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呢少爷?你来做什么?”巴鲁娘护犊子,挡在了巴鲁身前,巴鲁黑着脸,十分不屑地推开了她。
“别丢我脸,我可是圣岛的守卫。”
巴鲁说罢,咳嗽两声,将自己的嗓子尽量调得深沉,“布家少爷来我们这寒舍,有何贵干?”
“与你无关,我是来请巴鲁娘的,走吧,巴鲁娘,岛主有请。”布呢让开路,示意巴鲁娘立马起身。
“你们找我娘做什么?”巴鲁拉着母亲的胳膊,不打算放人。
“你若是愿意,一起去也成啊!”布呢无所谓地说着,巴鲁娘眼眸暗淡,拍了拍巴鲁的手,让他松开。
“巴鲁娘!”巴鲁紧张地大叫一声,虽然不知道今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偏偏这个时候岛主要见一个妇女,他的巴鲁娘…
“巴鲁,我去去就来,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巴鲁娘从容上前,“走吧,布呢少爷,难得您亲自来请我这个妇女。”
“哼,知道就好!”布呢嘀咕。
巴鲁娘跟着布呢离开,巴鲁紧随其后,刚跟出门,就被两个侍卫拦截下来,等到那二人走远,这两个侍卫才丢下他离开。
巴鲁追出一段路程,见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大多侧着头走走停停,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他好奇地走入人群,原来有人族中人被侍卫推搡着往海边去。
“他们做了什么?”巴鲁问旁人。
“你不知道?今天岛主攻打人族了,不知怎么悻悻而归,好在他没把人族给灭光了,我喜欢的姑娘还在那边呢…”
那人说着,越扯越远,越说越不着调。巴鲁听到前半句着实吃了一惊,越往后听越不耐烦。
“说重点。”
“什么重点?”那年轻人问,完全忘记了刚刚的问题。
“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巴鲁指着被押走的人族。
“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驱赶他们咯。”年轻人说完转头,早已不见问话那人的身影。
“巴鲁娘!”巴鲁用足劲往岛主家赶去。
…
后花园中,闪闪烁烁的树木在暗幕下时隐时现,地上绿得发亮的草叶娇嫩欲滴。
“父亲?”布呢领着巴鲁娘进了这院子,布岛主挥手让众人退下,独留下巴鲁娘。
“呵呵,这里还是老样子,旧人虽去,草木依然。”巴鲁娘看着这比过往繁盛了的院子叹到,“可惜,再也无人细心打理,只得任其自生自灭了。”
“没有她,这些树不依旧长得茂盛。巴鲁娘,如果你愿意乖乖听话,替我办事,这里你大可以随意来去。”
岛主指着整个院子直抒胸臆,巴鲁娘冷冷一笑,“岛主乃是我们的领袖,巴鲁娘岂有不听的道理。”
“那好,告诉我你是怎么摆脱控制的?”
“岛主好像记性不太好。”巴鲁娘言简意赅。
“你觉得我会信?”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巴鲁娘说着突然感慨起来,“唉,有的人啊,就算你把心掏给他,他都不敢相信,岛主,你在怕什么呢?”
布岛主一脸煞白,背过身去消化那个所谓的真相。心中腹语,“梦也有力量吗?”
“既然岛主没有其他事了,巴鲁娘就告辞了。”巴鲁娘躬身一拜,转身要离开,哪知四周突然闪出道道影子来。
“好快的速度,刚刚他们就在附近,我却一点都未感应到,唉,多年不训练,耳目都快废了,这功夫也退步了不少。”巴鲁娘心中怅然,懒懒地回转身。
“岛主,这是几个意思?”
“我想研究研究你的梦!”岛主嗜血转身,那贪婪的目光停留到巴鲁娘身上。
巴鲁娘心下一惊,没想到她赴的是场鸿门宴呐!
“难道您想要敲开我的头颅看看不成?”巴鲁娘试探着问。
“谁知道呢,如果有需要,又有何不可!”
“你…”巴鲁娘警惕地抽出光剑。
“无谓的挣扎!”岛主挥手,笑着往后退去,几人上前迅速将巴鲁娘包围起来。
巴鲁娘主动出击,前后横扫一圈,赶紧从头顶飞走,哪知刚刚跳出那些人的头顶,正上方竟闪出一个人来,还未等她看清面容,刀光剑影已经闪过眸子,割伤了她那握剑的手,不待她另一只手反击,又被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呵呵,当初你们同人族勾结造反,我就警告过你们,没想到你们不但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岛主走到巴鲁娘跟前,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
“我们本是朋友,何谈勾结,倒是岛主您,可真会出卖朋友,出卖妻子啊!”
“闭嘴!”岛主怒喝,恨不得割了她的舌头。
“呵,我算是明白了,这么精锐的部下不用,召唤我们来当枪使,就是这个目的!”
“哈哈,你们同人族不是相亲相爱吗?我就让你们刀刃相向,让他们恨你们,把你们当仇人,这滋味如何?”岛主笑着不等巴鲁娘回答,继续说到:
“你很聪明,可惜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你将同你们守护的那些人族一样,最终灰飞烟灭。”岛主说到此,见布呢突然闯了进来,赶紧住了口。
“莽撞!”岛主呵斥布呢,吩咐手下将巴鲁娘带了下去。
“说吧,什么事?”
“父亲,巴鲁在外面叫门!”
刚被带出院子的巴鲁娘,一听巴鲁在外,猛然泪目,叫嚷起巴鲁来,却被身后的人狠狠敲晕了过去。
…
“巴鲁娘!”巴鲁在布家府邸外一边嘶吼,一边推开守卫的拦截,轰然擂着大门。
门被突然打开,巴鲁猝不及防地栽了进去。
“巴鲁,你娘以后就留在府里照顾布叽了,你回去吧!”岛主亲自出面,请巴鲁回去。
“不,我要见她!”
“这岛主府难不成是菜市场?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
岛主退回屋,巴鲁被守门人一掌拍了出去,随后大门紧闭。
巴鲁不服输,上前继续擂门,身后侍卫齐齐拉着他往外去。
“撒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侍卫们齐齐围拢过来,挥舞着拳头向巴鲁打去。
对方人多势众,巴鲁反击不过来,最终被打得皮包眼肿,趴在地上不能起身。
“巴鲁娘,娘…”巴鲁望着那紧闭的冰冷无情的大门,心中的恨、怒火、悲伤滔滔不绝…
“把他丢远点,不然一会主子看到了心烦。”
巴鲁被侍卫拖走,丢出了老远。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侧脸被地上的石子割得生疼,鼻子则吸着地上的尘土,肺部焦灼难耐。
良久,巴鲁艰难地翻身,面朝苍天,鼻子终于通了空气,呼吸顺畅。他愣愣地望着上天,嘴里不停地念着娘。
“你就打算一直躺在这?”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
“先回你家再说!”那人说罢转身,消失在了薄暮里,巴鲁艰难爬起,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了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