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房间内...
床榻上...
张小满双目微闭,正在打坐,他的胸前,盘旋着一枚拇指大小、闪着微弱光芒的金色琥珀,身子四周,更是有一圈圈宛若波纹般的气浪,正在缓缓回荡!
不多时,气浪便开始向着琥珀汇聚,眨眼之间,琥珀便散出丝丝涟漪,这涟漪似乎带有灵性,如同活物一般直接钻进了张小满的身体。
这一幕,反复循环,直到远处传来一声狗吠,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接着抬手一挥,将琥珀握在了手中...
伸开手掌时,他的手心多了一道看上去有些诡异的图案!
起床...
来到堂室,燃香,瞟了眼墙上的灵位,自语道:“郭东里、郭半仙,你又被哪家的寡妇给牵住了脚,四年了,还不回来?”
对着灵位拜了三拜,张小满一脸无赖的摇了摇头,踏步径直来到小院偏房.。
生火...
烧了一大桶热水,又取出几味药材丢了进去,待阵阵药香散发开来,这才慢慢将身子没入了浴缸之中。
小调回荡,院中老槐树叶沙沙,村口几条毛狗正在来回追逐,惹得正在赶羊的老农喝声连连,生怕毛狗乱了羊群。
村口下方,良田如梯,正值春季,处处绿意盎然,片片生机勃勃,一条小河从深山倾泻而出,犹如赤练一般,飞流而去。
沿河两岸,啼声回荡,干活的村民偶尔还会对对山歌,好不融洽!
这里山美水甜,风景如诗如画,平静、祥和,宛若世外桃源!
天边红晕散开,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张小满从浴缸走了出来,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又将换下的衣服泡好,随即从床下拖出一卷兽皮,坐到院中槐树下的石桌旁。
将兽皮展开,一道道不规则的图案立即浮现出来,张小满深吸口气,凝神之时,手指缓缓落下。
刻画阵纹,极其耗费心神,每一笔、每一画,都包含刻画之人的意志,若错一笔,就会前功尽弃。
一道阵纹,没什么特别,要将数道阵纹结合在一起,才能组成一道阵法,而阵法威力的大小,取决于阵纹与阵纹之间的协调、刻画之人的意志、阵眼以及刻画阵纹的材料。
而这几点,最重要的是前三点,第四点排在最后!
再好的材料,若阵纹无法协调,也发挥不出阵法的威力!
一个时辰后,张小满缓缓停下动作,随着一道真气注入,兽皮上的阵纹如同活了一般,使得四周的空气都跟着一凝。
画龙必须点睛,阵眼才是阵法的关键!
接着,张小满心神一动,手心图案立即化作一枚琥珀,随即他抬手一按,兽皮上的阵纹刹那串联起来,最终融合在一起,直到与琥珀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联系之后,兽皮才恢复原样。
“九道阵纹,阵灵师,这才刚刚入门!”
“不知这‘地行阵’中的防御阵法威力如何?能抵挡什么段位的武者全力一击,一段、二段还是三段?甚至更高?”
武者有九段之分,段位越高,真气越雄厚,实力越强!
张小满虽有蠢蠢欲动的心,却也无法实验,自从四年前跟着郭东里来到这里,他就没出过村子。
据村民说,离这里最近的小镇也要一天的脚力,路远无所谓,关键是他去镇上干什么?
这里虽没多少妙龄少女,但是,这里民风淳朴,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而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危险,能动手绝不动口,一个不小心,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个世界虽有法律,也有朝廷、公门,可刑侦手段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就拿张小满自己来说,他是穿越者,小时候在山洪中被郭东里所救,随后一直随着郭东里走南闯北讨江湖,坑蒙拐骗是常态,挖人祖坟是家常便饭,这十多年来,虽也被通缉过,可结果呢?还不是逍遥自在的过着日子...
况且,这个世界真的有妖魔鬼怪存在...
数年前,被郭东里怂恿,二人刨了一个员外家的祖坟,里面竟然出现了僵尸,而且,跟电影里的完全不同,若不是郭东里真有些本事,张小满恐怕早已死在了那里。
从那以后,张小满的世界观被彻底改变,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会选择苟着,毕竟,上辈子自己都没开过车,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这辈子可不能留下遗憾,稀里糊涂就挂了!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外人察觉不到的灵气!
虽然,这里的灵气很稀薄,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张小满有琥珀,这个金手指汇聚灵气的能力,可以用强悍去形容...
灵气对于武者来说无关紧要,因为武者是以心法修炼真气,以真气打通经脉,结合武技发挥出强横的实力。
可灵气对于修士,就好比鱼和水...
武者之上便是修士,称为:“道气境...”
这几年,张小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修炼,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五段武者,距离九段武者虽有距离,但也不是遥不可及,这一点,他还得感谢郭东里...
五岁时,郭东里扔给他一本心法‘无尘诀’...
十岁时,扔给他一本身法‘踏风步’...
四年前,郭东里跑路时,留下了一本阵法‘地行阵’...
十多年来,这个不靠谱的师尊,教会自己读书识字以及辩草识药,其实打心底,张小满很尊重对方,可唯一让张小满不满的是,这个如师如父的郭东里,竟对四十岁左右的寡妇情有独钟...
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列紧裤腰带过日子,存了数年的老婆本,竟被对方在四年前,悄悄摸摸的卷跑了...
偷了大半辈子,最后连自己徒弟都不放过,张小满真的无语,于是,他给郭东里立了个灵位,天天早上按时烧香...
上辈子就是因为穷,到最后也没开过车,这辈子...
“哎!”
张小满微微一叹,将兽皮剪成一件马甲,套在了身上,正准备起身时,院外传来几道敲门声,接着,门被推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面带微笑,踏步而来。
他左手提着一个布袋,右手中指绑着一根绳索,绳索下方套着一块铁球,手指还在不停的上下钩动,看着甚是滑稽...
“早啊,小师弟!”
老头走到桌前,坐到张小满对面,顺势将布袋和铁球摆在了桌上,只是那根手指,宛若抽筋一般,还在不停地来回钩动。
“哟!小师弟挺潮啊!”
“不过,这小背心穿在长袍外面,似乎...”
老头的目光从张小满身上一闪而过,继而从布袋里掏出棋子、棋盘一一摆好之后,随即就挺直了身子,笑眯眯地望着张小满:“知道你今日不会上山采药,咱决战到天黑!”
看着对方颤抖的手指,张小满目中闪过一丝鄙夷:“村长,四年了,铁球从起初的一公斤到现在的十公斤,你不累吗?”
“再说,郭半仙的话你也信?这‘金蝉指’压根儿就称不上武技,你这样练下去,有何意义?”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你抽风呢!”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头连忙摆手,道:“郭老,乃是良师、大能,他传下的功法,定有大义,而且,我炼‘金蝉指’也不止四年,准确地说,应该是十年,这铁球,也不止十公斤,至于用处...”
“嘿嘿...”老头神秘的一笑,目光穿过院门,落在了远处的一座篱笆小院之中...
张小满顺势望去,只见院内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正在卖力的搓洗着衣服,而那里,正是村里唯一一位养眼的妇人,而且还是个寡妇...
老头收回目光,抬手夹棋,落下一子:“小师弟,你还小,或许不懂,也体会不到我们这种年过半百老人的心情,人啊,只要上了年纪,腰就不行咯...只能练练手指维持维持生活咯...”
张小满恍然大悟,难怪何其真这么崇拜郭半仙,原来他俩才是同道中人...
“咳咳...”张小满干咳两声,同样收回目光,他本想问一句对方有没实践,可他深知,这话一出,对方势必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或许还会降品,因此,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他给活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好奇虽然害死猫,可是,憋着屎不拉,同样难受!
“村长...村长...”
“不好啦!出...出大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