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门口,一个精壮的光头男子正在用方言破口大骂,各种污秽的词语从他那张大嘴中蹦出,无所不用及。很难想象这么一位汉子的嘴会比泼妇骂街还要恶臭。
乔妇被骂得手足无措,搂着孟家女儿偷偷落泪。
林诗语捂住了小丸子的耳朵,脸上满是怒容。就连平时嬉皮笑脸的方元此刻握紧了拳头,脸色发青。
“你这恶婆娘,真不知道哪来的脸皮,霸占着我们孟家的屋子和思思。说不定阿弟和阿妈就是你给害死的,我,孟光寿是思思的伯伯,是她在世的唯一亲人,你这臭婆娘快点把思思还给我。”男子骂够了,终于抛出了今天的目的。
孟家女儿听到这里,挣脱了乔妇,跑上前指着男子脸喊道:“不准你这么说妈妈,你,你这癞皮狗,阿娘是被你们给气死的。”
孟光寿很久以前因为头上长了癞子,所以剃了光头,老是被人嘲笑作癞皮狗,现在被一个小孩子指着脸骂,顿时勃然大怒,一巴掌把孟家女儿打到在地,作势就要踹上几脚。
“思思——”乔妇哭喊着急忙跑上前紧紧抱住孟光寿的腿,拼了命地保护思思。
方元想上前帮忙,被孟光寿带来的人给按住了,又有其他人去拉扯林诗语。林诗语紧紧抱着小丸子,跌跌撞撞地往回退,不让她受伤。总之,场面一片混乱,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汪呜....”就在这时,道哥着率先冲了上来,吼退了对方众人。
见孟光寿等人退了回去,乔妇急忙抱起思思躲了回来,两人抱在一起哭成泪人。
“哼,不过是一只哈巴狗而已,大家不用怕,正好宰了当下酒菜。”孟光寿刚开始着实吓了一条,待等看清楚后,十分不屑。
在农村谁家没养过一两只土狗。“哈哈哈”随他同来的人放肆地笑着。
“道歉。”伴随着这低沉的两个字,陈秋来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
“什么?”孟光寿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说,你要为你刚才说的话道歉。”陈秋来指着道哥方向的众人冷声道。
“小赤佬,你脑子瓦特了。叫我道歉,我道你妈啊!”男子冷不丁一拳打向陈秋来面门,惹得林诗语一阵惊呼。
陈秋来看都不看一眼,一把抓住了孟光寿的拳头,手腕一翻。
“啊——”孟光寿惨叫着跪倒在地,捂住手臂,对着身后的人喝骂道:“敲他妈,你们快上啊!啊!——”。
陈秋来手上一用力,孟光寿发出更凄厉的惨叫声,将其他人都震慑住了,纷纷后退了两步。
他又抬起头,冰冷的双眼扫视过去,那些人感觉如坠冰窖,大夏天的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掉头就跑。
“你是谁?”孟光寿头上疼的直冒冷汗,勉强从牙齿中挤出了声音。
“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想清楚了再回答。”陈秋来没有接话,手上稍稍松了下劲,直接问道。
奇怪的人?你就是啊!不过孟光寿现在可不敢这么说,形势比人强。
他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来,摇摇头,表示没有。
“没有?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孟光寿惊恐地看着陈秋来握住了他的小拇指,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咔嚓”一声,陈秋来掰断了他的手指,专心的疼痛瞬间占据了孟光寿的全部思维,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蜷缩着在地上打转,无声地痛哭。
陈秋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站在那里,神色淡漠地看着。
此刻,方元明白陈秋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的陈秋来虽然不爱说话,看起来冷淡,但是实则很热心,渴望与人交流,但是现在变得十分冷漠,从骨子里的蔓延出来的冷漠,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无论是早上对林诗语和梁晓雯的拒绝,还是刚刚的姗姗来迟,都昭示着陈秋来的变化。
恐怕刚才秋来哥要求道歉只是为了道哥吧,可能还有一点点带上我了,而对其他人恐怕...
这才过去一个月,秋来哥,你到底经历些什么啊!
林诗语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她觉那孟光寿纵使有错,这样的惩罚也太重了,毕竟现在是文明社会,这样的私刑是触犯法律的。
可陈秋来的气势实在是太恐怖了,她完全现在不敢出声,只好捂着小丸子的耳朵让她背过去,轻声安慰着。
“现在想起来了吗?”陈秋来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人气。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男子断断续续地说着。
看来不是他,那会是谁呢?陈秋来还有很多手段可以用,不过刚才那一下应该是这个男子的极限了,再下去恐怕不好收拾。
村民们围了好几层,议论纷纷,有的指责陈秋来下手太狠,有的则大声叫好孟光寿平日里横行霸道,完全是咎由自取。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声“花豹来了。”村民们立即作鸟兽散去,瞬间跑得没影了。
陈秋来看去,只见十几个穿着花哨的年轻人,手拿着钢管和砍刀朝这边走来。
领头的是一花衬衫的年轻男子,眉宇间与孟光寿有着几分相似,看样子是孟光寿的儿子。
“爸,爸,你怎么啦,谁他妈把你弄成这样,老子要弄死他!”见孟光寿躺在地上哀嚎,花衬衫急忙跑上前来,恨声说道。
“阿豹,就是这个人,给我弄死他!”孟光寿指着陈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阿豹倒也是个狠绝之人,也不废话,大喊一声:“给我上,我他妈地卸掉他三条腿。”
说完,他就带头冲了上来,身后的十几个人也跟着冲向了陈秋来。
十几人手持武器,气势汹汹,但在陈秋来眼中不值一提。
他目露凶光,不退反进,如一头恶狼一般,迎了上去。
陈秋来反应速度极快,轻松躲过了阿豹他们的攻击,下手又十分狠辣刁钻,或劈或捏或戳,一双手如同钢铁一般坚硬,直往那群人的关节、咽喉等重要部位而去。
很快,十几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秋来在人群中找到了阿豹,把他拖了出来,握住了阿豹的食指,俯身问道:“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敲....啊——”惨叫声响彻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