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敖继再说话,韦锦澄就跳起来笑得摇头晃脑:“敖大人明鉴!郡主说她要来寻人,我闲着无事就陪她过来看看。想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皇城司这门口宽敞,今日风向也正对,我就顺便试试上次在盘飧楼学的小烤鸡秘方。”
“风向正对?对你个头啊!唐月琅站旁边拿个扇子猛朝皇城司大门内扇着呢你看不见啊!”司君玉一双眼瞪得通红,半是给他俩气的,半是被烟给熏的。
“别掺和,没你的事。”韦锦澄抬手虚虚向司君玉一指,语气温和,却笑里藏刀。
敖继以眼神示意司君玉不要生事,而后几步走出大门,绕过滚滚浓烟站到唐月琅面前,姿态放得极低:“沈鸿生的事,郡主还未消气吗?”
他因为此事不但自掏腰包买了锦绣迎唐月琅回府,还被皇帝罚俸三个月,可这活祖宗竟还是不依不饶。
“对。”唐月琅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抬起下颌冲他哼了一哼。
“郡主要怎样才能消气?”
唐月琅重重将手中的大扇子“呼”的一扬,浓黑的烟又滚着冲进了皇城司大门:“人交出来,给我揍一顿就成。若是我技不如人反被他姐弟俩打了,那我也认账,此事就算两清。这个提议,大人定也觉得我很豁达吧?”
“没错,很豁达。”韦锦澄点点头又蹲回火堆后,目不斜视地给小烤鸡们再刷上一层麻油,神情专注。
敖继深知唐月琅本是无理尚且横三分的人,如今沈鸿生之事她是实打实地受了委屈,必然不会轻易忍得下这气,于是还是好言相劝:“郡主,此事确是沈鸿生姐弟的过错,但他们目前牵连着皇城司一些重要的事,老夫是不得不保。还请郡主看在老夫的面上宽限个几年,等到事情了结,老夫定亲自将人送到郡主面前负荆请罪,郡主以为如何?”
“我以为,不如何!”
唐月琅手上的大扇子又狠狠地扇了一下,横眉冷对地应道:“正所谓‘有仇得报直须报,莫待气消空扼腕’!几年后我若再跟人计较这事,那未免又显得太小肚鸡肠,敖大人这是想陷我于不义啊。”
你现在的样子也离小肚鸡肠没多远!
敖继一头冷汗,终究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再说了,你皇城司的有些事一辈子也未必能了结,我脸上写了‘随便欺负不要钱’么?若皇城司非要死保他俩,除非沈家姐弟一辈子不在京师出现,否则我必定见一次打一次!”
韦锦澄又来添乱:“就是。趁现在还有得谈,敖大人把人交出来,郡主打一打这事儿也就翻篇了。不然等郡主卯起来,那才当真是一辈子没完没了。”
司君玉实在忍无可忍,与另一名同僚一起气冲冲地走出来,对唐月琅道:“既然郡主不打人就消不了气,那就尽管冲我俩来吧!”
“别添乱。”敖继对下属猛打眼色。
奈何两名下属年轻气盛,面对此情此景早已怒不可遏。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吠,”虽然司君玉位份比唐月琅高出一头,但唐月琅对他却是连面子上的客气都没半点的,“你不妨将整个皇城司的人都带上,免得待会儿被凑到连你母妃都认不出你。”
“唐月琅,看来你是不打不服!”如此挑衅兼之侮辱的语言让司君玉顾不得顶头上司的明示暗示,勃然大怒地脱口而出,“只望你言而有信,不管输赢此事都得翻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