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满前脚到屋,何其真就跟了过来,嘴上说要帮忙,可实际上,彼此心知肚明!
苦口婆心半天,对方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小院!
关好院门,拉上窗帘,从床下拖出一个自制背包,取出两枚药丸,送进了少女嘴里。
胸口插着箭矢,不能平躺,若是侧躺,也不方便取箭,最好的体位便是盘坐,然而,少女早已在濒死边缘,身体软若青丝,哪儿还有意识,张小满硬是折腾了半天,才将对方的身体固定。
这一坐,立马验证了何其真的那句话,望着眼前高高凸起的柔荑,张小满顿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下意识地摊开手掌看了看。
然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很显然,他的手还是太小!
“妈的,瞎想什么呢?我是名大夫,要有职业操守,即使仙女在前,她也只是我的病人!”
暗骂自己一句,深吸口气,定定心神,张小满这才运起真气,将指尖落在了少女的伤口上。
随着手心的灼热感消失,箭上留下的残余力量也被琥珀完全抹去,而张小满的脑中也多了一些信息。
“醉朦胧!”
以九种药草配合三种毒虫提炼配制而成,有毒,但称不上剧毒,不过,这种毒液最大的用处是致幻,中毒之人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精神朦胧之感,仿似醉酒一般...
不算剧毒,但时间长了,也能致死,少女能撑到现在,必定先前也服过药丸...
凭着琥珀,知晓了毒药的特性,若真是剧毒,张小满也束手无策,毕竟身边的药材有限,可这种致幻的毒药,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祛除。
知道了病因,接下来便是治病...
第一步,得把身体里的箭给取出来,说着,张小满体内真气运转,顺着丹田直奔手掌,眨眼之间,张小满抬手对着少女后背一拍,只听见‘咻’的一声,一道残影一闪而逝,稳稳扎进了墙里。
“噗!”
少女喷出一口污血,缓缓垂下了头,张小满赶紧将对方放平,望着眼前的伤口,有些头痛。
清创,是必须的,否则会发生感染,甚至化脓,可是,要清理伤口就要拔掉对方的衣服,然而,无论在哪个世界,男女有别,都是铁则!
张小满身为大夫,有自己的操守和底线,趁机占便宜这种事,他是决然不会做的。
再说,这女人修为不俗,等到痊愈那天,恐怕就是自己归天之时。
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张小满,可不会傻乎乎的相信何其真的那句‘莫大无脑’!
据他了解...
女人,天生就是敏感动物...
有时的弱智表现,都是假象,当她们狠起来,根本无道理可言,手段或许超过洪荒猛兽。
救命之恩又如何?
恐怕也压不住对方心中的雷霆怒火...
忽然,张小满脑中灵光一闪,随即脸上便露出笑容...
给少女撒了些金创药之后,他推开院门,径直向着王寡妇的小院走去...
王寡妇本名王艳,是一位不到四十的少妇,至于她为何会成为寡妇,张小满不八卦,也没去打听。
如果说张小满是宅男,那王艳肯定就是宅女,四年来,张小满从未见过对方出门,也不下田耕种,每日都在院中捣鼓她的花草,至于她的生活来源,明白人都清楚,除了村里的青壮年,恐怕何其真那老色鬼支援得最多。
王艳的小院围着半人高的篱笆,从外面就可以看见她正弓着身子在除草,虽然也是一身粗布,却掩盖不了其婀娜多姿的玲珑身段。
打心底,张小满对寡妇是反感的,跟着郭东里十余年,每次逃亡,都是因为寡妇...
四年前,郭东里卷钱跑路,十有八九,这些钱会被对方花在寡妇身上...
一想到自己拿命攒下的血汗钱就这么被挥霍,张小满的心在滴血...
因此,寡妇二字,对张小满来说,是阴影,更若魔咒!
若不是眼下需要异性帮忙,他绝不会涉足此地,更不想与王艳产生任何交集,哪怕一句简单的‘你好’!
“王姐!”
随着临近,花香扑鼻而来,王艳闻声,缓缓抬头,一见来人是张小满,她立即给了个微笑,嗲声道:“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张大夫啊!这些年,你可是村里最神秘的人,弄得我都心痒痒,早想登门拜访,奈何村长有言,你不喜打扰,所以一直搁浅,今日一见,小伙果然精神,怎么?这又要山上采药?”
“不不不...”张小满连连摆手,对方话里有话,什么叫‘心痒痒’,鄙人可不是何其真,更不是郭东里,天生对寡妇绝缘...
“我家有位病人,需要清理伤口,这男女有别,所以,想劳烦王姐搭把手、帮帮忙!”
“哈哈哈...”王艳掩嘴一笑,媚态天成,眼中秋波连连,道:“张大夫迂腐啦,这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既然你称我一声‘王姐’,那姐姐教你一招,你回去自己动手,到时把责任往我身上一推,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妙哉?”
“不行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何况,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所以,还请王姐帮忙...”
“呵呵,张大夫这是怕了?罢了罢了!你进来稍坐片刻,我去清洗一下,换套衣服...”王艳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一抹‘白色’从张小满眼前一闪而过,虽然不及家里那位汹涌,但绝对够白,这也难怪何其真经常威胁别人要封住篱笆,这一抹风景,或许才是村里青壮年生活的动力...
坐在院中,张小满还是有些紧张,生怕有人路过望见,这就好比第一次洗头,进去前,势必会左顾右盼一番,完事后,巴不得有道后门,要是有个地下通道就更完美!
房内,哗哗流水声起,张小满却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赶紧灌了杯水,暗想这王艳到底几个意思?简单的搭把手,至于要沐浴吗?
还好,只是片刻,对方就踩着轻盈的步子出来了...
此刻,她已褪去粗布,换了一件纱衣,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宛若白玉的肌肤。
她青丝如瀑,香肩在外,酥胸半露,一颦一动都摄人心神。
如果非要形容此女的身材,那么‘S’这个符号,在王艳身上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被张小满直勾勾地盯着,王艳眼中秋波流盼,噗嗤一笑:“小弟弟,姐姐美吗?你要是喜欢,可以天天来啊!”
蓦然间,张小满手心一热,琥珀化作的图案有精光闪过,他的身子如被电击,心神更是狠狠一颤,刹那间,双目便恢复了清明...
“这女人,天生媚眼,竟能摄人心魂!恐怕那死鬼丈夫,就是被其日夜征伐而亡,得找个时间提醒一下何其真,尽量离此女远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小满没有接话,而是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而,当他侧身的一刹,他的双眸猛然一缩。
院中角落,一株翠绿色、小指粗细的植物正在随风起舞...
“七色花!”
“花有七瓣,每十年开出一瓣,七十年花落结果!”
这不是普通的药草,可以堪称灵药,对修士,都有极大的用处,若能得到此花,家里那位的伤,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用药到病除去形容,也不为过。
目光转移,张小满不由倒吸凉气,这院中植物,哪里是普通花草,简直就是一座灵草园!
“郁金草...”
“青碧莲...”
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灵药...
张小满心神震撼,他积攒药草多年,也不及这里百分之一,而且,他那些药草的年份,拿到这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于是,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王艳身上...
王艳瞪着美目,故作不知所以,继而淡淡一笑:“怎么?小弟弟想留在这里过夜?”
张小满哪有心思玩笑,他对着王艳躬了躬身,指着角落的七色花,问道:“王姐,你知道那花的用处吗?”
王艳也不避讳,点头道:“当然知道,七色花嘛,我养了五年,已开五花,再开两花就能结果,它的果实个头不大,却有养颜之效,怎么,小弟弟喜欢这花?”
“五年开五花?骗鬼吧!书上早有记载,七色花,十年开一花!”张小满没有蠢到此刻去反驳,继而道:“我不是喜欢这花,而是,拿它有其他用处,不知王姐能否匀我一朵?”
“当然可以!”王艳满口答应,接着却又话音一转:“你再等两年,等它成熟的时候,便会落到篱笆之外,到时姐姐给你特权,让你先采!”
张小满脑子一懵,两年?几个意思?家里那位两天都等不了,原本还想着,只要自己开口,凭着邻里关系以及自己的面子,对方怎会拒绝,一朵花,信手拈来便是,可谁知...
人啊,有时候真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王姐,实话告诉你,这七色花是疗伤良药,有了它,我家里躺着那位,会多一丝生机,希望你能成全...”
“那不行,你不能在院里采摘,只能等它成熟,在篱笆外获取...”王艳直接拒绝!
“为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这是规矩!况且,别人的命,与我何干!”
“谁定的破规矩?再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我相公定的规矩,他人虽不在,但规矩不能改,你也无需多说!在这里,你可以要我,但是,想要这里的花草,不行!”
这句话,让张小满哭笑不得,脑子却在快速运转...
搬出何其真,肯定没有鸟用,就他那德行,肯定会选择要人!
偷,也只能等到晚上,而且还有风险...
万一被对方逮住,扣个欺负寡妇之名,闹到满村皆知,吃相不太好看...
那就只能抢...
至少在张小满看来,抢比偷要威风一些,况且还是白天抢...
一不做二不休,张小满体内真气立即运转,身法‘踏风步’施展开来,只见他身子一闪,眨眼落在了七色花旁边...
“王姐,得罪了,这七色花,我真的是急用!”
耳畔传来张小满的声音,王艳嘴角划过一抹弧形,继而故意提高了嗓门:“不要啊,不要...”
张小满嘴角狠狠一抽,这女人,真是欠...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七色花的一刹,异变陡然生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刹那降临,张小满还没来得及体会,只感觉眼前一花,身子便化作了虚影。
“哎!什么人啊,采我不好么?非得要去采带刺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