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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种族之仇

天上飘着星星雪,通往远方的路途漫漫长长,数千男女老少扶老携幼坐着牛车,缓慢前行。车上装的大大小小的箱子,突然间响起了婴儿的哭声,这哭声响彻天空,让昏昏沉沉的人们精神了许多。

头天的战俘变成了今天的亲人,他们是来引路的,此时也都换上了契丹人的装扮,狗皮毡帽宽大的布袍,就在婴儿的哭声发出后,带队的老人又唱起了长歌。

“亲爱的兄弟哟,亲爱的家乡,阿保机的子孙哟,回到了故乡,天南地北的契丹人哟,冲出了魔掌,大辽的‘舍儿城’哟,就在前方,”上都王府管家耶律荣京,经历过许多男人不想经历过的事情,此时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嗓音虽不及正常男子,但也是高吭有力,歌声传得很远很远。

“前方就是楼台县了,”作为军师的成元道,对前进的方向早就有了勘察,他指向前方不远的城郭说道。

“过了楼台,我们就安全了,”萧克检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回头又看了看车队的后面。

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还算是井然有序,车队两边不断的有巡逻骑兵来回穿梭,时不时的有战报传来。

与此同时,就在上都城外的地域上,两支军队进行残酷的鏖战。

早已挖好的深坑陷阱,阻挡住了巴沙尔两个时辰的追击,但是蒙古铁骑的速度十分惊人,就在一片开阔地,契丹兵和蒙古兵进行了集团混战,很明显,战场是契丹方事先设定好的。

冲在最前头的正是巴沙尔,一左一右,是他的两名贴身护卫,两人手持的都是生铁长枪,巴沙尔挥舞着马刀,三人配合的完美无暇,一个突击后,对手的几人相继落马,直奔敌人正中心。

“来的好!”萧克用自幼熟读兵法,出身于贵族家庭的他,对于蒙古骑兵的打法,早就有了破解之法,只见他不慌不慢的指挥着,契丹兵毫无慌乱,虽然他们不是以骑兵为主,但应对的手段很是得当。

弓箭一向是战场之神,就在萧克用的前锋,几十名弓箭手,同时指向了巴沙尔,梆子声就是命令的下达。

“嗖嗖嗖!”巴沙尔的左右护卫应声倒下,巴沙尔的战马也中了一箭,险些把他从马上掀下去。

“孩子们,契丹人一向不是我们的对手,给我冲!”巴沙尔千户所的‘百夫长’蒙巴地老人,大声喊叫着。

弓箭对射,马上弓箭手的对射,随之开始了,一排排的士兵应声倒下,总之是契丹人要倒下的多一些。

萧克用的马刀此时已经被敌人的骨头砍成了卷,这是把普通的马刀,原因在于契丹人的装备远不如蒙古人的精良,他们只是守城部队,只见他扔掉了手中刀,操起了死去蒙古兵一名百夫长的马刀,冲向了巴沙尔。

对于萧克用,巴沙尔再熟悉不过了,共事多年,对方也十分了解,萧克用三十几岁,身体强壮,马上功夫和自已不相上下,对砍了十几个来回,两人是不分伯仲,随着战场上的形势变化,两人也都分散离开,冲向了对方的士兵,开始了猛烈的攻杀。

“楼台县”的县令是个女真人,由于与金王室有渊源,赐姓金,金灭亡后,金安昌祖先也就归顺了大元,成为了当地的守将,对于契丹人通过楼台,他是事先并不得知的,但出于礼貌,还是出城列队,做出了欢迎的形态。

“大元上都路兵马副使,上都城千户官萧克检,奉上都郡王差谴,前往‘舍儿城’赴任,途经宝地,给贵宝地带来不便,深感抱歉!”成元道下马向金安昌拱了拱手。

“不敢!”金安昌也还了还礼,并向马上的萧克检行了下官向上官的跪拜大礼。

“免礼,公事突然,不在贵宝方停留,我等穿城而过!”萧克检趾高气扬的说道。

“将军路过本县,自然要有所接待,等我先回城去,准备好吃食奉上,请将军稍歇片刻,”金安昌说着骑马带着部下飞奔回城去了。

“这个县令还算是机灵,本想捉他,奈何其有礼有节,放他一马吧,”萧克检向一旁的成元道说道。

天已放晴,但寒风仍存,苦等了一个时辰,没见金安昌再次出来,众人甚是奇怪。

“大帅,要不我再去问问?”亲兵萧招走到了萧克检的马前。

“也好!”

楼台县的南城门虽然没有关闭,但城门前已经是干干净净了,守城门的士兵并没有阻拦,让萧招纵马路过。

又过了半个时辰,不见萧招出来,成元道有些怀疑,喝了一口水袋里的水后,把水袋递给了萧克检。

与成元道本为过命的交情,萧克检并不介意,接过水袋仰口大饮,他明白成元道的意思,虽没有说话,他还是挥了挥手,立时身边的几十名亲兵,飞奔冲向了城门口。

‘拉吊桥!’不知何时,金安昌出现在了城楼上,身边除了些官兵外,还有些百姓装扮的人,他们这些人手中都持有武器,背后都背着弓箭。

“这是何意啊?”成元道见状信马到了城下。

“舍儿城离此遥远,贵军还是绕城而过吧,我镇守此方,为百姓计,难为之!”金安昌扶着垛口应喝道。

萧克用与巴沙尔的战斗,双方伤亡惨重,就在酣战正午时,上都城方向尘土飞扬,迫使萧克用收拢士兵,边打边退,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逐步的与蒙古兵拉开了几十丈的距离。

“扑扑扑,”又是陷阱,骑兵的前锋有几匹马跳进了陷坑,很明显,契丹兵对于这种陷坑是再清楚不过,他们的人和马,就没有掉进去过。

不进行休整,盲目的再行追击,显然会遇到不必要的损失,巴沙尔很是清醒,他的身上也负了几处轻伤,他也看到了远处的征尘,只好原地待援,处理身边的事情。

“父王命我带人增援你!”虽然对于巴沙尔的表现很不满意,但是库木出还是予以安慰,王室马鞍是他父亲的,身上的盔甲也是他父亲的,也许是扎昆想让士兵们看到王室也参加战斗的缘故,特地给儿子装扮了这么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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