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日习万物规律,夜观群星之象,天下万事不出方圆,方圆之内阴阳相融。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参透道法必然掌握天下大理。万物皆是五行所成,人也不例外,五行八卦皆存于体内,如遇变故,可以身体构型,以五行相克之法,趋吉避凶。”说罢,许旌阳甩起袖口,露出手掌,“一掌之中,却有宇宙乾坤,道法高明之人,手指随意结印便晓得天下之事。手上结印之法,口念法咒,便有五行相生相克之法,以致魑魅魍魉,不敢近身。”
只见许旌阳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口中呢喃,左右手指尖相顶,大喝一声“火来”,指尖向前一指,前方枯树竟然升起白烟,渐渐冒起火苗。
许旌阳收起身形,说道:“我方才所掐便是离火诀,手有五行,配之八卦之法,便可召火而来。”
韩末看着快要被火烧成灰烬的枯树,心中暗暗称奇,下定决心要学会此法。
丑瑛却在一旁撅着小嘴,满脸都是是委屈,时不时扭过头去,不看二人。
许旌阳笑道:“瑛儿,为何这般脸色?谁又欺负你了?”
丑瑛别过脸去,冷哼一声:“师父偏心,有这般厉害法术,早不传我,偏偏等韩末入了师门,方才显露出来!”
许旌阳闻言哑然失笑,说道:“瑛儿,你的本事比韩末强上百倍,还能说我偏心?此等小技,你一学便会。韩末脑袋愚笨,恐怕难以学会,还得需要你从旁指点。”
瑛儿闻言转悲为喜,问道:“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说罢,许旌阳从怀中取出一本古书,正是《身印经》,递给丑瑛后,说道:“若是哪日师父不在,你就替我传道解惑!”
丑瑛欢喜的接过《身印经》,冲着韩末说道:“师弟,以后师姐就来给你指点迷津了!”
韩末听罢,只得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全都仰仗师姐了!”心中却是无奈:“又要聒噪没完了!”
丑瑛听了这话有些喜上眉梢,挠了挠头,悄声问道:“师父!你到底取了他哪一魂?他怎么一会儿痴傻,一会儿又聪明得很?”
许旌阳摇头道:“我也不知,取他魂魄只为遏制龙丹邪性,摄魂法也是随意取其一魄,是好是坏,全凭天意了!”
丑瑛也不再问,将韩末唤道身前,将《身印经》递了过去,说道:“师弟,你先将此书铭于心。过些时候,我可是要考考你,若是答不上来,我便将你定住一日。”
韩末面露惧色,却是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
许旌阳看天色渐晚,又怕黑鸩去而复返不好应付,只好催促二人,向北而去。
……
“北方战乱,可这建康城中却是一片繁华之象。若是来了建康,若不去三处宝地,便不敢称到过建康!”一位青衣公子说罢便端起酒杯,饮尽杯中之酒。
旁边有位白衣公子却笑道:“谢兄,莫要卖关子,到底是哪三处宝地?讲来听听!”
姓谢的公子,摆了摆手:“王兄莫要着急,听我娓娓道来。你我饮酒之地便是其中一处宝地。此楼名唤望北,遥望北方中原之地。南渡客到此难免触景生情,迁客骚人,名诗佳句,实属难得。”
白衣公子笑道:“确实如此,倒是有不少人来此地饮酒作诗。咱们再饮几杯,也要吟诗几首,留下几篇墨宝!”说罢便扬手唤道:“店家,再斟上一壶酒。”
等了片刻,一人端着酒壶缓缓走来,只是步履蹒跚,好似醉酒之态。
待到酒壶上桌,二人抬头看到来人登时大呼一声,窜了起来。只见来人一身黑布麻衣,长相尖嘴猴腮,大半张脸已无人形,面容甚是可怖,正是半张好脸的斗米。
斗米打个饱嗝,冷哼一声:“喊什么,没见过死人吗?”
二人惊魂未定,又听闻此话,更是惊恐万分,眼前这人真就像一个死人。
“张灰,如此对客人说话,成何体统,还不赔礼?”
二人寻声望去,只见堂口站立一位翩翩公子,明眸皓齿,皮肤粉白,那一双眼眸却是绿如翡翠。举手投足之间,一身贵气。
斗米撇了撇嘴,不欲理他,埋头就走。不料那位公子眼睛一眯,斗米刚要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转身向那二人抱拳行礼,方才离去。嘴里却轻声骂道:“大花猫,等我法力恢复,定要你好看!”
那位翩翩公子正大花所变,大花又向二人行了一礼,笑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二位公子见谅,今日二位酒钱便由在下代劳了。”
那二人本来也是寻乐之人,未想过多计较。听到酒钱全免,不由喜上眉梢,问道:“兄台不必客气,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哈哈,二位抬举了,我叫花忍,字胜安,是此间掌柜。不知二位大名?”
白衣公子笑道:“在下谢奕,这位是王悦!”
大花面露惊色,抱拳道:“原来二位是乌衣巷中人,失敬失敬,快快请坐!“
三人落座之后,大花又唤出斗米斟酒,斗米心中万般不愿,却只能隐忍不发。
酒过三巡,谢奕问道:“我记得此间掌柜姓韩,不知何时花兄成了主人?“
大花笑道:“不瞒二位公子,数月前此间掌柜无故被害,仅剩一子也不知所踪,官府却未有半点消息。正巧此时我从北方流落至此,凑了些钱财,便将此楼买了下来,做起了买卖。”
“原来如此”。
王悦又道:“谢兄说这望北楼是建康宝地,那另外两地呢?”
谢奕不答,面露笑意,伸手指向窗外。二人顺着谢奕所指一看,均是了然于胸,一脸奸笑。
王悦笑道:“湖心小筑,确是算的上建康宝地了。哈哈,谢兄眼光独到啊!天色已是不早,待咱们三人饮完这杯水酒,再去那湖心小筑吃吃花酒如何?”
大花和谢奕笑道:“如此甚好!”
斗米入了后厨,一肚子怨气无处可撒,憋得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嘴歪眼邪甚是好笑。
寒霜看着斗米这副表情,心道:“老鼠精这副表情,定是受了花猫的气!”随即轻咳一声,笑道:“大花猫说要引我去见一位故人,我才在这里待些时日,你是为何在这里受气?”
斗米“哼”了一声,摇头晃脑,待到气消,方才说道:“自然是能帮我恢复法力!”
“咱们在这里留了数日,净干些上菜添酒伺候人的杂活,大花也不提许下咱们的事!”
“哼,早晚会见到他的!”
……
“你又败了。上古毒神,呵呵,也不过如此!”
黑鸩听罢拳头一紧,面露凶光。过了片刻,却是长呼一口气。面色如常后,方才淡淡说道:“那老道血剑在手,不好对付!”
媪君哈哈大笑:“许旌阳那个臭道士本事不大,仗着血剑在手没少给我添麻烦,蛟龙也死在他手上,害我阴尸大阵功亏一篑,这个仇本王定要加倍偿还!”
“老道血剑在手,不好对付,不如使些计谋!”
媪君饶有兴致,问道:“有何计谋?”
“让老道士身边之人帮咱们把血剑取回来!”
“嗯?”
黑鸩冷笑一声,说道:“我在那小子体内留了一样东西!”