能出去了,让我自己调理。”
左云真接过细细看了几眼。欢意写的字很是潇洒,好在看的明白,他虽不懂医,却在连用药量和功效都标注得明明白白的密密麻麻字里行间看到了认真。
心细的常沫发现他嘴角无端扬起微笑,七年了,她从未见过他笑,哪怕只是很轻很轻。
左云真把药方放下。“喝了药,感觉如何?”
“舒心气畅。”常沫说道,“欢意说了,喝了药后等一柱香的时间,可以试着出去看看。”
左云真点点头。
常沫牵着左疏的小手,在左云真的陪同下缓缓朝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