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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杨耳朵说:“我知道了,就为这事来找你的。你别担心,我看你爹不会有多大事,说不定还是他吸大烟的事。我这就去找王区长。”说着蹽开长腿就走了,一边从怀里掏出两个窝窝,一手一个抓着啃。柴知秋有点感动。

柴知秋目送杨耳朵出了村口,转脸就回家了。他走得很慢,似乎在想什么事又好像还没有想清楚。

柴老大被抓走,大瓦屋家惊人的平静。

这个家族在过去的岁月里,经历过无数这样的事。所有大瓦屋家的男人几乎都被人抓走过。还有的不止一次被抓过。有的是被土匪抓去的,有的是被军队抓去,有的后来回来了,有的再无消息。柴老大被政府抓走,这还是第一次。

柴知秋也几乎是平静的。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父子关系一向不好,再怎么说柴老大也是他爹。他主要觉得这是不可抗拒的,政府要抓人,你能怎么样?

他现在发愁的是怎么向奶奶说。因为平日柴老大每天晚上都要来老石屋坐一会儿,忽然不来了,她会发觉的。而且他知道奶奶虽说眼力不济,耳朵却仍然灵敏,夜晚睡不着觉,大瓦屋家族居住的区域内,任何角落里有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柴知秋走进老石屋的时候,柴姑正坐在一把破旧的圈椅里打盹,脚下蹬一只火盆,怀里抱一只狸花猫。

这是一个千年不变的姿势。

说是打盹,其实醒着。不用掀开眼皮看,光用耳朵就听得清是谁来了。

柴知秋没有立即说爹被抓走的事,说了一些另外的话,比如生意上的事,比如在外头的见闻。他说得尽量轻松一些,他怕这个一百多岁的老祖宗经受不住。

柴姑在打盹儿,时有轻微的鼾声。

通常儿孙们在这里闲坐说话,她都是这样的。谁也弄不清她是睡着还是醒着。

柴知秋说得有些吃力,他在想该引入正题了。柴姑忽然冒出一句:“这几日黄鼠狼真多。”然后继续打盹儿。

柴知秋就存了侥幸,看来奶奶还不知道,那就隔天再告诉她吧。起身就要离开,刚一脚踏出门,柴姑在后头说:“哪天带些衣裳。去看看你爹关在哪里,别让他受了风寒。”

柴知秋一愣,站住了。

他知道的,没什么能瞒住她。

杨耳朵回来得很晚,到柴知秋家时,天已二更了。这一天他跑得很辛苦,又冷又饿。天易娘赶紧给他弄吃的。杨耳朵带回来很多消息。杨耳朵说这次抓人是镇压反革命,不光草儿洼抓了人,全县都抓了人,昨儿一夜就抓了上千人。镇压反革命是上头布置的,说反革命分子很猖狂,到处搞破坏,搞爆炸,杀人,全县就有十几个区、村干部被杀了,有的全家都被杀死了,不抓不行。杨耳朵特别强调不抓不行!说半楼村一个妇女主任奶子被割下来挂在树上,可恶不可恶?那妇女主任还是个黄花闺女,可恶不可恶?杨耳朵说得很气愤。看来在外头跑一天,他对镇压反革命有了新的认识,说到草儿洼被抓的几个人,杨耳朵说我见到王区长了,王区长说抓的并不都是反革命,有些是可疑分子,要审查,审查清没问题过几天就放人。

柴知秋说:“我爹呢?他不会是反革命吧?”

杨耳朵说:“你爹的事有点麻烦。”

柴知秋心里一紧,说:“怎么?”

杨耳朵说:“你爹不是反革命,但你爹吸大烟。按政府的法令,吸大烟就是犯法,犯法就得蹲大狱。”

“要蹲多久?”

“说不准。王区长说啥时不犯烟瘾了就放出来。”

柴知秋稍松一口气。天易娘说:“这样也好!不这样怕是戒不了烟瘾。”

柴知秋横了她一眼,却没敢说什么。他知道她说的也有道理,可到底那是蹲大狱啊。

天易知道爷爷被王胡子抓走,已经是十多天以后的事了。天易对爷爷很少留意,就像爷爷对天易也很少留意一样。因为父母亲和爷爷的关系不好,天易和爷爷就更是隔了一层。天易对爷爷的印象就是晒棺材。那是唯一完整的印象。春天到来的时候,看哪天天气特别好,爷爷就喊几个叔叔,把曾祖母的棺材抬到外头来出风,这是每年春天都进行的仪式。春风柔和,又有回阳之意,图个吉利。同时晒晒太阳除去一冬的潮气,顺便再油一层生漆,其实就是保养。

曾祖母的棺材很大,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反正每年上一层生漆,已经漆得油光发亮,能清晰地照出人影,用手一敲就有浑厚的咚咚声。它几乎已成为爷爷的一件工艺品。爷爷是长子,当初为曾祖母打做这口棺材就是他一手操持的。棺材平日放在老石屋里,棺头上蒙一块红布,称之为喜棺。这些名堂天易都不懂,只是好奇地站在一旁看。那时围观的还有一些老人和孩子,就有些热热闹闹的样子。爷爷并不和人说话,先是拿开棺头上的红布,然后用黍苗做的软帚把棺材上下里外打扫一遍,除去上头的浮尘,一口光鲜黑亮的棺材就在阳光下了。可惜的是棺材头上少了巴掌大一块,齐斩斩像是刀砍的。天易看到爷爷在盯住那块缺角时眉心跳了一下,脸阴阴的,像是触疼了他一块伤疤。

但他没说什么,那似乎是一个遥远的记忆。

老人们在一旁坐着或蹲着抽烟,说一些过往的故事,大多都和曾祖母有关。天易听得没头没脑。孩子们在一旁笑闹,围着棺材转,爷爷突然吼一声:“滚!”都吓得跑走了。天易也离开一点,但没有走远,只站在一棵树下发起呆来。

孩子们都怕爷爷,天易也怕他。这是个古怪而又严厉的老头。天易和爷爷几乎是生疏的。在他的印象中,连父亲和母亲与爷爷也没什么来往。父亲和他早已分家另住。父亲和爷爷有时在曾祖母那里碰上了,也只是互相望一眼,并不搭腔。各人抽各人的烟袋,默默地围着曾祖母坐一会儿,然后各自走开。他们父子形同陌路,只有在曾祖母那里才能知道他们割不断的血缘。他们互不侵犯,也不来往,但显然各人都记着对方一笔账。

天易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会导致这么深的隔阂。

但天易看得出,在爷爷和父亲无言的较量中,父亲一直是个弱者,他时常回避和爷爷见面,或者他不愿和爷爷再发生什么不快。可他显然又不愿投降,就只有回避和沉默。

事实上,爷爷是整个家族的皇上,没人敢触犯他。连二爷爷、三爷爷在他面前也是唯唯诺诺,一大群叔叔婶娘看见他更像老鼠看见猫,吱溜一声都躲开了。实在躲不开迎面撞上,赶紧打招呼,他却理也不理,连鼻孔里哼一声都不会。他老是迈着碎而快的步子到这里到那里,大声吆喝什么,你几乎能到处看到他忙乱的身影,刚才还在院子里喂猪,转脸又见他在田里割草。爷爷的手里永远攥着什么东西,一把树枝一把青草一把铁锨一把镰刀什么的,手里没东西可攥时干脆就把帽子拿下来攥在手里,从来不会空手走路。爷爷走路太急,上身往前倾斜,仿佛随时都会扑倒,如果是赶几只羊,羊们就在他前头小跑;赶一头驴,驴会跑得嘚嘚响;即使赶一头老母猪,那母猪也得摇摇摆摆跑起来,肚子一撞一撞的,跑得吃力而痛苦,否则他手里的枝条会无情地抽下去。

天易有时看到爷爷忙乱的身影,不知他干什么要这么忙乱。其实对家族的事情,他从来不管不问的。大瓦屋家上下几十口人,不论内部还是外部,都会时常发生一些事,比如迎娶婚嫁,礼尚往来,口角纠纷,爷爷从来不参与。二爷爷也同样不管,他老是挑一副鸟担到处闲荡,画眉或者百灵叫得路人回首。相比之下,三爷爷是老兄弟三人中最有责任心的一个了,大瓦屋家族的大小事他都要过问,但他只是动动口,出力的活都交给侄子柴知秋,他喜欢这个大侄子。柴知秋听他的,因为三爷爷公正。

在天易童年的记忆里,爷爷从来没有抚摩过他的头,或者时常弄点什么好吃的给他,甚至没和他说过什么话。他几乎不曾注意到这个亲孙子的存在,偶尔看一眼,目光很快又滑过去,这个病恹恹的孩子让他讨厌。天易老有吐唾沫的习惯,隔一会儿就吐一下,他老觉肚肠里有什么在翻搅,嘴里苦涩涩的。有一次刚吐过,突然爷爷在背后暴喝一声:“嘴里有屎?!”天易吓得一激灵,回头看他正恶狠狠地盯住自己。天易从此不吐唾沫,而且从此很恨这个撅着山羊胡子的老头。他在心里说你嘴里才有屎!

后来天易发现,阖族上下几乎没人喜欢这个老头。他游离于这个大家族之外,又凌驾于这个大家族之上。某一天突然发火,抡起棍子打人,见谁打谁,大喊大叫,叔叔婶娘们乱跑,躲瘟神一样。忽然母亲迎面站住,用眼睛逼视着他,不躲。爷爷的棍子在空中陡然停住了,眼睛一时变得很空茫。他没敢打下去,也不能放下,棍子僵在头顶。母亲又看一眼那根棍子,转身走了。她给了他一个台阶。但她制止了他的发疯。爷爷在愣了片刻之后,终于安静下来,重又迈着碎而快的步子去赶他的羊群或者驴子去了。这时有人打招呼,他会突然打个哆嗦,像是受了惊吓。

柴姑第一场惊吓是因为朵朵。

朵朵在不经意间长成十几岁的少女了。

柴姑的确不曾留意。

朵朵是由茶带大的,朵朵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是由茶带大的。柴姑生孩子的兴致很高,生一个又一个。她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奇妙无比的事情,往老大那里跑一趟,肚子里就像下了一粒籽,然后肚子就膨胀起来,然后就生下一个孩子。可她没有耐性养孩子,孩子的哭闹让她烦躁不安,为孩子擦屎擦尿这些琐事更是她不愿做的。就像种地一样,她只喜欢这个过程,从耕种到收获,都和伙计们一道干,干得兴致勃勃。她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农妇。但对收获来的大批粮食派什么用场却没有多大兴趣,诸如把粮食晒干入仓把粮食分给每一个伙计把粮食拉到外头换一些日用品等等,都由江伯、老佛去操持。

朵朵和她不亲。

朵朵从记事起就没喊过她娘。

朵朵小时候喊过的,那时刚咿呀学语,柴姑逗她让她喊,朵朵含混不清地喊了,把娘喊成狼,柴姑开心地笑起来,用手捏捏她粉嫩的脸蛋,说哦狼女哦哦狼女!

后来朵朵就不喊了。不管茶怎么哄都没用。朵朵藏在茶的怀里吮奶不抬头,等柴姑走开了才拔出嘴,两眼骨碌碌看她的背影,像看一个陌生人。

那时柴姑一点也不计较。

后来每当茶当着人面让朵朵喊娘的时候,柴姑还会脸红,还会不自在。怎么就是娘了呢,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柴姑不愿意老。朵朵一天天长大,竟使柴姑有些慌乱。

她知道这没什么道理,可她心理上接受不了。

柴姑拒绝母亲的角色。

柴姑一生有过许多孩子,可她从来就不是个好母亲。

朵朵懂事了,和柴姑更加疏远,疏远到从不主动和她说话。迎面撞上,朵朵不是躲开就是低头快步走过。她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她的生身母亲。她时常远远地偷看她,心里想她真漂亮。可她不亲切。

朵朵从八岁开始放羊,先是跟一个伙计去荒野里玩耍,后来就单独赶着羊群去野外。那时她已经十几岁。

茶老为她担心,怕她碰上狼群,她知道朵朵胆儿小。茶说再派个伙计吧,柴姑说我看她能行,胆子要练。她说我七八岁就跟父亲去山里打猎。她不喜欢朵朵胆怯的样子。以前羊群都是小喜子放养的,后来小喜子去找梦柳了,柴姑没有留他。柴姑说你去找梦柳吧,啥时想回来就回来。

十三岁的朵朵成了牧羊女。

几百只羊每日赶进赶出,实在并不轻松。每天把羊赶出圈时,茶都去帮忙,拉开栅栏,从里往外吆喝:“走走走!……”柴姑看见了说你别管,让她自己来!茶不吭气,照样做她的事。柴姑说都让你惯坏了,茶说我的事你也别管!

茶很少发脾气。但茶发脾气的时候,柴姑就有点怕她。她知道茶和她没二心。

到傍晚,茶又早早迎出草儿洼,带着柴姑的另几个孩子迎候朵朵归来。哪天朵朵放羊走得远一点,回来就很迟,茶就一个人接到野外,往四野喊:“朵朵——朵——朵——”直到看见朵朵赶着羊群从远处滔滔而来才安心。

朵朵远远看到一个人在村外站着。她知道那是茶在接她,心里就很温暖,忍不住要流下泪来。

她觉得奶娘比亲娘亲。

晚上吃饭,朵朵和弟妹们围在一起,吃得特别香甜。朵朵放羊很累,弟妹们也玩得很累,他们都有很好的胃口。柴姑极少和孩子们在一起吃饭,都是茶做好饭菜单独为她盛出来,柴姑便端到一旁吃。有时她也去江伯或伙计家吃饭,赶到谁家算谁家。伙计们大都讨上老婆了,早已分开吃住。江伯仍是孤身一人,以前草儿洼所有的马匹牛驴都由他喂养,后来柴姑怕他太累,而且还有许多其他事要他操持,就为他配了一个伙计。那小伙计也是单身汉,就和江伯合伙立灶,吃住在牲口屋里。柴姑最爱去牲口屋搭伙,江伯烧得一手好饭菜。柴姑在伙计家吃饭又说又笑,和孩子们在一起却阴晴无定,大多数时候是板着面孔的,尤其对朵朵。

朵朵很漂亮,十二三岁已经亭亭玉立,十五六岁就很像个大姑娘了。朵朵体态长相酷似柴姑,只是要窈窕一些,她的一双睫毛很长的美目和柴姑一样又大又亮,但没有柴姑的幽蓝色,也少了柴姑眼里的凌厉之气,多了些水灵和妩媚,加上时常胆怯的样子,便又添了些令人怜爱的娇弱。江伯和伙计们都喜欢她,茶更是把她视为己出。

柴姑却时常冲她发火:“勾魂似的,看什么哪!”眼睛却落在朵朵高耸的胸脯上。她有些吃惊,这小东西真是有些模样了。

朵朵并没有看什么,更没有勾谁,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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