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赵拂衣在神勇跤馆玩的那天,最后郑老爷子都不敢从办公室出来露面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误会,刚要解释,秦大川就再次开口。
“小浩那孩子从小就是从摔跤馆里泡大的,你才练过几天摔跤?老郑那老家伙,得意个什么?这几天连理都不带理我的,不就是瞧不起人吗?”
想起郑庸说赵拂衣不行,秦大川就来气:“我看他孙子才是不行!有能耐跟你玩玩推手,玩玩散手!光在规则上占便宜算什么能耐?咱以后不去他的跤馆玩!”
“秦爷爷,其实上次切磋,他们没占到便宜。”
“拂衣啊,你不必解释了。爷爷知道,摔跤不是你的强项,输就输了,你不用安慰我,你自己找回自信就好。”
赵拂衣想再说些什么,秦大川摆摆手,掷地有声地说道:“既然老郑看不起人,咱们也用不着求他!”
赵拂衣觉得此事,一时半会应该是解释不清了,只得点头称是。
“其实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既然要考古武系,就应该在古武圈子多见识见识。”秦大川带着几分自责,说道,“我又给你联系了一个古武高手,比老郑强多了。等过几天,我介绍给你认识。”
“那就麻烦秦爷爷了。”赵拂衣不知该说何是好,苦笑着应了下来。
前期准备做好后,秦大川就拉着赵拂衣在小院里聊天。
老人说了些当年和赵大海在部队的一些故事和自己专业之后白手起家的奋斗事迹,后来说起了秦羽霜儿时的趣事,最后将话题引到了赵拂衣和秦羽霜未来的婚事上。
见赵拂衣不搭话,秦大川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从我儿子那代人开始就已经不时兴老一套了。我也懂恋爱自由和婚姻自由,但你和羽霜的婚事,我和你爷爷其实是有考虑的。
你不必急于一时,也可以和其他女孩来往。但我希望你对这桩婚事,能多一些宽容。我相信,无论怎么样,你和羽霜是相互契合的。”
不知秦大川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笃定赵拂衣会和秦羽霜会有走到最后的可能。
赵拂衣知道,从进入时空轮的那一刻起,自己和秦羽霜就已经化作了两条平行线,再也无法交汇了。自己有高于一切的追求,而她同样也另有追求。
世间又有何事,能及得上修炼成仙?释家说,“一切皆苦”。道家言,“道法自然”。
赵拂衣在时空轮中时就曾思索过这个问题,后来他经历过了各种劫难,其中也不乏与一些女修士有关的“情劫”。
再后来,他知道众生皆有自己的命运,而走上仙途就是他的命运和追求。
井蛙不可以语海,夏虫不可以语冰。
他经历过的一切,注定无法让秦羽霜理解和想象。
那条空荡漫长的道路旁,砌着华丽的城堡,秦羽霜会待在装满童话故事的房间。两人的视线或许会在窗口相撞,但赵拂衣步履不停,秦羽霜也不舍离开温暖。
两个人都没错。
而是道路与城堡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强行闯入对方的世界,岁月的摧残,会带给秦羽霜无尽的痛苦。到时,只会剩下“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般的怨气与遗憾了。
迎着秦大川的期待目光,赵拂衣不忍拒绝,点头道:“如果没缘分……”
“肯定有缘分!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做饭。”没等赵拂衣说完,秦大川就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进了屋。
不久后,一桌酒菜备齐。
秦大川没有再聊赵拂衣和秦羽霜的婚事。
酒过三巡,秦大川突然开口道:“拂衣啊,爷爷想拜托你一件事。”
赵拂衣点头道:“好。”
“你看,没几天学校就要开学了。羽霜想趁着最后的空闲,后天去和同学旅游。我啊,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让你一起跟过去。”
“秦羽霜……她应该不会同意。”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了。”
赵拂衣已经预料到那天秦羽霜保准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但秦大川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只得答应下来。
吃过饭,秦大川饮了一壶茶,便上楼睡觉去了。赵拂衣收拾完碗筷后离去。
在坐上出租车前,一个年轻女孩往赵拂衣手里塞了张传单,他上车后无聊翻看,才发现是一个古董交易会的广告宣传。
“这个古董交易会挺有意思的,虽然没什么名贵的东西,可老物件也不少。我去年去过一次,换了些古钱币。也不知真假,嗨,瞎玩个乐趣嘛!”出租车师傅瞄了眼那张传单,介绍了起来。
闻言,赵拂衣也生出了些兴趣。
第二天中午,李华在送饭时,赵拂衣又打听了一番,得到的答案与那个出租车师傅说的差不多。
“哦,这个古董交易会啊!不是专业的,但很有意思。”
于是,吃过饭后,赵拂衣赶往了会场。
交易会设立在一条古玩街,街道上摆满了地摊,两旁还有一些古董商店。
不过,看起来,许多摊主都不是干这一行的,纯属爱好。有些人拿着家里的老物件,只是为了炫耀一番。有些人则是想以物易物,不收分文。
这一下午,乐趣横生,赵拂衣没少见到有人在地摊上摆着世界名画来卖。
在临走前,他还有意外收获,在一个古董店里,他淘到了一个比砂锅大些的炼丹炉。
那家店的老板一直将炉子当成了香炉,据说是从乡下换来的,不过因做工粗糙、年代不远,所以一直没能卖出去。
见赵拂衣想买,店员直接报出了个低价,让他捡了个便宜。
回到家中,赵拂衣将炼丹炉简单清洗一番后,便运转真气,施了个术法。
只见火蛇缠绕着炼丹炉爬进爬出,过了半个小时,上面的锈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出原貌。
这炼丹炉的真正模样跟刚才区别不大,只是看上去新了些,炉身铭有火凤纹,赵拂衣将炼丹炉捧起来仔细观看,在底部发现铭文“雏凤”两字。
“雏凤?这炼丹炉的确是最低级的器物,不过也好过之前的砂锅了。”赵拂衣点点头,人不能太贪心。能在俗世之中,找到这种东西,也算运气使然。
哗啦一声,小楼四面的玻璃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打碎。
赵拂衣蹿出浴室,一支箭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他手指将箭支夹住,其上穿着一卷纸条,他将纸条展开,上面如此写着:你朋友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