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要怎么办?”
一听林天穆这话,侍卫们都炸了,一个二个又握紧了手中的刀,想着就要冲出去救人,林天穆白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不用这么悲观,我会尽力给陆大人洗清冤屈,你们安安心心地做好自己的差使,一切等我的消息。”
话虽这么说,可自己手中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了,他又该如何去做呢?
拜访了周修为,周修为却拒绝会面,为了避嫌;在确保自己没被人跟踪的时候去拜访了永王,永王却也无能为力,宏华卫是他的势力范围,但近来连遭重创,案子闹到这么大,所有人都盯着,他想搞些暗箱操作都没机会。
回到自己府上,林天穆端坐在书房里,闭着双眼,书房的门就打开着,深秋的凉风带着些许落叶卷进书房内,他丝毫不觉得冷。突然,双眼睁开,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浮现。
一直以来自己都还是用一个特工的思维在想事情,但他现在的身份是管理者,为什么不用管理者的思维来做事呢?
召集宏华卫外府的侍卫们,罕见地在大白天关上宏华卫所衙门的大门,林天穆还派了几个侍卫守在门口,吩咐他们不管是谁都不能放行进入衙门里头,而后才开始考校起他们来。
考校的内容,一是乔装和跟踪的功夫,这些侍卫们抓的经常都是犯官,其中不乏狡猾奸诈之徒,斗智斗勇那是经常的事情,所以这些侍卫们多少都掌握了跟踪的技能;而第二项则是功夫,若是碰上什么其他的势力,发生打斗在所难免,功夫要好,才能活下来。
检查这两项技能,不为别的,就为了在京城布下自己的眼线,有关陆定军的一切风向,自己都必须清楚才行。京城里头有理由陷害陆定军的,一定不是其他人,那些人都在这外宫中的各府司衙门坐着,好在他们的宅子都在皇城之外,只要适当地放上一些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林天穆看在眼里。
从这些侍卫中挑了几个好手,林天穆将他们留了下来,把目的对他们说清楚,领头的那侍卫十分爽快地道:“大人要我们怎么做,直说便是了。”
“嗯。”林天穆点了点头,带着他们来到一副京城舆图前,指着地图上标记好的几个点说道,“经过我的计算,你们在这几个点位上站桩盯梢,基本可以覆盖整个京城四品以上官员的府邸,我的意思就是,在陆大人的案子尘埃落定之前,你们天天待在这儿,包括你们要伪装的身份我都写好了,你们要是能做,那就去准备准备,若是不行,那我再另寻办法。”
“大人,别说我们能不能做的事儿,既然这件事情是为了陆大人,又是你亲自下的命令,那我们自然会尽心去办,大人您放心,咱们兄弟几个,立马就下去准备。”
“另外,三件事情要和你们说清楚,第一,这件事儿谁都不许说,不管是家里父母还是婆娘,又或者是狐朋狗友;第二,要是第一时间有消息了,直接来我府上告诉我,务必不得进入皇城;第三,碰上危险了,能逃就赶紧逃,本官不允许你们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明白了!”
将一切都布置好之后,林天穆又回了一趟自家府邸,看了看秦忠山有没有回来,可惜的是,秦忠山依旧未归,他多希望秦忠山能在陆定军旧友的老家找到一些什么线索。
“公子,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吴忠易端了一杯茶给林天穆问道。
“你?”林天穆抬眼看了看吴忠易,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说的对,确实有一件需要你去做的事儿……”
“公子尽管吩咐。”
“忠易,你自以为,装傻充愣的功夫你学到了我几成的火候?”林天穆问道。
“额……说来惭愧,小的并不如公子的万分之一。”
“夸张了。”林天穆道,“这方面的功夫你虽然不如我,但多少也是我亲自教授的,骗一骗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这样,你装成菜农,去禧民坊待着,务必和禧民坊的那些百姓们打成一片,特别是陆大人犯事儿的那一幢房屋附近的人家,给我问清楚当天夜里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是!”吴忠易笑着点了点头,立马就跑了出去,难得林天穆让他单独行动,他当然得把握好这个机会才行。
能布置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回信了。
周府的公堂在三日后,正式开放,周修为在府上提审了陆定军,一切都是按照规规矩矩的流程来办的,陆定军确实记不得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能在公堂上一味地辩驳自己的人品,却平白无故糟了围观百姓们的唾骂,毕竟老百姓们不知其中缘由,只道是陆定军这是在狡辩呢。
而那受害人的丈夫也来到了公堂之上,指认陆定军。他说,那天清晨回家,就看到陆定军和他婆娘躺在床上,而他婆娘早已经断了气。
这个事实是坐实了,无法改变的,毕竟当时禧民坊当时围观的百姓还挺多的,都看到了这一幕。
公开审理持续了三天,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走走流程,问出来实质性的事情很少,周修为也是在故意拖时间,他的希望都寄托在永王、林天穆的身上,给了他们一定的时间让他们寻找能够翻案的证据,但三天已经是极限了,在老百姓眼里看来,这个案子人证物证俱在,不需要过多的讨论就能判了,而从现在的证据来说,也确实是这样,如果三天内周修为再不宣判,那就是违反了大兴律例,他自己也得受罚。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忠山终于回来了!
“啊……”秦忠山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对林天穆说道,“知道公子急,这些日子一刻都没歇着,到处在跑。”
“辛苦你了,老秦,先坐下歇会儿吧。”林天穆倒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自己也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